“咚!”
急救室的門被一名醫生急匆匆的撞開。杜羽立即迎了上去。忙問道:“怎麼樣了,醫生?”
“我們已經竭盡所能的維持住他的生命特徵了。可是他的生命力還是在不可抑制的流失。是的,生命力!那名病人明明只是一個青年人,我們也說不出這是爲什麼他的身體器官都在衰竭。像一個將死的老人一樣,天吶!生命力這種東西,恐怕只有上帝才能治療!”
醫生說的每一個字杜羽都聽在心裡。其實他早就預感到了這件事。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那番短暫卻激烈的打鬥後,竟然會對小刀的生命力透支到這種程度。
“上帝的確是萬能的。他給予了我們生命和智慧。以及過去和未來……先生,您說的很對,我想上帝應該可以治好他。”
一個身穿白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杜羽的身邊。
杜羽心中大駭!
什麼人?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這人什麼來頭?修煉者?什麼等級?怎麼這些日子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都是這樣的怪物?
不過杜羽也聽出了這人話中的意思。杜羽不動神色的轉過身,看着那名突然出現的白袍人。問道:“那不知道上帝如何才肯治療我的兄弟呢?”
白袍人笑了笑,他面容清秀,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眉眼都是細長的,笑起來充滿了聖潔的光輝。他擡起左手,掌心向上慢慢托起,整個屋子裡的光線猛然強烈了起來。
一個聲音若遠若近的傳進了杜羽的耳中:“我們知道你曾經見過他,就是一隻,煩人的小蝙蝠。”
醫生和克羅早就被這樣的陣勢嚇得癱坐在椅子上了。二愣子則緊閉着雙眼,在光芒中,暗暗感受着杜羽和那個白袍人的位置,如果他要對杜羽不利,他就能第一時間衝上去幫忙。
杜羽略作思索。問道:“你是說吸血鬼?”
白袍人的笑意更濃了。“看來我們沒有找錯人。你果然知道一些事情。”
“那小刀的事情……”杜羽問道。
白袍人聳聳肩,回答道:“神愛世人。”
“成交。”杜羽點點頭,毫不拖泥帶水。他知道,這個時候時間緊迫,想治好小刀,眼前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就是這個神棍了。如果真的能治好小刀,一個消息又算得了什麼呢?況且費爾特那個裝蝙蝠俠的傢伙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周圍光線一暗。醫生和克羅終於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帶我進去看看吧。”白袍人走到醫生的面前,淡淡說道。
“好……是……”這名醫生以前還是無神論者,不過現在他已經對這個身份莫名的白袍男子產生了敬畏。沒有多餘的廢話,他直接把白袍人請了進去。
白袍人來到了小刀的面前。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逝。
“果然在這裡……這件聖器,原來竟是流落到東方去了……”
白袍人雙手間光芒大盛,頃刻間這光芒就把小刀的身體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
“驅逐!”
白袍人斷喝一聲,光芒如流水般涌入了小刀的體內。與此同時,小刀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彷彿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不少毛細血管迸裂開來,在他的皮膚下顯現出了一種妖異的暗紅色。
很快,在光芒到達小刀頭部的時候,一股陰森冷厲的黑光突然出現,和白袍人掌間的白芒相持不下。
白袍人眉頭一皺,本以爲取出這件東西會很容易,想不到還有其他人設下了禁制。如果小刀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纔不會浪費自己的聖力救助他。不過現在小刀和聖器的安危聯繫在了一起,這就讓他不得不謹慎行事了。
很快,光芒淡去。
在衆醫生護士呆滯的目光中,白袍人走出了手術室。
“怎麼樣?”杜羽忙問。
“他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杜羽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又追問道:“脫離了生命危險?還是暫時的?”
白袍人輕輕一嘆,說道:“這個年輕人外邪入體,深入腦髓。憑我的力量只能保住他的生命,卻不足以徹底治癒他。我希望可以帶他回去治療。”
杜羽雖然總覺得這個慈祥的一塌糊塗的傢伙有些靠不住,可又不知道哪裡感覺不對勁。這個時候他只能再次對自己空有一身魔法值卻沒有半個技能的雞肋陰虛境界腹誹不已。可是眼下能夠穩住小刀身體衰弱情況的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傢伙了。
“你想帶他去哪裡?”杜羽問。
“梵蒂。”白袍人說出了杜羽心中的那個名字。
這個白袍人果然是梵蒂那些宗教瘋子中的一員。把小刀交給他們到底安不安全?杜羽猶豫了。這個世界上可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給你恩惠。就算是神,也是渴望你的膜拜和敬仰。現在小刀在病牀上躺着躺着就突然間遇上貴人了?杜羽不相信。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可選擇的路。
“說說你們的條件吧。”杜羽開口了。他是個實在人,直接就問了價。
白袍人笑笑。說道:“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朋友,我聽到了什麼?你在跟神的僕人談交易嗎?神救助世人,是不求回報的。如果因此迷途的羔羊能夠感念到神的偉大,重回神的懷抱,那就是我們這些神的僕人無量的功德了。”
聽着白袍人滿口玄之又玄的話語,二愣子卻先嘟囔了起來。
“少爺啊!千萬不能信這些江湖騙子的話!我小時候還遇上過老神仙呢!當時他也說看我相貌堂堂骨骼清奇想收我爲徒,結果在我們家騙吃騙喝一年多,直到隔壁三胖子家搬走了,換了一戶警察,那位老神仙才不知道什麼時候溜掉了。”
二愣子雖然滿口胡話,可在和他相處多年的杜羽耳中聽來,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雖然事有輕重緩急,但是也不能病急亂投醫。
這白袍人既然已經現身,那就說明自己這裡一定有他需要的想要的東西。既然如此的話,就更不能按照他的意思來了。自己是有些過分擔心,當局者迷了。
二愣子這個傢伙,關鍵時刻永遠都不掉鏈子啊!杜羽讚許的看了眼二愣子。後者立即得意洋洋起來。
“這位……僕人先生。”杜羽整理好了思緒,轉過身對白袍人說道:“我想知道,我朋友這種情況想要治癒,需要多久呢?”
“這……”白袍人沉吟了一下,說道:“因爲情況特殊,在他的體內發現了一種奇異的黑暗能量。想要治癒他,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很抱歉,具體的時間我無法給出。當然,我們光明教廷的聖光正是一切黑暗力量的剋星。所以我想帶他回梵蒂。”
“哦,也就是說,就算帶他回到了梵蒂,您也不能保證我的朋友能夠被治癒吧?”杜羽笑了。
這個滿臉聖潔的神棍果然沒安什麼好心。
在大街上撿一個隨時可能會死的人回去,然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期待他能夠好起來,爲的只是,散播神的光輝?
那還不如拿着這錢去買一袋大米,袋子上印好“教廷救濟糧”,然後把這米扔到非洲難民營來得實在。
“好吧先生,我可以清楚的告訴您,您想找的人在M國,名叫費爾特。應該是名少校。哦,對了,他有一個當州長的老丈人,和一個胸大無腦的未婚妻。我知道的東西就這麼多了。”其實杜羽真的也就知道這些東西。如果不是因爲白袍人的確保住了小刀的命,他才懶得和這些表面上崇高正義背地裡陰險的傢伙打交道。
白袍人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很遺憾。神的決定是不容更改的。神告訴我,今天,那個躺着的小夥子會跟我走。”
杜羽心中憤怒,臉上卻始終波瀾不驚。
“呵呵,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嗎?你到底是什麼人?”杜羽一邊和白袍人說着廢話,一邊思考對策。
這人很明顯不是自己現在能對付的了得。他比費爾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自己把陰虛的修爲暴露出來,也很容易被他發現自己外強中乾的事實。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險。
白袍人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頗爲自信。面對杜羽的質問,悠然回答道:“你可以叫我聖·弗裡德。當然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弗裡德裁判長。”
“宗教裁判所?那個地方……竟然還存在?”聽到弗裡德的自我介紹,最先愕然的是早就癱軟在地上的克羅總長。
“哦。我的孩子。神的威懾和光輝始終存在。我很開心當人們再次聽到神罰之名時,臉上依然會流露出恐懼。這說明神的力量還被世人所敬畏着。”弗裡德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在了克羅的腦門上。
一道光閃過,克羅昏了過去。弗裡德如法炮製,很快那些醫生護士專家都昏了過去。二愣子見狀也一個趔趄,裝暈倒地。
“好了,礙事的人都去睡覺了。現在該我們談談了。”弗裡德並不在意二愣子,他知道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擁有和他相近的力量。而只有力量,纔是和他對話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