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和秦笑笑,冷雲珊笑鬧了一會兒,便忍不住的四下裡張望起來。
今天來的人不少,名門公子,千金貴女,大家三五成羣,說說笑笑的,可是卻獨獨少了那一抹絳紫色的身影。
“瑞王殿下今日沒有來。”秦笑笑擡頭掃了林浣溪一眼,適時的說道。
“我並沒有找他。”林浣溪紅着臉遮掩道。
“他今日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一早便出城了。”秦笑笑繼續說道。
“笑笑姐如何知道的?”林浣溪本以爲周文修今天一定會過來的,卻不想他居然一早就出城了。
“你忘了?那天我騎走了瑞王殿下的黑馬,今天早上纔有瑞王府的人來將黑馬領了回去,我只是順口多問了一句。”秦笑笑按照自己和周文修約定好的回答道。
“去哪裡了?”林浣溪好奇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如等他回來了你親自去問。”秦笑笑搖搖頭,其實她是知道周文修幹什麼去了,只不過暫時不能說罷了。
“哦……”林浣溪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低落,看的秦笑笑都忍不住的想把實情告訴林浣溪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林老夫人的壽宴快開始了吧?咱們還是先過去安寧閣吧。”秦笑笑不想讓林浣溪胡思亂想的想偏了,當下便轉移了話題說道。
“也好。”林浣溪點點頭,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
“林姐姐喜歡瑞王殿下,是不是?”冷雲珊聽了個稀裡糊塗的,她對情*愛之事本就還沒有完全開竅,這會兒正湊到秦笑笑的耳邊小聲問道。
“是。”秦笑笑點點頭:“就像是你喜歡那個人一樣……”
冷雲珊的一張俏臉瞬間爆紅,甚至連耳朵尖兒都蒸騰着燙人的溫度:“秦姐姐也知道了?”
“你說呢?”秦笑笑眨眨眼睛,眸光電力十足,就算是冷雲珊是個女子,也禁不住心裡漾過一絲酥麻之感。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究竟是不是喜歡東方……”冷雲珊咬着手指頭,有些苦惱的說道。
“東方是誰?”秦笑笑有些好奇了。這盛京中的名門公子,自己都是知道的,何時又多了一個叫東方的?
“他不是盛京權貴之家的公子,而是逍遙谷谷主。”林浣溪補充解釋道:“他和周文修是好朋友。”
“哦,我知道是誰了……”秦笑笑恍然道:“確實是長的一表人才,和咱們的冷妹妹倒是挺相配的。”
冷雲珊有些糾結的看着秦笑笑,喉嚨間梗着一口血問道:“秦姐姐,原來你不知道啊?那你剛剛爲什麼……”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一句我知道啊。”秦笑笑攤開雙手,有些無辜的說道:“我只是能猜想的到,你有個喜歡的人而已……”
“你秦姐姐的段數太高,以後還是要多加防備她纔好。”林浣溪開玩笑的說道。
冷雲珊卻深表同感,秦姐姐真是太狡猾了。
安建候府的安寧閣,修建的非常大,專門就是宴請賓客的地方。
這次林老夫人的壽宴,採用的是一人一幾的方式。
崔嬤嬤手裡拿着一個白布包,悄悄的躲在牆根兒下,確定左右無人之後,這纔將手中的白布包交到一個婆子的手中。
“你要謹慎一點兒,用這雙筷子替換了大小姐所用的那雙筷子。”崔嬤嬤吩咐道。
“這……”婆子頓時覺得手中的筷子似有千斤重,甚至都有些拿不住了。
毒害候府嫡長女,那可是大罪啊。大小姐若是在這種時候死了,候爺遲早都會查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自己就是性命不保。
崔嬤嬤微微蹙起眉頭:“怎麼?不願意爲柳姨娘辦事兒嗎?”
婆子忙的跪下:“老奴不敢,只是……”
崔嬤嬤不等她說完,便又繼續說道:“現如今,世子爺生死不明,二公子又被封忠勇伯迎娶了南楚的公主,這安建候府的世子之位便是空懸着的。而柳姨娘腹中這一胎,大夫已經確認過是位公子,將來就是安建候府的世子,二小姐也即將嫁給恆王殿下爲妃,到時候這候府中究竟是誰當家作主你還搞不明白嗎?”
婆子叩頭道:“崔嬤嬤說的這些,老奴明白。只是毒殺候府大小姐的罪名,老奴實在是承擔不起啊,還求崔嬤嬤饒了老奴吧……”
“沒用的東西!”崔嬤嬤一腳踹在婆子的心口處,大口的啐道:“誰告訴你,我是要毒殺大小姐了?”
“那,那這是……”婆子擡起頭來,有些不明所以。
“只不過是在筷子上加了點佐料,只是會讓大小姐當衆出醜,並不會要了大小姐的性命。畢竟二小姐出嫁在即,柳姨娘腹中又懷着未來的小世子,這個時候鬧出人命來也並不好。”崔嬤嬤危險的眯起雙眸,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這下總可以了吧?”
“老奴明白。”婆子聞聽不是毒藥,心中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若是做好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若是做的不好,你應該是知道後果的。”崔嬤嬤扔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婆子有些顫顫巍巍的捧着那雙筷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兒不停的滾落。
也罷,富貴險中求。
求到了,是老天爺保佑,求不到,便是自己的命。
婆子將白布包夾在腋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安寧閣走去。
穿過那條花徑的時候,婆子突然覺得全身一陣發癢,尤其是後背上。
婆子抓撓了半天,尤不覺得解氣,左右看了一眼,反正也沒有人經過,索性便將白布包放在一旁的青石上,自己解開衣襟抓撓起來了。
抓撓了好一通,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隨即又急忙繫好衣襟,拿起青石上的白布包,快步往安寧閣的方向走去。
藉由着幫忙擺放碗筷的空隙,婆子將白布包內的那雙筷子小心的安放在林浣溪的桌几上,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之後,這才轉身快步離開了,脊背上幾乎都被汗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