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清脆的骨裂聲,清晰的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因爲周文修的動作太快,惡家僕愣了一下,這才殺豬一般的慘叫道。
“你,你是什麼人?”惡家僕的臉都白了,嘴脣哆哆嗦嗦的:“連耿家的事情都敢管,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耿家?”林浣溪略微思索了片刻,脣邊勾起一抹譏笑來:“難道是那個紈絝輕浮的公子?我記得他的手腕應該是受傷了吧?怎麼還這麼沒有記性?”
“是,是她……”突然,有一名彪形大漢目露恐懼之色,身形也不由的後退了幾步,甚至是有些恐慌的叫道。
“上一次就是她手下的人,直接廢了公子的手,而且……”那名大漢看向林浣溪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多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並不僅僅是因爲耿世昭當時被夜辰廢了一隻手,只是因爲耿世昭現在的四肢都已經被切掉了,如同一個人棍一樣。
那樣的慘狀,只要看一次,便會讓人再也忘不掉。
“而且事後還把公子削成了人棍……”大漢嚥了一口唾沫,巨大的身形不停的哆嗦着。
“人棍?”林浣溪琢磨了片刻,而後轉頭看向周文修:“上一次,那個耿公子欺負慧娘被我給碰見了,夜辰便用木勺廢了他一隻手,難道……”
難道是夜辰私底下將那個耿公子給……
“不是夜辰。”周文修篤定的說道:“如果真是夜辰的話,就不是人棍那麼簡單了……”
而是一堆晶瑩剔透的肉片和白骨了。
林浣溪似是也想到了那裡,尤其是當初永安山和盛京的那位孟公子,突然就覺得周文修說的很有道理。
“看來,確實是他們耿家作惡多端了,惹了不少的人。”林浣溪突然發難,手中銀針如電,鉗制着慧娘一家人的幾名大漢瞬間便軟了身子,如同一堆爛泥一般。
“你,你……”斷了手腕的惡家僕結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甚至連放句狠話都不敢。
“你什麼你……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以後若是再敢慧娘一家的麻煩,我絕不輕饒。”林浣溪淡然的收回銀針,目光清冷的如同萬年不化的雪山。
“你,你……”惡家僕抱着已經骨折的手腕,到最後像是終於鼓足的勇氣一樣,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等着……”
“我可沒那種閒功夫……”林浣溪突然又出手了,一道銀光直直的沒入惡家僕的肩膀,然後那名惡家僕便像是被釘在了那裡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還是你找個人趕緊去耿府跑一趟吧,我就在這裡等着,如果一刻鐘沒有出現的話,那麼耿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林浣溪轉身坐在賣糖水的小板凳上,笑靨如花,卻讓那羣五大三粗的人心生寒意:“相信我,我絕對有這個能力辦到……”
除了不能動的惡家僕,和幾名軟倒在地上的打手,其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
“現在,已經計時開始了。如果你們不跑快點兒的話,到時候耿家遭了殃,你覺得你們還能跑的了嗎?”林浣溪單手支在下巴上,眨着黑亮的眼晴,笑道。
“快去,快去請老爺來……”惡家僕這會兒心裡升騰起無限的恐懼來,他很後悔剛剛招惹了林浣溪。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去不去招惹林浣溪,林浣溪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慧娘一家人帶走的。
周文修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一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今天本是七夕,自己早就在幾天之前準備下了,可如今計劃卻被什麼耿家給破壞了。
簡直是不可饒恕。
周文修的心裡,已經對耿家做出了宣判。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林浣溪都等煩了的時候,終於剛剛跑去叫人的那幾名家丁又跑了回來,身後跟着一頂豪華的藍色轎子,還有一隊五大三粗的家僕。
“老爺,就是這兩個人管閒事兒……”一隊家僕的到來,又讓那幾名家丁在一定程度上有了底氣,惡狠狠的指着林浣溪和周文修說道。
“我耿家的事兒,你們也敢管?活膩了不成?”耿老爺還未下轎,陰沉冷戾的聲音便先傳了出來。
“把他們都給我綁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敢如何猖狂。”說完這句話後,耿老爺終於一撩轎簾,走了下來。
“綁回去?你還真敢說。”周文修目光冷冷的看着耿老爺,譏笑道:“就憑你這句話,耿家必亡……”
“你不是本地人氏吧?”耿老爺上下打量了周文修一眼,雖然穿着不凡,可是身份尊貴的人也不會來這麼一個小縣城的,因而態度更加的惡劣了:“除非你給我三跪九叩,否則的話我就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把牢底坐穿?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月河縣的縣丞是李大人吧?難道耿老爺還能插手衙門的事情不成?”林浣溪身子微微後靠,就倚在木桌的邊緣,形容間透着幾分不屑。
“李大人與我,乃是好朋友,這月河縣,自然是我們說了算……”耿老爺自負的一笑。
“你說這話,李大人他知道嗎?他同意你這麼狐假虎威了嗎?”林浣溪白嫩的手掌撐着桌子站起身來,脣畔邊明明含着一抹笑意,卻讓人心裡忍不住的發麻。
“你……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將他們給我綁了,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耿老爺被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誰敢?”這時,從人羣中急匆匆的跑出一個人來,穿一身官服,正是李大奎。
“李大人,你來的正好,他們欺辱小兒,並且將小兒的四肢都削去了,還請李大人爲我耿家做主……”耿老爺見狀,忙的對着李大奎跪了下去,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李大奎並不理會耿老爺,而是賠着笑走到了周文修和林浣溪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讓如此刁民攪擾了王爺和王妃的雅興,卑職真是罪該萬死……”
耿老爺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看起來頗爲的滑稽,好半天之後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李,李大人,你,你管他們叫什麼?”
王爺?王妃?
難道他們就是……
這一瞬間,耿老爺的臉色慘白如紙,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