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中遭竊了。
先是周氏和仵作的屍體不翼而飛。
再是被秘密關押的江佳憑空消失不見。
李大奎腳步匆匆的跑來小院中,將這個消息稟告給周文修。
自從上一次耿家被關押處置之後,李大奎的心中便不敢再有半絲懈怠的心理。
“幾乎已經腐爛成膿水的屍體,他們爲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偷走?”凌雲首先忍不住的問道。
“因爲死人不會撒謊,而且有問必答。”林浣溪站在窗前,手裡擺弄着一盆花,淡淡的說道。
“可是現在已經被別人偷走了。”李大奎小心翼翼的說道:“就算是屍體知道的再多,現在被人偷走,也一定‘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而且,就連江佳也被人救走了。這個案子是不是就只能到這兒了?”
“李大人覺得的呢?”周文修突然擡起頭來,漆黑的眸光直直的盯着李大奎,如同深海中的漩渦一樣。
“周氏已經伏罪,江家父母,江億以及江氏一案已經算是了結了。但是江佳屢屢視王法爲兒戲,還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本應處以重刑,只是他現在已經被人救走,想必這會兒也早已經離開了月河縣吧,如此茫茫人海中,想要再找一個人,可就難了。”李大奎突然跪在周文修的面前,說道:“此事,皆是因爲卑職看管不利,卑職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如果本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呢?”周文修微微垂下眼瞼,手裡把玩着一個茶杯蓋子。
“卑職願意。”李大奎愣了一下,這才急忙說道。
“附耳過來。”周文修對着李大奎招招手,李大奎便趕忙起身湊過去,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着頭。
“王爺,卑職不明白。”李大奎的眉頭擰起了一個疙瘩。
“只管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不必明白爲什麼。”周文修用杯子蓋輕輕的颳去茶杯上的浮沫,淡淡的說道。
“卑職遵命。”李大奎這才用力的點點頭,而後倒退着身子緩緩離開了。
“凌雲,你再派幾個人去江府,統一交由暗十七調配,保護江氏的安全。”林浣溪起身走到周文修的對面坐下,先是對着凌雲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凌雲恭敬的點點頭,也轉身離開了,偌大的書房中便只有林浣溪和周文修兩個人了。
“周文修,你說他會不會識破我們的計策?”林浣溪雙手託着下巴問道。
“就算是識破了,他也必須得跳。更何況,我並不覺得他有那麼聰明。”周文修抿了一口茶,漆黑的眸光中一片平靜。
“沒想到,隨手救下一個人,便牽出這麼一大串麻煩的事情來。”林浣溪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最近她是真的愛上了這種淡淡的薄荷清香,可讓躁動的人心快速的平靜下來。
“周文修,我現在更加好奇了。”林浣溪的身子微微後靠,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懶的:“你說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他們耗費這麼大的精力和人力嗎?以前的我,不過就是一個被人收養的孤女而已,他們想要捏死我不是比一隻螞蟻還簡單嗎?又爲什麼非要等到我有一定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纔想着要取了我的性命呢?難道是他們覺得狩獵小白兔沒有任何樂趣,非的要等着小白兔慢慢長成大老虎嗎?”
“是母老虎吧?”周文修忍不住的調侃道。
“就是母老虎,怎麼了?我告訴你,最好聽話一點兒,否則我就先把你給吃了。”林浣溪故意一呲牙,露出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來。
“爲夫時刻都在準備了,娘子可以隨時開吃,爲夫絕對好好配合……”周文修曖昧的笑道:“要不要爲夫先去洗洗乾淨?”
“呸呸呸……你這個人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林浣溪板起臉來,白嫩的臉頰上飛起一抹紅雲來,看着格外的誘人。
“咦?我說什麼了?怎麼就齷齪了?”周文修很是無辜的攤開雙手,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是娘子說想要吃了我的,我努力配合娘子怎麼還被說齷齪了呢?就算是吃個水果,也要先洗洗乾淨吧?”
說到這裡,周文修突然又嘿嘿笑道:“難不成,是娘子想多了?看來是我的錯,這幾天沒能好好的滿足娘子,今天晚上一定努力,再努力……”
“你……”林浣溪的俏臉似被火燒起來了一樣,氣呼呼的抓起面前的茶杯蓋擲向周文修:“今晚你給我睡書房……”
周文修輕描淡寫的抓住茶杯蓋:“娘子不要忘記了,咱們可是有過約法三章的,你也已經簽字畫押了……”
“不算數了。”林浣溪昂着頭,冷哼道。
“娘子這般失信於人,不太好吧?而且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難道娘子還想賴賬不成?”周文修笑眯眯的看着林浣溪。
“我就是賴賬了,我就是失信於人了,你能想怎麼着?難道還能去府衙中告我不成?”林浣溪挑釁的瞪着周文修。
“古人誠不我欺,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周文修立馬哀嘆道。
“不想養就不要養,我又沒逼着你養我。”林浣溪嘟起嘴來,瞥了周文修一眼,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很有興趣問道:“你究竟有多少財產啊?”
“不是都已經交由你打理了嗎?”周文修不明白林浣溪突然間爲什麼要問這些事情。
“呃,我都沒來得及細看,這不就開始跟着你東跑西跑啊……”林浣溪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不過不少就是了。”周文修有些不解的看着林浣溪:“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來了?”
“沒事兒,就是隨口問問。”因爲林浣溪突然又想到,這裡還是萬惡的舊社會呢,女性極其沒有地位,只要男子的一封休書便可以被光溜溜的掃地出門,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破裂平分家財一說。
“對了,你調查的耿家的事情如何了?”林浣溪岔開話題,問道。
“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天,你恐怕是沒有看錯的。”一提起這個問題來,周文修的神情突然就變得格外嚴肅起來。
“什麼叫我沒看錯?”林浣溪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