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茂酒樓的路口,紫夜衣袂翩然,淺笑嫣然,優雅而立。
一襲淺青色長衫,清新透徹,放佛雨過天晴般的天空,乾淨的無比純粹。
這樣一個傲而絕世的身姿,衆人一時間無法將她和傳聞之中那個人人恥笑的廢材少爺聯繫在一起。
他們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雋雅的彷彿謫仙,一個齷齪的猶如無賴。
所以,當人們路口看到紫夜的時候,剎那間恍惚覺得,此時的紫夜,就像是那躍過龍門的鯉魚一樣,已經脫胎換骨。
看着那颯然風姿,太子的嘴角狠狠一抽,陰戾低笑。
“呦……這不是鎮南侯家的紫大少爺嗎?怎麼站在這裡吹風呢?”
太子動了口,阿諛奉承之人自然順桿直上。
“聽說這紫少爺在盛茂酒樓宴請貴客呢……怎了這是?是沒有人赴宴,打算在大街上拉人嗎?”
“你還別說,紫少爺這番姿色,若是拉人,沒準還真能拉來幾個好色之徒……”
“那可不是……紫少爺這樣的人,那放在風花雪月之地,絕對是頭牌……”
在那樣一個時代,青樓楚館的人,身份最是低賤。
不管是青樓女子,還是孌童男色,都是被人瞧不起的貨色。
這樣的比喻,是在將紫夜的尊嚴臉面狠狠踩在了腳下。
莫說紫夜,就連曾碩也是一踏步就要出拳教訓出言不遜之人。
紫夜悠然轉身,似乎不惱,擡手攔住了曾碩,悄然附耳幾句,揮手讓他下去。
眼波一蕩,紫夜看向了冷笑不屑的太子,擡手掏了掏耳朵。
“我說這繁華之地,怎麼會有羣狗亂吠?原來是一羣狗腿子……”
這番話語不止是驚了太子,就連太子身邊的人一時間也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紫夜……
竟然敢在這樣一個場合下公開辱罵太子。
而且還是一棍子打到一片人,連帶着太子身後那羣拍馬屁的文武百官都給罵了。
“大膽……”
太子身邊的一名侍衛終於醒悟過來,驟然一聲厲喝:“你好大的膽子,見到太子非但不跪,還在那裡辱罵太子……”
“你的狗耳朵長到屁股上了?”紫夜昂首斜睨着侍衛:“你哪個耳朵聽到我罵太子了?”
“你還敢狡辯……剛纔你明明罵太子是狗……”
“哦……”紫夜忽然扯長了聲調,指尖果決的指向了那名侍衛:“這句話……我可沒說……是你在罵太子是狗……”
“你……”
“哈哈……”
太子身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惹得太子狠狠一眼瞪回去。
“夠了……紫夜,你三番四次的辱罵本太子,你真的覺得本太子是吃素的嗎?”
驀然側首,太子陰隼的眼神看向了紫夜。
“來人……紫夜目無君上,見到太子竟然不行君臣之禮……給我打彎他的腿,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跪還是不跪……”
身邊的侍衛得令,當然一擁而上,這可是在太子面前表現自己的好機會。
誰都知道太子和紫夜之間的那段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