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篆先是一怔,旋即一臉虔誠的問道:“爲什麼?”
看他這模樣,還真的像是不明白個所以然似得。
紫夜頓時白了他一眼,猶如看白癡般的不屑嗤笑。
“要是被男人休了,那多沒面子啊,這可是一輩子的名聲……你總不希望,這後半輩子,都被帶上了被休掉的帽子吧?!所以,若是換做是我,絕對不會給男人休掉我的機會……”
這一番話,惹來梅菊蘭身邊那些丫鬟婆子的白眼,一個個恨不得上來撕了她的嘴。
她們聽着不舒坦,梅菊蘭卻驚了心。
雖然對這個女子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這番話簡直是說到她的心坎之中了。
對於她來說,打小就養尊處優,唯我獨尊,什麼事情都強勢的想要佔個上風。
要是讓她一輩子背上被男人休掉的黑鍋,絕逼打死都不願意。
當下一甩手,狠狠的將身邊的丫鬟們推開。
“全都被老孃滾開……誰要是再拉着老孃,老孃回去之後剁了她的手……”
這一吼,嚇得衆丫鬟連忙撒手。
這些人,全都是伺候了她多年,知道她的秉性和脾氣。
若是逆反了她,估計不用等回去,現在她都能剁了她們的手。
梅菊蘭得以自由之後,高傲的一聲冷哼,斜睨向紫夜。
“小騷狐狸,老孃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攛掇着想要我休了範良家嗎?老孃告訴你,他的事好說……咱們倆的帳,等會慢慢算!”
她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婆子,猛地怒吼。
“別都傻愣着,給老孃看好這個小浪蹄子,等一會,老孃慢慢收拾她……”
紫夜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一副隨便你的淺淺笑意,絲毫沒有驚慌的模樣,淡淡的站在那裡靜等着看熱鬧。
梅菊蘭傲然的理理衣襟,一聲清咳,高傲擡手。
“拿來!”
保鏢連忙將筆墨紙硯推過來,一臉訕訕的伺候着磨墨。
梅菊蘭在執筆落字的那一瞬,臉上的神色驟然有些變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範良家。
這麼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對這個男人的欺負和羞辱,如今他驟然的強橫,使得她恍然如夢,還有些不適應。
不管怎麼說,畢竟也是同牀共枕了這麼些年,如今讓她突然放手,自然很是不習慣。
她倒不是不捨得這個男人,而是不習慣兩人之間氣場的改變。
範良家的表情,依然是那種冷漠淡然之色,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般的站在那裡,靜靜等着她繼續下面的故事。
如此的斷情絕義,使得梅菊蘭銀牙一咬,狠心頓起。
對於已經起了反心的男人,絕對沒有再挽留的必要,所以,冷哼一聲,她驟然垂眸,手腕沉沉落下。
在她落筆的那一刻,有人發出了明顯的一聲唏噓,人羣剎那間有些騷動。
一旦休書寫成,那就意味着天下第一賭換了主人,也就換了格局。
挽月不動聲色的走到紫夜身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範良家,壓低聲音耳語道。
“紫姑娘,你可是想好了……這個男人怕是不好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