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匕一老人猛地一把抓住離子玄的手臂,有力一掐。
“他真的是蕭遊?”
離子玄的眸光挑向房間的方向,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臂。
“他是不是蕭遊,你我都說了不算……最有發言權的人……不是在那嗎?!”
——
房間之中,花釀不敢置信的看着輪椅之中的蕭遊,心口起伏不定,幾次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遊生生收回自己的目光,裝作漫不經心的看向她腳下的卷軸,轉動輪椅,輕輕過去。
“怎麼?多年未見……見到我,竟然一句問好的話都沒有嗎?”
他躬身撿起卷軸,在遞給花釀之時,眸光驟然看向她的眼睛。
花釀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她驀然抓過卷軸,像是躲避似得,快步走向一側。
“你來做什麼?”
“怎麼?你不歡迎我來?”
蕭遊將輪椅轉到桌面之前,目光落於卷軸之上。
“我一直以爲,閥族的東西,已經隨着閥族的覆滅二煙消雲散……沒想到,你們竟然還保存着……而且還保存的如此完整……”
“啪”,花釀手中的卷軸,有力的摔在桌面上,冷然轉身。
“怎麼?沒有將我們閥族趕盡殺絕……是不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蕭遊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絲毫沒有躲避的模樣。
“花釀……我們能不能不要每一次的見面,都這麼針鋒相對?”
“蕭遊,你應該知道,我們倆的性子,決定了我們註定是相對的人……”
花釀緩身在桌邊坐下,捏起桌上的茶盞,面無表情的斟滿一杯茶,緩緩放在對面,擡眼看向蕭遊。
“謝了……”蕭遊讀懂了她的眼神,脣角終於挑出一抹笑意:“雖然說我們的性格決定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可是時間的逝去,終究還是磨平了我們身上的一些菱角……”
“聽你這意思,好像還挺懷念那些菱角的?”花釀的聲音驟然多了幾分鋒銳。
“沒有……這樣就挺好……”蕭遊連忙溫和一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微微蹙眉。
wωω▪тTk дn▪CΟ
“不過這茶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
——
靜寂的房間之中,擺放着一桌豐盛的酒席,與之有些不想斜挑的是,分坐與三方的三個人,就像是三國鼎立一般,互相牽制的坐在那裡。
離子玄就像是沒有察覺到空氣之中的異樣一般,垂眸靜坐,指尖無聲的轉動着面前的茶盞。
在他的身邊,蕭遊和花釀分坐兩側,皆是沉默不語的看着對方。
本是一家團聚的溫馨畫面,硬是變成了冷冰冰的僵局。
門口原本準備偷聽的匕一老人,不由咋舌搖頭,一臉鬱悶的看向阮君。
“真不愧是一家人,一個比一個能沉得住氣……這飯菜都涼透了,硬是沒有一個人出聲打破僵局……”
阮君訕訕陪笑,一臉討好的蹭到他的身側。
“那個……匕一長老,你想啊,他們在裡面坐着吃着,咱們在外邊站着看着,多吃虧啊……要不,咱們也找個地方坐下,溝通溝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