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靜的，就好像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凝心在事後曾經暗中查訪過這些人，想要報仇雪恨，可是奇怪的是，不論她怎麼查，都查不到這些人的任何蹤跡，就好像他們憑空消失一般。
如今聽聞老天后這麼說，她瞬間明白了什麼。
“老天后……”
若凝心的眼淚潸然而出，聲音有些哽咽。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將這件事給善終的人，竟然是老天后，這個一直討厭她厭惡她的老太婆。
“沒用的東西，事情出了也就出了，你還哭什麼？”
老天后驀然一聲沉喝，右手猛地甩開她的手臂。
“這件事，涉事的人已經全部喪命了，所以也不會有風聲傳出去……”
她幽幽一嘆，忽然又無奈搖頭。
“可惜啊……這件事我知道的太晚了……否則要是早一點，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人？那……那個離子玄呢？”若凝心咬牙切齒道。
“離子玄？”老天后眸光深冽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這個離子玄是罪魁禍首，我想，最終解決她的人，應該是你吧……”
若凝心銀牙輕咬脣角，直到咬出了牙印，這才囁嚅道。
“我倒是也想報仇……可是老天后不知他的修爲……我這樣的，只怕是死上個十次八次，也傷不到他分毫……”
“我知道……”老天后忽然陰桀一笑：“所以才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
“……”
若凝心驚覺擡眸，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此時她才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位老天后，和她所認識的那個慈祥老人，似乎有些大不同。
以前的她是溫婉的，慈祥的，可現在的她卻是鋒銳的，逼人的。
“老天后……你什麼意思？”
“別管我是什麼意思……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報仇？”
“當然是想了……”
離子玄給了她這輩子都無法抹殺的傷痛和屈辱，怎麼可能不想復仇。
“我可以幫你報仇……”
“……”
若凝心努力使得自己的心平復許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然輕笑。
“老天后，你……爲什麼要幫我報仇？”
“因爲你是我孫女……我的孫女受了屈辱，我幫她復仇，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老天后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眼中卻有着別樣的笑意。
很顯然，這番話說的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她們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破冰而已，若是說會無條件幫若凝心，貌似有些不可能。
“好吧，咱們倆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說廢話了……我只問你……你相信我嗎？”
若凝心黛眉微蹙，思忖了許久方纔淡然一笑。
“如果老天后能給出一個讓我相信的理由，我就相信……”
老天后沒想到若凝心竟然會由此一說，一時間給將住了。
許久，方纔搖頭輕笑。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是夠奸詐的……”
“是嗎？可是比起老天后來……我的這點小心思，怕還是不夠您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