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們在邊界之外，就穿的是這樣的單薄衣衫？”
連城等人的衣衫，說白了頂多算是春秋的厚度，與冬天一點都不搭嘎。
在紫夜的理解之中，就算是騎獸跑出個三四天的距離，也不至於就一個冬天，一個春秋的差距啊。
“是啊……”連城狐疑的垂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更是糊塗。
他弄不清楚自己這衣服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哥！”連涼忽然沉聲道：“咱們跑了一夜了，現在是又困又乏，不如找個地方歇一歇……”
“也好……”連城連忙折身返回去，找了兩個人前面探路，尋找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
等到身邊無人，紫夜方纔眸色沉斂的轉首看向連涼。
“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你故意支開了連城……是不是有話要說？”
連涼看向紫夜的眼神，更多詫異，許久，終究還是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你失憶了，可是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問的太明白纔好……會被有心人給抓住把柄的……”
“什麼意思？”紫夜黛眉頓蹙：“我不明白的事情，自然是問清楚了……你爲什麼怕我問？”
她不覺得自己問出的問題有什麼不妥，可是連涼這麼說，定然不是因爲她所問的問題，而是因爲她問話的方式。
“你是想說，讓我不要隨便問別人的問題，免得讓別人發現我失憶的事情……”
“失憶？！”
連涼忽然語調極其奇怪的讀出了這兩個字，看向紫夜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紫夜的眸心微不可察的一沉，連涼的這一眼，又是有着耐人尋味的深意。
“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說的？”
“……”
連涼沒有言語，而是加快速度的走向前方。
哪裡，連城燃起了一堆篝火。
“連涼！”紫夜的聲音忽然多了幾分清冽：“若是你怕我牽扯出什麼事情，從而使得你惹禍上身……咱們可以分道揚鑣……等出了這裡，我自然會離開……”
“你可知道，這裡爲什麼叫做極寒之地麼？”連涼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應了紫夜一句。
不等紫夜回答，他已然一聲低笑。
“對了，我忘記你失憶了，所以定然是不記得了……”
他緩緩轉首看向紫夜，黑眸直對他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應該也不記得，這裡曾經是什麼樣的世界了……”
紫夜不覺轉首看向周圍，除了厚厚的積雪，這裡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連涼翻身躍下，一腳劃開地上的積雪，擡手抓起一把泥土，遞到紫夜面前。
“看出什麼來了嗎？”
紫夜指尖巴拉了幾下他掌心的泥土，黛眉頓蹙。
“泥土，爛草，枯枝……沒什麼特殊啊……”
這是一個標準的冬天景象，冬天枯萎腐爛，春天發芽生長，實在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地方。
連涼的脣角挑出一抹笑意，甩手將泥土扔下。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這裡之所以被稱之爲極寒之地，是因爲這裡是一塊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