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釀轉身欲走,卻被蕭遊一把抓住了手腕。
“花釀……”
“怎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有可能也會落得紫夜和子玄的結果……”
花釀收住腳步,目光魅異的在他身邊坐下。
“這話什麼意思?”
“子玄不是說了嗎?在胥渡的青銅陣之中,因爲青銅陣不承認他,所以就算他用盡了方法和氣力,也被驅逐在外……”
“……”花釀猜到了蕭遊要說什麼,不覺握上他的手,卻沒有言語。
蕭遊垂眸而坐,眼底有着壓抑的悲壯。
“你和子玄,都是黑色聖靈氣的血脈,可是我不是……若是這個青銅陣的原理和那個一樣,那麼我也有可能被排斥在外……”
他幽幽擡眸,無奈而哀傷:“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子玄和紫夜的現在結果,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永遠的分隔兩地……”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傾斜的兩條線。
在交叉相錯之後,就是永遠不會相交的終點,越走越遠。
“蕭遊……”花釀的聲音有着壓抑的憂傷,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誰都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可是鑑於胥渡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這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
那是一種難以抗衡的天地力量,不是他們這些俗人可以抵抗的。
蕭遊緊握花釀的手,婆娑於掌心。
“紫夜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因爲子玄可以爲了她捨棄一切,可能爲了她,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事情……可是我不行……因爲就算我有心,無力了,若是你我真的再次相隔……只怕就是永訣了……”
蕭遊不論是自身的身體,還是修爲,亦或是機緣,他都不可能到達離子玄的巔峰狀態。
若是此次相別,他怕是沒有能力再打開一個通道了。
再者說,這個世界上,只怕也不會再有人有能力,再次打開通道了。
花釀沒有言語,只是垂眸而坐,眸光落於他的腿上,沉沉閉眸。
蕭遊的身體,可以說是已經病入膏肓,若非是有紫夜的聖水續命,只怕此時早就先她一步,下了地府了。
“蕭遊,這一輩子……我們揹負的東西太重了……重的我們只能咬牙承擔下去,連甩掉它的資格都沒有……”
“是啊……我無數次的再想,若是再有一次重生機會的話,我還會不會堅持當初的選擇……”
花釀苦澀一笑,幽幽擡首:“如果可以,我不想活的這麼累……”
這一輩子,她雖然爲人妻,爲人母,卻沒有享受到一個女人該有的幸福。
倘若真的有來生,她要爲自己而活,絕對不會再爲天下蒼生苦了自己。
“找到了……”匕一忽然興奮大叫,就像是中了頭頂大獎一般,高興的一躍三尺高:“我們找到了……”
花釀沉沉一聲長嘆,轉動蕭遊的輪椅,走了下去。
“這輩子,我們也就這個命運了……希望下輩子,我們可以爲自己而活……走吧,看看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