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湖倒也很說話算話,在脫下紫夜的外衣之後,躬身退了出去。
巫修就在門外守着,似乎是怕有外人會突然闖入似得。
方湖關上房門,躬身行禮:“尊使,平如姑娘還給紫夜姑娘備下了一些首飾,吩咐我回去取來……您看?”
巫修淡然頜首:“去吧……”
“是!”
方湖躬身後退,畢恭畢敬,直到退到巫修再也看不到的地方,這才加快腳步,向着遠處的一面湖泊走去。
湖泊的中央,有一座涼亭。
涼亭的正中,是一名身着粉色長裙的女子。
她青色如墨,眉眼如畫,淡雅清新,正聚精會神的彈奏着古琴。
在她的肩膀上,是一直五彩斑斕的飛鳥,一雙眼神皆爲黑色,看起來頗爲詭異。
方湖飛身而來,將手中的衣衫雙手呈上。
“平如姑娘!”
“叮!”
琴聲戛然而止。
平如緩緩擡首,眸光掠向方湖手上的衣衫。
“這衣服……是她穿過的?”
“是!是從她身上脫下來的……是我親手脫的!”
平如的眼中落上一抹異色:“可這衣服……應該是巫修的吧?”
方湖的瞳孔遽然一縮:“那怎麼辦?她的身上只剩下貼身的中衣了……要不然……我去把她的那些衣服取過來?”
“算了,只要是她穿過的衣服,應該就有用!”
平如微微側首,看向肩上的飛鳥。
“啾啾,去看看……”
飛鳥鳴叫了一聲,飛上方湖放在地上的衣衫,仔細的嗅了一遍之後,撲閃着翅膀飛向遠方。
平如的眼底淡出一抹冷意,側首示意:“跟上!”
“是!”
在她身後的廊柱後面,一個暗衛無聲而出,追上飛去的飛鳥。
方湖天有些不敢確定:“平如姑娘,這衣服必定是尊使的,玩意啾啾嗅不出來那女子的味道,豈不是要無功而返?!”
“方湖,你跟了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啾啾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只要是被它鎖定的氣味,那麼在嵐川大陸上掘地三尺,它也能找到她的最出來處……”
方湖囁嚅着應下,目光閃爍,似乎是有些難言之意。
平如察言觀色,眸心微冷:“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別的事情?說來我聽聽……”
“是……”
方湖連忙垂首而立,躬身行禮。
“我在給那位紫夜姑娘退卻衣衫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這位紫夜姑娘的身上……沒有守宮砂……”
平如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駭起身:“你說什麼?”
“那姑娘的身上沒有守宮砂……”方湖連忙再次確定了一遍。
“沒有守宮砂?!”
平如的神情變得很是怪異,一雙眼睛轉個不停,似乎是在思忖着什麼事情。
“難道是巫修?”
“不能吧?!”方湖小心翼翼道:“誰都知道,尊使不僅女色,而且暮生殿這麼些年來,也一直沒有女子出現過……況且,不論姿色還是身份,您都比那紫夜強多了……尊使如果對女人有興趣,怎麼會舍了您而去要那個奴隸呢?!平如姑娘,我覺得是咱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