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鏡看似簡單的話，卻像是一枚炸彈，轟然落入紫夜的心。
“你……你知道蛋蛋是誰？？你知道他的身份？？”
蛋蛋的身份，莫說是她了，連蛋蛋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天機鏡難道連蛋蛋的身份也能窺視的出來？！
天機鏡的笑容戛然收住，眼睛緩緩的看過來。
“你爲什麼不問問他自己，問問他是誰呢？！”
紫夜眸心微縮：“你不是說，知道過去未來嗎，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嗎？！難道不知道，蛋蛋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什麼？？”天機鏡的神色驟然一變：“你說他示意了？？不可能！！”
不等紫夜回答，他自己已然全盤否定。
“零是靈體，靈體是不會損傷的！！沒有損傷，又哪來的示意？！不可能！不可能！！”
話音未落，他的神色再次變化了幾分，攔着紫夜的眼神，多了幾分魅異。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紫夜淡然凝眸：“你問的是什麼？？”
“零失憶了……”
天機鏡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說給紫夜聽。
“零是靈體，只要東西在，它就在！除非……除非那個東西受到了損傷，不完整了……所以，零也就失憶了！！”
他驀然轉首看向紫夜，眼神猶如驚濤駭浪，咄咄逼人。
“零在哪裡？讓他出來見我！！”
紫夜不置可否的聳肩，雲淡風輕：“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難道不知道蛋蛋現在在哪裡？！”
天機鏡的瞳孔再次變化，周圍的水晶石上瞬間閃現出一堆的畫面。
畫面雜亂無章，但都是紫夜的記憶。
一陣翻找之後，水晶石終於恢復了平靜。
天機鏡像是經歷一場噩夢似得，發出一聲長長的低嘆。
“唉……”
紫夜蹙眉：“你唉什麼？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天機鏡緩緩坐下，神色有些落寞：“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麼嗎？！”
紫夜：“……”
你貨思什麼春呢？！
你是天機鏡，不是特麼的靈體嗎？！
既然是靈體，又哪來的感覺呢？
都沒有感覺了，又怎麼知道什麼是痛苦？？
不過看天機鏡的意思，好像是真的有什麼感觸似得，神色悲傷的很。
紫夜在他身邊坐下，微微側首：“你也會痛苦？？”
“如果我只是靈物，自然不會痛苦，可惜，我是靈體……靈體和你們人一樣，也有悲歡離合，生老病死……”
紫夜：“……”
你還有生老病死？？
瞧你這樣子，應該活了好久好久了吧？
怎麼沒見你死？！
天機鏡忽然一聲低笑：“對於你們來說，我們的生命是無限長的，可是事實卻是，我們也會生老病死！只是，我們的生命週期，比你們的要長很多很多……是你們無法想象的一個循環！！在你們的認知裡，會覺得我們是不死之身，其實不是！！”
紫夜眸光微轉：“那蛋蛋呢？蛋蛋和你一樣，也會死亡？！”
“會！！當然會！！要不然他怎麼會受傷？如果不受傷，靈體受損，又怎麼會失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