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炎的眸子咄咄逼視着慕流煙,“可是你一封書信回去……若是落到敵人手中,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他們知道我行將就木,就可能會大敵來犯……到時候,誰來披甲上陣?誰能陣前殺敵?”
“二爺放心,我知道分寸……我什麼都沒寫,只是寫了二爺病重……”
“這還叫什麼都沒寫?”
“二爺……”營帳外,單連戰甕聲甕氣的聲音驟然傳來:“少爺來了……”
紫炎的身子頓時一顫,還沒來的急坐好,營帳已經被人一把掀開。
“二叔?”
紫夜眉開眼笑的快步邁入,入眼卻是慕流煙倉皇而起的身影,依舊她臉上遮擋不住的淚痕。
“怎麼了?”
“沒事……”慕流煙連忙逝去臉上的痕跡,勉強一笑:“紫少爺趕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紫夜的眸光瞬間停滯在紫炎的身上,瞳孔甚是明顯一縮。
雖然紫炎在強力支撐着身體,可以端坐於太師椅之上,可是他的身體仍然在搖搖欲墜。
“二叔,你怎麼了?”紫夜連忙上前一步,小心攙住了他。
“沒事……”紫炎勉強一笑:“就是受了點傷……”
“受傷?傷在哪裡?我看看……”
“不用了……已經處理了……
紫炎的話語剛剛落地,慕流煙卻是上前一步,眸色清澈的看着他。
“二爺的傷在腿上……”
紫炎的眉頭頓時一皺,咄咄看向慕流煙。
“你先下去吧……收拾一下,給她找個住處……”
他一把抓住紫夜探下去的手,堅定道:“我沒事……”
紫夜緩緩掙開了自己的手,眸光如刃:“二叔……我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可不是爲了和你糾纏在一個傷口上……”
紫炎終究沒有拗過她,不情願的掀開了自己的褲腳。
在他的右小腿處,已經腫脹的比左腿粗了一倍有餘。
隨着褲腿的掀起,一股淡淡的腐爛味道隨之而出。
在他的小腿上,一個血洞已經泛黑,連帶着周圍的血肉已經壞死脫落,依稀可見裡面的骨頭。
只是在看到那截骨頭的時候,紫夜的眸子更是明顯一顫。
紫炎的腿骨,已經變成了黑褐色。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紫夜不敢置信的驚坐在地上,傷成這樣,沒有敗血症啥的,已經算是奇蹟了。
慕流煙淚水再次潸然而出,抽泣道:“二爺是在戰場上中了暗箭……當時也沒在意,取了箭之後,上了你給金瘡藥就包上了……原本想着三天以後就能好,可是沒想到三天後就成了這樣……隨後,二爺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齊闖重重一聲嘆息:“我們請遍了郎中,最後還是邊疆那邊一個逃難的難民說……他們邊疆有一種大夫,叫做巫醫……這些人,會巫術,會製毒,巫醫所製造出來的毒,每一種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爲除了巫醫本人,沒有人知道是用了那種毒配置的毒藥……”
“巫醫?”紫夜驀然想起了那個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