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段無名的住所後,楚林生在想,今晚究竟該不該去賭場了,畢竟段無名已經明確的說他不會去賭場了,今晚的賭局,也就自然而然的無法進行了。
思前想後,楚林生覺得還是應該去賭場,要不然,劉開保準會料到是自己給段無名放的風。
由於段無名的住所比較偏僻,所以這裡根本就攔截不到什麼車,好在這裡距離賭場的位置還不算特殊遠,於是楚林生便開始跑步奔着賭場而去,全當補上今晚沒有在校園操場跑步鍛鍊的任務了。
來到賭場的時候,剛好八點四十,比與劉開約定的時間要早上二十分鐘。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又控制了一下表情,楚林生信步的走進了賭場。
正如劉開在電話中答應自己的那樣,在楚林生剛剛來到前臺後,那女郎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一百萬籌碼交給了楚林生,並在他上樓之前,含情脈脈的問道:“帥哥,啥時候能請我喝咖啡啊,我都等了大半個月了。”
楚林生呵呵一笑,但卻沒有回話,奔着三樓而去。
三樓的擺設和那晚基本一致,偌大的大廳當中,只有一張賭桌。而在賭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劉開早已端坐多時,在他的面前,是一壺茶水。茶的味道很清晰,是上品龍井的味道。
見楚林生提前抵達,劉開微微一愣,接着便笑問道:“怎麼今天來的這麼早呢”
楚林生表情自然的坐在了劉開的對面,將手中盛放籌碼的托盤放到桌面,不漏痕跡的回道:“做好充足的準備,今晚高低要贏段無名的錢。”
劉開一陣哈哈大笑,笑了良久才搖頭說道:“我們是贏不了他的錢的。”
楚林生故意裝出一副糊塗的樣子,道:“那晚是他的手氣好罷了,我就不信他會一直好下去。”
劉開忽然眯起了眼睛,緊緊的盯着楚林生。
楚林生心頭一顫,以爲是自己出現了什麼破綻,於是便多多少少有些心虛的問道:“開哥,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
劉開忽然站起了身,繞到了楚林生的身側,接着又忽然伸出了手,奔着楚林生的腦頂緩緩的移來。
楚林生的心跳驟然加快,繼續問:“怎麼了”
劉開卻笑了笑,手已經觸碰到了楚林生的髮絲,接着好像從上面摘下來了什麼東西,送到了楚林生面前,道:“。”
劉開的手上果然出現了一條蜘蛛網,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也跟着徹底的放了下來,他知道這蜘蛛網是從段無名家帶出來,但表面卻笑了笑。
“去什麼地方了,怎麼會粘到這種東西”劉開坐回了原位,狐疑的問道。
楚林生腦袋飛快的運轉起來,回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在學校大掃除,收拾了幾間空置了很多年的實驗室,應該是在那個時候粘到的。”
劉開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給楚林生扔過來了一根軟包中華煙。
楚林生知道這樣煙價值不菲,於是點燃後深吸了一口,但卻覺得怎麼抽也沒有自己那七塊錢一包的紅塔山夠味。
兩人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題,牆壁上的那個巨大的掛鐘便指向了九點的位置。
兩人又聊了一會,到了九點零五分的時候,劉開低頭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那塊金燦燦的手錶,皺了皺眉。
“這段無名平時是一個很守時的人,怎麼今晚遲到了呢”劉開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不是遲到,是不會來了。”楚林生心中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卻說:“沒準是有什麼事情吧,再等等看。”
劉開點了點頭,拿起了面前的哪壺茶水,爲自己斟滿後,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後便靠在身後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了。
楚林生也趁着這個機會將三樓大廳的四周仔細的觀瞧了一番,結果他發現,這三樓的規格和一樓大同小異,都是一個偌大的大廳,沒有任何單間,完全沒有藏人的地方。此刻,大廳中除了自己就是劉開了,就連服務員也是沒有。
“看來,劉開找來的人一定是埋伏在樓下。”楚林生心中暗道。
“當”
牆壁上的那個巨大的掛鐘忽然發出了一聲半點報時,此刻,已經九點半了。
劉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眉頭皺的更深了,幽幽的看着楚林生。
楚林生呵呵一笑,心知肚明的說道:“這段無名莫非是不會來了”
忽然,劉開臉色一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陰冷道:“楚林生,你的戲演完了嗎”
這瞬間,楚林生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但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演戲演什麼戲”
啪
劉開再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緊跟着站起了身,道:“你還在演”還沒等楚林生回話,他便繼續說道:“你今晚在來到我這之前去見段無名了吧,你告訴他我想害他,不讓他來,是不是”
楚林生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但口中卻依舊不肯承認的說道:“開哥,萬事都要講求個證據,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劉開忽然冷笑了兩聲,接着將一直緊握的手掌張開,露出了那條他一直也沒有扔掉的蜘蛛網,道:“證據這就是證據”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將雙手一攤,道:“一條蜘蛛網算是什麼證據啊”
劉開再次冷笑,道:“楚林生,你少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告訴你,我已經觀察他段無名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他的外貌特徵,他的舉止言談,一切我都瞭如指掌”頓了頓,他聲音陰冷的接着說道:“段無名如今住在一個很骯髒的地方,每次來我這的時候,身上都會有蜘蛛網”
儘管劉開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推斷,但事情發展到了這,楚林生也沒有再去狡辯的理由了。他只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劉開此刻那已經有些猙獰的面龐。
“楚林生,我讓你自己說,今晚的事情該怎麼辦”劉開忽然坐了回去,表情陰森森的接着說:“今晚的計劃我佈置了整整一個星期,打算來個甕中捉鱉,可你卻偏偏給我走露了風聲,讓這隻鱉金蟬脫殼了,不僅如此,還打草驚蛇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劉開此刻那陰冷的表情,楚林生渾身頓覺一股寒意,因爲他從劉開的眼中讀到了一種狠辣,而且在四周的空間內也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在瀰漫開來,這瀰漫的源頭,正是劉開那已經充血的雙眼。
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樓梯口卻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很快,一身女士職業裝打扮的一個女人便出現三樓的大廳。
不是別人,正是鳳姐。
“小鳳,你怎麼上來了”劉開快速的收回了剛剛那殺氣騰騰的表情,對着鳳姐好奇的問道。
鳳姐如交際花綻放般來到了劉開的身旁,指了指楚林生,道:“我來看看我弟弟。”可她看向楚林生的目光時卻又些失望,當然,她不知道楚林生已經給段無名通風報信的事情,她只是對於楚林生沒有聽她的勸阻,繼續來到賭場這事感到失望。
“咦,開哥,你不是說今晚三個人嗎,那個人呢,怎麼沒來啊”鳳姐忽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嗯,沒來。”劉開點頭,接着問道:“小鳳,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鳳姐笑了笑,有些莫名其妙。
“今晚我做好埋伏打算收拾段無名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給楚林生的”劉開冷着臉,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鳳姐猶豫了,從劉開剛剛的語氣中,她已是聽出了劉開的不滿。沉默了良久,她纔不可知否的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要將這件事告訴他,我不是提醒過你要保密的嗎”劉開依舊冷着臉。
“我”鳳姐急的臉通紅,說:“那段無名是個伸手高深莫測的主,我怕今晚在發生衝突的時候會傷害到林生,所以纔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做好逃跑的準備,以免在發生衝突的時候受到傷害。”
“唉。”劉開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小鳳啊,你糊塗啊,我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嗎,我今晚之所以把他叫過來,就一定有辦法保護他的安全,你用得着跟着操這份心嘛”
鳳姐臉色依舊漲紅,弱弱的問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劉開將手指向了楚林生的鼻子,道:“他把我今晚要埋伏段無名的消息告訴給了段無名,所以,今晚這裡少了一個人,明白了”
瞬間,鳳姐瞪大了眼睛,對着楚林生無比幽怨的說道:“林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啊”
楚林生已不想繼續去狡辯了,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那就隨你便了,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劉開冷冷的看着楚林生,幾次握緊了拳頭,但卻又幾次鬆開了。
“開哥,他還小,不懂事,你可千萬別和他計較啊。”鳳姐已是看出了劉開此刻燃燒在心頭的怒火,於是連忙爲楚林生開脫道。
“哼。”劉開似乎還是無法徹底的原諒楚林生,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口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很輕,和鳳姐之前那高跟鞋踩踏樓梯時所發出的聲音截然相反。
很快,一位穿着帶着補丁的中山裝、身材枯瘦如柴、頭戴着一頂鴨舌帽的男子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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