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名,你出來吧”
看着周圍漆黑一片的苞米地,楚林生腰間的軟劍已經拔出,緩緩的站起了身。
他知道,自己將不會是段無名的對手,但他卻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他要爲了鳳姐的安全去爭取一些什麼,哪怕是流盡體內的最後一滴血,他也要捍衛鳳姐今晚的安全。
“哈哈”漆黑的苞米地當中竟然出來了一陣怪異的笑聲,這聲音,正是段無名出自段無名之口。
楚林生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嚴陣以待。
“小兄弟,你怎麼緊張成了這樣,難道我會害你嗎”話音剛落,段無名便從苞米地中邁着四平八穩的方步揹着手走了走來。
楚林生冷哼了一聲,將視線落在了段無名的身上,道:“不會害我不會害我爲什麼會在賭場中將匕首對準我,不會害我爲什麼要把鳳姐劫持到這裡”
段無名再次發出了一陣怪異的笑聲,接着用玩味的口吻回道:“小兄弟,看你挺聰明的,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看不出來啊。”頓了頓,他忽然反問道:“我若是不用匕首對準你,又怎麼會讓這個女的衝過來,我若是不劫持了這個女的,又怎麼會平安無恙的逃到這裡”
楚林生渾身一震,是啊,今晚若是不劫持了鳳姐,段無名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逃不掉劉開的手掌心的,可轉念一想楚林生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用依舊有些不滿的口吻問道:“你既然僅僅是爲了逃脫而已,爲什麼要傷害鳳姐,她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呢”
段無名做出了一副抓狂狀,隨即掀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了肩膀上的一口牙印,道:“這女人咬我啊,她不昏迷不成啊”
楚林生一愣,沉吟了片刻,還是沒有好氣的問道:“那你到底對鳳姐做過了什麼,她爲什麼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段無名難得的用寬慰的語氣回道:“我只是點了她的穴道而已,並沒有傷害她,再有三個小時,她自己就會自動甦醒過來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吧。”
直到現在,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纔算是徹底落下,但他還是怕這性情有些古怪的段無名欺騙自己,於是便仔細的打量起了他的眼神,結果發現,這段無名似乎並沒有在撒謊。
“好吧,算是我錯怪你了,段大哥。”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蹲下身,將鳳姐背在自己的背上,準備離開。
“兄弟,別走啊。”段無名忽然在身後喊道。
楚林生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問:“還有事嗎”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你留下陪我聊會天”段無名嬉笑的問道。
楚林生氣的一番白眼,心說我哪裡有時間陪你閒聊啊,但嘴上卻說:“不行啊段大哥,我得把她送醫院。”
段無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都說了,再有三個小時她就會自行醒來,你送什麼醫院啊”
“這”楚林生猶豫了,一時間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但心中卻下定決心,從今以後還是別和段無名弄出什麼瓜葛了,畢竟欠下他的人情也已經都還上了。
“兄弟,你還欠我個人情。”段無名似乎看穿了楚林生的心思,笑容詭異道。
“嗯”楚林生微微一愣,便問:“我今晚已經提前和你說明劉開要害你了,當初殺趙浩的人情也算是還完了啊。”
“這可不對。”段無名搖了搖頭,接着道:“兄弟,如果我今晚一直不去賭場的話,你知道你的下場將會是什麼嗎”
經過段無名這麼一提醒,楚林生瞬間就想到了在段無名沒去賭場之前,自己面對劉開時的尷尬場面,同時也回憶起了劉開在那時充滿血紅像是要隨時殺掉自己一樣的雙眼,想到這,楚林生便詫異的問:“莫非,今晚你去賭場是爲了救我”
段無名滿意一笑,道:“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楚林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說:“你不會是在懵我吧”
段無名氣的一番白眼,隨即將手一攤,道:“我懵你我爲什麼要懵你你想想,今晚的賭局,我雖然在賭桌上贏了錢,但是贏到的卻都是一些籌碼而已,最後連換成錢的機會也沒有了,這也就證明了我去賭場的目的不是爲了錢。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從今以後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在劉開的賭場贏錢了,我和劉開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他若是再見到我,保準還想殺掉我。另外,你要知道,從今以後,劉開會發動他所有的勢力在江川市查找我的下落,我想,劉開一定再也容不得我在這裡混下去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覺得段無名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這不就結了嘛,我既然不爲錢,還徹底的得罪了劉開,而且還是在明知道劉開已經設好了圈套等着埋伏我的情況下去了賭場,你說我是爲了啥”段無名風輕雲淡的問。
楚林生嚥了口吐沫:“你還真是爲了救我而去的啊”
段無名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楚林生困惑的不得了,他覺得他和段無名之間雖然有不少的交集,但還真就談不上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可他,爲什麼會選擇這麼大無畏的來解救自己呢
“唉,小兄弟,不瞞你說,我就是看重了你講情義的性格。”頓了頓,段無名繼續解釋道:“其實早在你去我那通風報信之前,我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劉開今晚在賭場的四周設埋伏的事,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今晚不去賭場了,可是後來,你卻忽然出現了,併爲我通風報信,所以,我最終選擇去了。”
聽完這番話,楚林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暗道:“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行啦兄弟,和老哥我走,我帶你去吃頓夜宵。”段無名轉過身,向前方走去。他已經胸有成竹了,楚林生一定會跟在他的身後。
果然,楚林生真就跟在了他的身後。此刻,他在楚林生的眼中竟然變得高大了起來。楚林生也很喜歡交朋友,段無名今晚的話,更是令他刮目相看了,況且他在段無名家的院子中曾使用過風鈴,證明過段無名並非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於是,楚林生的心中也就沒有什麼忌諱了。
身揹着鳳姐,跟隨者着段無名左轉右轉之後,兩人竟然來到了一處荒郊,只不過,在前方的不遠處竟然出現兩間茅草房,而且裡面還開着昏黃的燈光。
“這是哪裡”楚林生停下腳步,對着段無名問道。
“我在江川市另外的一個家。”段無名笑了笑,隨後信步的向茅草房的門內走去。
就這樣,楚林生也跟了進去,但在心中卻暗道:“這人爲什麼就喜歡住在這種破爛地方啊”
屋內的設施相對於段無名的另一個兩間平房的家來講要齊備不少。這裡不光有一鋪土炕,更是有一些炊事用具,電飯鍋電炒鍋甚至連冰箱都有。
楚林生將鳳姐輕輕的放在了炕上,隨後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去,這一晚,實在是太累了。
“小兄弟,你餓了吧老哥我去給你做點飯去。”說話,段無名便奔着另一件屋子而去。
不久後,楚林生就聽到了一陣煎炒烹炸的聲音傳來,又過了十幾分鍾,段無名捧着一個八仙桌走了回來,將桌子放在了炕上,隨後忙忙碌碌的又走進了廚房。很快,一桌算得上是豐盛的菜餚就上了上來。
四菜一湯,外加一大壺六十度的二鍋頭。
“來,吃飯。”段無名將鞋脫下,四平八穩的坐到了炕上。
楚林生也是既來之則安之,沒有絲毫的做作,就這樣,和段無名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喝多了。
楚林生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便問段無名,段大哥你到底是哪裡人,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口音,你老家在哪,你到底是怎麼學到的這一身本領,還有,你贏了那麼多的錢,到底想要幹嘛
對此,段無名多半的時候都不會予以作答,只是不停的向自己的碗中倒酒,喝的很兇。
段無名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是好奇。於是他便決定,今晚一定要將段無名灌醉不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叫酒後吐真言,到時候看他還說不說。
就這樣,兩人再次猛喝了起來。楚林生的酒量不錯,似乎比段無名要強上一些,因爲段無名喝到最後已經有些東倒西歪了,但楚林生卻依舊能夠記得自己腦裡的問題。
“段大哥,你就和我說說吧,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你贏了這麼多的錢到底想幹嘛”楚林生雖然腦袋清醒着,但在說話的時候嘴卻已經有些發飄了。
“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沒有家,既然沒有家呢,也就自然沒有家鄉了。至於你問我贏這麼多錢的目的是留幹嘛的,那我就告訴你,我爲了兩個字,贖罪”段無名說話已經斷斷續續了:“我贏的這些錢我自己一分錢都不會花,我只是把他們都捐助給了孤寡老人和上不起學的孩子了,要是有可能的話,能建幾所希望小學那自然是更好了。”
“嗯贖罪你爲什麼要贖罪呢難道是以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段無名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做錯了事,而是我幫我的弟弟在贖罪,我這個弟弟啊,不學無術,成天以殺人爲樂趣,罪孽深重,這不,前些日子,被雷給霹靂到了,開始遭天譴了,我要是不給他贖罪的話,恐怕他的壽祿也就很快會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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