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咱們新老闆是個‘鐵娘子’,雷厲風行慣了。”
“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那當然!我在瑞士留學的時候有幸去ck投行實習過兩個月,那工作強度,簡直就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忙起來的時候通宵加班都是家常便飯,上頭說要開會,十分鐘之內就要帶上筆記本和相關資料出現在會議室,否則,你就等着捱罵吧!”
“靠!活脫脫的資本家啊?”
“哦,剛纔忘了說,通常員工加班,不僅項目經理要留下來,總裁也會一起。”
“喪心病狂的資本家,除了剝削員工,還剝削自己啊?”
“知道小混混和成功人士的最大區別在哪裡嗎?前者是對別人狠,後者是對自己狠。”
“……”
同一時間,人資部經理辦公室。
哐!
門從外面被粗魯地推開,重重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周渺擡眼,冷冷望向進門處,手裡仍然拿着電話聽筒,從容不迫地把話說話:“……好,就安排在三樓會議廳,另外董事們來了,記得做好迎接,那就先這樣,有事再給我電話。”
放下聽筒,周渺含笑:“我當誰這麼粗暴,原來是徐副經理,來都來了就請坐吧。”
徐瀾蹬着高跟鞋來勢洶洶,滿面怒容:“周渺,你陷害我?!”
“徐瀾,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講,明白嗎?”
“收起你那副說教的嘴臉,真噁心!”
周渺也不動怒,這份養氣功夫她還是跟談熙學的,“看來徐副經理的腦子確實不大清醒。”
“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實在沒必要繼續裝蒜。是,李莎的調職申請是我批的,但你作爲人資部老大,每一次人事調動都要經你的手,我就不信,你沒看到過!”
“我看到了,那又如何?”周渺兩手一攤,聳聳肩,“你和黃董都已經簽過字,我初來乍到自然要給你們這個面子,雖然李莎的簡歷確實糟糕到一定境界,但有你們聯手保薦,我就想着萬一她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能力非凡,而談總也是惜才之人,說不定能夠一拍即合……可惜,到底還是讓人失望了。”
“呵,原來你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往裡跳。”
周渺笑容一頓,“咱們,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你!”
“徐瀾,既然你先玩不入流的招數,怎麼,還不許我有樣學樣?老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周渺還記得最初搬過來的幾天,這個女人是如何煽動整個部門給她下馬威,要不是她心理強大,還帶着幾個從盛茂過來的心腹,恐怕早就被這條美女蛇啃得骨頭都不剩。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們有來有往,這樣纔有趣不是嗎?”風水輪流轉,徐瀾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她落井下石。
活該!
徐瀾氣得面色青白,怨恨的眼神猶如淬了毒的細針,如果可以射出來,恐怕周渺早就被紮成馬蜂窩。
“姓周的,你恐怕還不知道李莎是黃董最喜歡的小情兒吧?得罪了黃董,你恐怕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未來的日子,究竟好不好過。”
周渺兩眼微眯:“你在威脅我嗎?”
“可以這樣認爲。”
“那真的很抱歉,我不僅知道李莎跟黃董之間的關係,我還知道你跟黃董之間那點兒齷齪事,怎麼辦?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徐瀾面色大變,“你……哈哈!開什麼玩笑?!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臭嘴!”外強中乾。
周渺掏掏耳朵:“聲音這麼大,徐經理是想特意強調什麼嗎?可惜,你越這樣,就越說明你心虛。”
“周渺!你個賤人——”說着,手已經擡起來。
周渺一擋,反手扣住她腕子,“徐瀾,我要是你就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真不知道你是自信太滿,還是腦子有病!”
“我不會放過你的,等着。”
“隨時奉陪。”
徐瀾被氣走了,周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半晌,接着,長聲一嘆,不由目露惋惜:“事到如今還認不清局面,呵……想收拾你的不是我,而是上頭那位……”
徐瀾回到自己辦公室,想起周渺囂張的嘴臉,氣得抓心撓肺。
想了想,翻開通訊錄,正準備撥給黃董,突然指尖一頓,轉手撥了另一個號碼——
“喂,李莎是嗎?我,人資部徐經理徐瀾。今天這件事你受委屈了。”
“徐姐……”聲音已經染上哭腔。
“唉,剛纔那樣的情況我也沒辦法幫你。對了,談總也讓你去參加員工大會,是嗎?”
“嗯。”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徐瀾目光一閃:“我猜,談總應該會當衆批評你,雖然有點丟人,但好在沒有被直接開除,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當、當衆批評?!”那頭,李莎臉都嚇白了。
“嗯。”
“我一個小職員,談總她……至於嗎?”
“你剛纔沒見她有多生氣?”
“那我應該怎麼辦?您教教我。”儼然已經把徐瀾當成救命稻草。
“這個……其實,你可以找黃董,他作爲公司第二大股東,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小賤人,就你會勾引人!
“可是……”
“唉,別可是了,只有這個辦法,不然你還真準備在所有同事面前丟臉嗎?”
那頭安靜一瞬,彷彿在糾結什麼,終於下定決心:“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黃大哥不會不管我的。”
“嗯。”
徐瀾掛斷,眼裡的憤恨再也不加掩蓋。要不是因爲那個小賤人,她怎麼會被談熙罵?!從進來天諭至今,她還沒這麼丟臉過!
呵,黃大哥?
按照那個人脾性,女人如衣服,隨便換,錢和權纔是本命,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蠢笨如豬的小情兒跟談熙唱反調?
等着吧,李莎害她栽了這麼大一跟頭,她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那種菟絲花沒了男人的庇佑,就脆弱得如同螻蟻。
十分鐘後,李莎打過來,徐瀾接通,聲帶關切:“怎麼樣?”
“黃大哥已經答應會幫我求情!謝謝你徐姐。”
“……”
“徐姐?你還在聽嗎?怎麼不說話?”
“哦,那真是——再、好、不、過。”握住機身的指尖泛青泛白,徐瀾心裡酸得要死。姓黃的對她就從來不會這麼慷慨!
距離員工大會還剩一刻鐘的時候,談熙在辦公室見到了黃光達。
“談總還在忙?”
“黃董到了,坐,還有一點就看完了。”
男人坐下來,很是耐心地等候着。
直到,談熙翻完最後一頁,大筆一揮簽上大名,再合上文件夾,“黃董,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剛纔聽說談總對新來的秘書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出什麼事了?”
“聽說?”談熙挑眉,“敢問黃董是聽誰說的?”
“這……”稍稍一哽,“動靜鬧得不小,很多人都知道了。”
“看來,還有不少眼睛盯着我27樓,以後做什麼事情都得悄咪咪才行。”半開玩笑,半當真。
黃董尬笑,沒有接話。
“是發了通脾氣,新秘書能力太差,連泡杯咖啡都不會,我這個人脾氣又急,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
“怎麼,黃董對這個新秘書感興趣?啊,”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談熙把雙簧唱完:“我還險些忘了,李莎的調職申請書上,黃董也是簽了名的,想來不會不熟。”
“哈哈……一個不懂事的晚輩,讓談總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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