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進入五月,溫度回升,一天比一天暖和。—
長t換成了短袖,裙子也越穿越短。
五一小長假,安安和小公舉要回家,韓朔繼續到公司培訓,談熙原本打算回京都和自家男人膩歪,票都買好了,卻因劉躍一通電話打亂了所有安排。
“……對方揚言三天之內必須拿出可行的解決方案,否則……”
“否則什麼?”
“不排除走法律訴訟途徑的可能。”
“先穩住,我馬上到公司。”
談熙將打包一半的行李箱推到牀底,拿了包就往外衝。
韓朔:“你不是下午兩點半的高鐵?!”現在已經一點二十。
“不回了!”
“wht?搞什麼鬼?”
可惜,無人迴應她的疑問。
下午兩點,談熙抵達盛茂所在寫字樓下,乘電梯至18層。
叮——
門打開的同時,劉躍迎上來,將手裡一份件遞給她:“這是泄露的那份投資計劃,目前nd還在對方公司進行交涉。”
談熙邊走邊看,一目十行:“五分鐘,讓所有人到會議室。”
五分鐘後。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怎麼回事?!”件夾擲在會議桌上,發出哐噹一聲響,在安靜的會議室內顯得格外沉重。
既是發泄,也是震懾。
談熙冷眼所及之處,衆人下意識低頭,“劉躍,你來說。”
“3月中旬,我們接到九州食品公司的電話,以十萬定金要求我公司爲其擬定爲未來兩個季度的短期投資計劃。”
“3月19號,經雙方多次面談交涉後,正式簽訂合同。”
“4月7號,初步方案成型,送至九州公司相關負責人手中。”
“4月12號,按對方要求進行斟酌修改後的方案送達。”
“4月底,正式敲定方案,並確定於6月初操作執行。沒想到兩天之後,方案遭到泄露,被一家名爲漁船食品的對手公司剽竊,並搶先一步實施。”
談熙沉着臉把事件始末聽完,一身冷氣壓險些將會議室裡的人凍僵。
“泄漏原因有沒有查清楚?”
劉躍下意識攥緊手心兒的筆蓋,“抱歉。”
“九州方面怎麼說?”
“一口咬死責任不在他們。”
“所以,是我們盛茂內部有問題?”談熙冷笑,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無形之中,威壓畢現。
劉躍擰緊眉心,這點他也在第一時間考慮過,但初步排查後,基本能夠洗清所有人嫌疑。
“初步排查?”談熙看了他一眼,“怎麼排查的?”
“公司電腦和個人電腦都查過,也調取了辦公室內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問題。所以,我懷疑是九州內部有人泄密,對方抓不到黑手,就把所有責任推給我們。”
“有證據嗎?”
“……沒有。”
“遇到事情,先檢討自己,纔有資格去討伐對方!”
“抱歉,我的疏忽。”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究其原因也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如何走出眼下的困局。”談熙話音一頓,指節敲擊桌面的悶響突然變得無比清晰,“風控小組有什麼建議?”
王馳作爲風控組的老大,被點名之後沉吟一瞬,“及時止損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
“如何止損?”
“……單方面結束與九州的合作。”
“荒唐!”談熙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臉色黑到自進入會議室起最嚴重的地步。
衆人心尖打顫,王馳更是被這一聲冷吒駭得兩腿發軟,若非咬牙強撐,只怕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聽你的意思,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你所謂的止損就是在闖了禍之後,拍拍屁股走人?”
“我……”
“你以爲,想走就能走?且不說九州在食品界的地位如何強勢,單看目前盛茂的狀況,你覺得我們有那個本事開罪對方嗎?”
先撩者賤!眼下已經不是想抽身就能走掉的!
王馳汗如雨下。
談熙卻不打算放過他:“在對方不承認負有責任的前提下,我們單方面終止合同,你認爲結果會是什麼?!”
“……”
“說話!”
王馳一個大男人險些被當場逼哭。
會議室內,氣氛降至冰點,連呼吸都不自覺變得小心翼翼。
“你們風控小組的人誰來幫他說?”
五秒沉寂之後,一隻手顫巍巍舉起來。
“我……來幫組長說。”
柴紹,風控組內唯一的本科畢業生,去年年底剛招進來的。
談熙挑眉:“好。”
他深吸口氣,面對如此強勢的領導者,柴紹不敢有半點鬆懈:“如果在這個時候單方面毀約,就無異於……當了逃兵。首先,九州就有足夠的理由和底氣索要賠償,如此一來,我方將付出鉅額成本,對於剛步入正軌的盛茂來說,將是致命打擊。”
談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直到柴紹眼裡流露出忐忑,右手開始不自覺發抖。
“說下去。”
柴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聞言才安然放回肚子裡,後背早已冷汗遍佈,穩住心神,繼續道:“再者,放棄九州就等於默認了泄密事件全責在我方,對盛茂的口碑及信譽將是毀滅性的損害。今後,只怕不願再有公司與我們合作。”
“說完了?”
“嗯。”
談熙看向王馳,“現在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決策小組還有什麼需要補充?”
nd不在,剩下麥克和絲絲,皆難獨當一面,在b攝人的目光下只知道慌亂搖頭。
談熙並不意外,決策組裡nd能力太強,手下的兵自然過得安逸,結果就是一個字兒——弱!
“最初是誰負責與九州聯繫?”
“我。”市場主管羅宇開口。
“說說看,你是怎麼具體操作的。”
“九州公司投資顧問離職後,董事會決定將今年下半年的投資計劃外包給投資公司。在我之前已經有兩家規模中等的投資機構與九州相關負責人接觸過。”
“既然如此,九州爲什麼選擇我們?”談熙質疑道。
剛剛起步的盛茂並不具備對大企業的吸引力,更何況還有之前經營不善、劣跡斑斑的惡名。
“兩個原因,第一,在九州目前接觸過的投資公司中我們的註冊資本最多;其次,我與九州某位董事有些交情,可能也幫着說了幾句好話。”
“嗯。”談熙面色稍緩,“接下來經手這單e的有哪些人?”
劉躍:“三個小組都參與了。”
“每個人兩分鐘時間,說明具體負責的內容……”
聽完所有人彙報,談熙並不多言置評,但心裡已經隱約有了脈絡,只需抽絲剝繭,應該不會離真相太遠。
“九州給定的期限是三天?”談熙撿起手邊的筆把玩,冷凝的面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落在大家眼裡,卻比不笑還恐怖。
劉躍點頭,“今天是第一天。”
“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要想九州鬆口,放棄走法律途徑,就必須查出方案泄露的真正原因,不管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還是對方養出奸細,都要拿證據說話。與此同時,還有必要規劃一個新的投資方案,不管是哪方有問題,盛茂和九州的合同還在,距離dedne還有五天時間,也就是……五一假期結束,如果拿不出方案,對方很可能要求支付違約金。”
話雖如此,但以上兩點根本不容易做到。
會議持續了整整兩個鍾,最終的決定是——決策小組規劃新方案,風控小組和操作小組從旁協助。與九州溝通和追查真相便交由談熙和劉躍負責。
“馬上叫回nd,接下來的五天可能需要加班,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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