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面色大變,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他搬出老大的名頭都不管用?
莫不是……踢到鐵板?
“肥仔,你過來。”殷煥朝他招手。
“煥哥……”
“恭喜。總算成家立業了。”殷煥替他把襯衣領釦繫好,“不錯,很帥。”
肥仔撓撓頭,憨笑,只是眼底瀰漫着委屈。
就像受了欺負的孩子,前一秒還可以咬牙強撐,下一秒看到親人就忍不住泫然欲泣。
“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哥送你份新婚大禮,如何?”殷煥笑說,眼底卻莫名沉邃。
“啊?”肥仔聽得雲裡霧裡。
殷煥擡手,黑衣人遞上瑞士軍刀,他轉手交給肥仔,“喏,東西拿好,除了頭、心臟和肚皮,其他地方隨便捅。”
肥仔渾身一顫,手忍不住發抖,“煥哥,別開玩笑了……”
殷煥臉色驟沉,“我像在開玩笑嗎?”
不像。
因爲,已經有黑衣人開始沒收在場賓客的電子設備,至於攝像頭,之前就被西裝男帶來的人破壞了。
殷煥轉身,冷厲的眼神掃過衆人,“今天這事,純屬私人恩怨。如果誰敢報警,或者說出去,相信我,你,或者你們,一定會死得——很好看。”
大家被眼前的陣勢駭住,紛紛表示不會說出去,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
殷煥兩手攤開,後退半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肥仔,兄弟一場,後顧之憂都替你解決了,捅吧。”
被壓制在地的西裝男滿頭大汗,不敢惹殷煥,轉而狠瞪着肥仔,齜着牙,兇相畢露:“你敢!”
肥仔眼底的猶豫加重了幾分,甚至隱隱生出退怯。
西裝男見狀,眼底閃過鄙夷:“就你這種貨色還敢誘拐老大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婊子是怎麼看上你的!”
小惠長得漂亮,不少人想睡她,後來被雷鳴看上,大家不得不收斂心思,可這麼個大美人成天在眼前晃,誰他媽不想衝上去幹一炮?
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一頭死肥豬拱了!
“不就是雙穿過的破鞋,有什麼了不起?也就是你敢娶她,頂着一片綠草,不僅不拔,還打算在上面跑馬啊?哈哈哈——”
西裝男笑得猥瑣又惡劣,不知想到什麼,眼神透出露骨的情慾。
誰也沒有想到肥仔會真的捅下去,而且如此突然,毫無預兆,彷彿所有怯弱和窩囊在瞬間消失。
小惠只能看到男人繃直的後背,帶着強制壓抑的憤怒和一往無前的倔強,猶如巍峨高山,挺拔可靠。
談熙沒有阻止,這個時候,甚至沒有她說話的權利。
因爲,此時此刻殷煥纔是那個掌控全場的人。
他似乎比上一次見面更冷酷,更沉穩,更有上位者的氣勢了。
寶劍出鞘,凌厲鋒芒。
唯一不變的是那張臉,仍然風華絕代,美豔如妖。
肥仔連扎三刀,盡數落在西裝男的左大腿上,慘叫一次比一次沙啞,卻一次勝一次淒厲。
竊竊私語的聲音徹底沒了,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賓客終於知道——這不是鬧着玩的!
小惠想衝過去,被談熙拉住,用力拽了回來:“你去做什麼?”
“再這樣下去,要出人命……”
“所以你要阻止?”談熙半眯雙眼,凌厲乍現。
小惠眼裡閃過迷茫,“我不想阻止……可我怕肥仔會坐牢……”
談熙面色稍緩,還好,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談小姐?”小惠不明白。
“有殷煥在,你怕什麼?”準備來說,應該是有暗夜會在。
“可……”
“男人的事,女人別管,站在邊上看着就好。”
“……”小惠不明白,但心還沒瞎,分得清好歹,所以不再上前。
“好好看看吧,一個男人能爲你做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被辜負。”談熙直視前方,眼神平靜。
小惠鼻頭一酸,強忍住落淚的衝動。
她明白,她都明白……
眼看肥仔已經捅紅了眼,殷煥擡手,輕輕一擋,“兄弟,夠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可以嗎?”
迷惘的眼神看向殷煥,還帶着一絲尚未褪去的陰鷙,“煥哥?”
“把刀給我。”
肥仔訥訥,下意識反問:“刀?”
“嗯,就是你手上的東西。”
“……我是不是要坐牢?”可他不想坐牢。
但肥仔不後悔捅人的行爲,某一瞬間,他甚至是無比清醒的。
沒有人可以侮辱小惠!
誰都不可以!
殷煥拍拍他肩膀,輕笑:“兄弟,新婚快樂。安心去度你的蜜月,其他事不用管……”
肥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去洗個手,記得,要用洗手液。”殷煥語氣輕鬆,肥仔居然真的轉身往洗手間走。
這下,談熙沒有再攔小惠,讓她跟着去了。
殷煥拿着軍刀順手在桌布上蹭了兩下,血漬被拭去,還是嶄新的樣子。
“阿青,”他突然開口,“把這幾個人綁了,扔到‘銀窩’門口。”
“是!”
殷煥一行,來得快,也去得急,逗留不到半個小時,又浩浩蕩蕩離開。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大家接着吃,接着喝!婚禮沒結束,誰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