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兵姐姐都這麼自來熟嗎？
這是談熙的第一反應。
沒道理一來就自我介紹吧？
難道部隊都是這種規矩？
反正她不怎麼感冒。
所以，談熙只是出於禮貌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自報家門的打算。
女人笑了笑，不以爲意，側身往外走，與談熙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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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葛老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談熙進去的時候，葛老正面帶微笑，看不出一點嚴厲的樣子。
“來了，坐吧。”指了指對面的木椅。
“謝謝。”談熙坐下來，“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拿到盧奇獎，先恭喜。”
談熙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接受，然後道謝。
葛老眼中滿意之色甚濃。
每當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談熙就覺得有事要發生，果然——
“上次跟你提過進入特種部隊的事，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了。
談熙真心疲憊，她都說過無數次了，可這老頭權當沒聽見，不免沉了聲，語氣稍硬：“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葛老哦了聲，似乎不奇怪她會是這種反應。
直接從抽屜裡取出一沓資料，倒了個方向，推到她面前，“你不妨先看看這個。”
談熙瞅了老頭兩眼，將信將疑地翻開第一頁。
“個人檔案？吳楚鈿？”談熙挑眉，“您讓我看這個？”
“小吳同志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兵。”
“所以？”她不以爲然。
“曾經，她與陸徵並肩作戰……”
談熙不由坐直身體，目光陡然一暗。
……
那廂，吳楚鈿離開辦公室後，沿着走廊，準備下樓，突然腳步一滯，整個人僵在原地。
熟悉的背影撞入眼簾，她不由眼窩發熱。
三年了，她還是能一眼將他認出來。
或者說，有關這個人的一切都已經深深紮根在她腦海裡，曾經的求而不得，傷痕累累，她以爲經過這些年早已痊癒，殊不知，再見他的那一刻，自己依然是脆弱的。
才知道，所謂的“痊癒”不過是自欺欺人。
陸徵夾着煙，不經意回頭，便見一道黑影佇立在身後不遠處，依稀是人的輪廓，卻因爲逆光的原因，看不清臉。
他沒有過多關注，淡漠地移開目光。
吳楚鈿如遭雷擊，渾身抑制不住顫抖。
他是已經把她忘了，所以才能這般輕描淡寫，毫無所謂嗎？
呵……
那她這三年的努力又算什麼？
那道身影停駐時間的太長，陸徵擰眉，不由上前兩步，想看個清楚。
驀地，眼神稍頓，“是你？”
吳楚鈿逼退內心翻涌的酸澀，揚起一抹笑來：“好久不見，雷神。”
“聽說你代表防化團到國外學習，這次回來應該會升軍銜，恭喜。”
“謝謝。”她微微頷首。
陸徵沒有再多的話要跟她說，一時間陷入沉默。
吳楚鈿：“聽說你已經退了？”
“嗯。”
她心中不免可惜，離開部隊和戰友的雷神，還是曾經的“雷神”嗎？
物是人非，摸過如此。
只是那張臉還是一如當初英俊，與記憶中的模樣完美重合。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她問，眼裡已有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