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婉兒,小虎他。。。。。。。。”

“哥哥那幾天很反常,時常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勸也勸不住,本來在酒樓找了份很好的工作,可是又因此被辭退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外面幹什麼?”說到這兒,婉兒的眼裡含着淚。

“那念依她。。。。。。。”

“念依姐還是老樣子,唉聲嘆氣,閒下來,便唱什麼晚來風,晚來風,我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樣子。”

兩人正說着,盧家的僕人建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大喊着:“三少爺,三少爺,三少奶奶。。。。在家。。。。。尋死呢!”

盧宣廷大吃一驚,忙告別婉兒,往家奔。

婉兒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可見盧宣廷心急如焚,無暇顧及說話,便欲言又止,只是在心裡暗自揣想:“盧家三少爺是個好心人,善解人意。”想到這,又禁不住回頭望了望,直到再也見不到盧宣廷的背影,這才轉身回家。

一路上悶悶的。

回到家見到念依也不答話,只是往牀上一躺,道:“這日子,沒法過,無聊的透頂。”

念依正在書桌前看書,見婉兒懶懶的,不像從前那樣活蹦亂跳,心裡納悶,便說,

“婉兒,怎麼了,往日的小兔子怎麼蔫了呢?”

“去,纔不理你呢,只知道寫呀畫呀,也不與別人聊聊天,哎!你知道我今天遇見誰了?”

“誰?”

“盧——宣——廷——”

“是他,”念依聽到盧宣廷的名字,心裡猛地一沉,禁不住轉過身去,凝望着窗外,那英俊的臉龐便映上眼簾,而且越來越清晰。

“念依姐,他這人真不錯,還掛念着你呢?”

“少貧嘴,不許亂說話!”念依的臉頰微微的一熱。

正說着,武少秋進來了還是那個樣子,蓬鬆的頭髮裡夾帶着一些雜草葉,手裡捧着一些剛採來的野花,更令人詫異的是,鼻樑上多了一副黑邊的眼鏡。

婉兒本來極討厭這個乞丐樣的男人出入自己的家門,見他這個樣子,更是想挖苦他一番,便還沒等念依開口,一步竄到武少秋面前。

“秋哥呀,你從那裡撿來的這個洋玩意戴上了,快去照鏡子瞧瞧,難看死了。”

“你呀,明知念依姐喜歡的是楓葉,卻又要採這些破花,不中用的!”

婉兒搶過武少秋手裡的花就要往窗外扔,念依忙制止道:“婉兒,別太過分,玩笑開大了,把它插進花瓶,秋哥,別介意,婉兒還是個孩子,她在跟你開玩笑呢,秋哥,別站着,坐呀。”

“伊姐,你總是對他這樣子,怪不得哥哥他要。。。。。。。。”

“婉兒,小孩子別亂說話。”念依及時制止了婉兒。

“我。。。。。。。”婉兒氣得摔上門便跑了出去,嘴裡咕噥着:“怪怪的,全都是怪怪的。”

武少秋坐在椅子上,顯得極爲尷尬,不時的歪着頭用眼角羣瞅着唐念依。

“秋哥,你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

“那你一定有什麼心事?”

“沒有,沒。。。。。。,不,現在好多了。”

“秋哥,說實在的,我發現了你的過去。

“什麼。。。。。。什麼,不可能的,”武少秋顯得有點驚慌失措,快要離開椅子站起來了。

“你從前並不是這樣子,對嗎?”

“。。。。。。。。”

“今天,你戴上眼鏡這並不奇怪,我看得出,你本來就是這樣子,你就是這眼鏡的主人,只可惜,因爲一段難以言說的悲痛,你拋棄了所有罷了。”

“你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的。。。。。。”武少秋喃喃自語道。

“秋哥,不要再隱瞞了,把你的悲痛說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的,從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你的一切。”

武少秋的臉上頓時一陣痙攣樣的抽動,臉馬上陰沉下來,眸子盯着念依好像盯着一個女巫,那眼光有些可怕,就像念依夢見的那樣。

念依不由得縮緊了心,膽顫的望着武少秋——是怎樣的悲痛!讓這樣善良的人鎖緊了心扉。

念依剛想說點什麼,只聽得武少秋一聲長嘯般的吼叫,便衝出門去,那吼聲悽慘,痛徹心扉,久久地在山間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