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長大了,變黑了,也成熟了不少,這纔是我蕭家的男兒漢,蕭家一門四子,各個能打,沒有一個孬種,而你,老四,你就是我們蕭家七代人裡面最出色的一個,咱們蕭家歷代將門,卻沒有出一個勳貴,而你做到了,做得非常好!爲父非常滿意!”
蕭文奎狠狠的拍了幾下蕭如薰的肩膀,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
父子五人一起做到了飯桌上,蕭文奎讓趙叔立刻叫廚房搞幾個熱菜來給蕭如薰填肚子。
“宮廷宴會你爹我也是去過的,別說那些虛的,那就是去看的不是去吃的,認識些大人物,然後看看宮廷菜式的華美,好吃是好吃,但是根本不夠分量!那些酸溜溜的老頭子吃到是夠了,但是咱們武將一度能吃三斤的大肚漢,那些東西怎麼夠啊!
別怕麻煩,爹叫廚房給你弄幾道肉菜來,都是新鮮的最好吃的,你以前最喜歡的!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別的,彩雲那裡你三個嫂子在陪着說話兒,你先別去,吃飽在了再去!”
蕭如薰也沒有反駁,他也的確沒吃飽,在宮裡面滿是心思,根本沒想着吃什麼東西,倒是那些沒心沒肺的大概是吃飽了,還有人特意囑咐那些上菜的宮人給他們多弄些菜來吃,蕭如薰一直想着家裡和外面的事情,心不在焉的,現在回到家裡看着一桌子殘羹剩飯,還真是餓了。
“這次回來,可以好好的歇息一段時間了,咱們一家人啊,好好團聚一下,皇恩浩蕩啊,給你三個兄長三個月的假期,可以叫咱們一家人好好兒的聚一聚。
上次相聚還是四年以前,下一次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這三個月咱們父子五人可要好好兒的耍耍,京城內外什麼地方想玩的想吃的,全都說出來,你老爹在京城沒混出什麼樣子來,但是唯獨不缺錢!”
蕭文奎大抵也是喝多了,出手闊綽絕不吝嗇,說要帶兒子們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最貴的菜餚,據說那些廚子都是皇宮裡面出來的御廚,所以做出來的東西都是皇帝吃的,不僅要花錢,還要有身份地位才能去吃,你要是那些空有錢的商人,人家還不樂意給你吃,花錢你都吃不着。
這種事情蕭如薰是從來不相信的,因爲現在給皇帝做飯已經不是鴻臚寺的事情了,鴻臚寺的御廚們因爲做飯太難吃被全民吐槽,現在已經丟了飯票了,現在皇帝吃的都是太監們親自去弄的小竈,都是一些小太監老太監跟大廚學手藝,然後師傅教徒弟一代一代傳下來,專門給皇帝弄飯吃,皇帝吃的可好呢!
就像崇禎皇帝號稱節儉,每個月有十天要齋戒吃素,一邊省錢,一邊還給大明祈福,結果烈皇帝吃着真正的素齋覺得實在是沒有味道,不樂意吃了,私下裡跟太監們說起這個事兒,太監們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的給皇帝做事,皇帝的要求就是他們的追求,於是他們想出法子。
做素菜的時候,先把一隻鵝給殺了,肚子剖開,內臟淘洗乾淨,然後把素菜塞進去和鵝一起蒸,等鵝蒸熟了,再把肚子裡的素菜掏出來,用高湯給素菜調味,然後再給皇帝吃。
崇禎一吃,嗯!鮮美!好吃!不錯!以後就那麼做!重賞!
結果每個月吃素菜的費用比吃正常膳食的耗費還要大。
你指着民間的酒樓裡面的廚子能給你想出這種辦法來?
除非那御廚是皇宮裡面出來的閹人,真的給皇帝做過膳食,否則那算什麼御廚御膳?咱們自己家裡做的說不定都比他們做的好吃,還亂花錢,純粹是面子,就蕭如薰的本意,自己去野外打獵,然後就地野外燒烤,那滋味兒都比在那些所謂的御膳酒樓吃要好。
不過此時此刻,蕭如薰的心思被那個“三個月的假期”給弄得不安穩了,方纔的喜悅一掃而空,剩下的是滿滿的愁緒。
不知道這個事情說出來,老爹和三位兄長又該是什麼樣的想法。
“爹,那要真是陛下吃過的東西,那咱們花多少錢都合適,但是關鍵是那是真的嗎?給皇帝做菜的人一家民間酒樓能請到?還能大搖大擺的打出旗號?不怕朝廷知道了弄他?”
蕭如蘭就提出了質疑。
“你還別不信,老大,爲父跟你說,這件酒樓的背景還真不簡單,尋常酒樓要是敢打出這樣的旗號早就被勒令關閉了,但是這家酒樓,不說現在,當年張居正那麼厲害,也不敢動這家酒樓!”
蕭文奎神秘兮兮的說着宮廷秘聞。
蕭如蘭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
“不會是哪幾家的某一位出資辦的吧?”
“猜對了,英國公家裡辦的,他們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御廚你爹我是不知道,但是能肯定的是,那肯定是從宮裡面出來的御廚,否則堂堂英國公還要不要臉面了?找濫竽充數?那可是要傳爲醜聞的!”
蕭文奎一臉的信誓旦旦。
蕭如薰笑了笑,開口道:“爹,大哥二哥三哥,咱們不用爭論,等去吃的時候,叫他們的掌勺大廚出來看看,那要是個閹人,就真的是御廚,要不是,那就是假貨,咱們的陛下現在吃的東西都是身邊的親信太監安排下去的,從採購到做成御膳給陛下吃,那全是太監繫統在負責,要真是御廚,可不就是個閹人嗎?”
那邊父子四人愣了一下,然後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這般笑着,幾道肉菜也端上來了,蕭如薰大吃大喝了一番,一家人又說了會兒話,蕭如薰打算把事情給說出來,讓父親和兄長們知道。
“爹,大哥二哥三哥,這次凱旋封賞,我不僅給封了侯升了官兒,還得了一個差遣。”
蕭文奎聞言停下了話茬兒,開口問道:“差遣?什麼差遣?得個差遣好啊!你之前是寧夏總兵,立了那麼大的功,不說別的,薊鎮總兵也是要有的吧?那可是拱衛京師的最重要的軍鎮。”
三位兄長也一臉期待的看着蕭如薰。
蕭如薰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都不是,是提督雲南廣西等處御邊平南總兵官,南邊洞武國犯鏡,朝廷派我統兵南下,征討洞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