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心中之曲,又有什麼好聽的。”王賢突然放下笛子,嘆了口氣,這個笛子之音是如此熟悉,但是又讓自己吹不下去了,他發現再也沒有昔日之情,那調子恍若就在心中,但是卻無法尋覓,一時之間,悵然若失。
洪雅奇怪地看着王賢,像是不解,但是她也沒有問上什麼話,只是站在一旁。
王賢看着手中的白玉笛子,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嗯,我記得以前學過一個小曲兒,很是好聽。”
他說着便橫笛於脣,卻是一首極爲歡快的曲調,便是在後世之中經常能夠聽見的《喜洋洋》,王賢拿着笛子左右搖擺,但卻吹得有滋有味,這個曲調歡快的緊,倒是像一片喜洋洋,彷彿秋雨已住,陽光明媚,四處花草已生,天地之間都是一片喜氣。
一曲終了,王賢才放下笛子,覺得自己的心態也變得好了起來,卻又見到洪雅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笑呵呵地說道:“這曲兒好聽不?”
“這什麼曲子,太莫名其妙了。”洪雅這時微微皺眉道:“高低不分,前音極快,後音太輕,而且聽起來極爲怪異。”
王賢一愣,隨即失笑道:“難道這樣的曲兒還不好聽?”
“很好聽。”那老者這時帶着小睡走了出來,然後微笑地說道:“很是歡快,小少爺也想學呢。”
王賢笑呵呵地說道:“你也想學這個笛子曲嗎?”
“能不能有琴來彈出來?”小睡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以後彈給自己聽。”
王賢撓了撓頭道:“我不會彈琴,不知道古琴能不能彈出這樣的曲調。”
“這種怪模怪樣的曲子,只能用笛子吹出來。”洪雅看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小睡,又道:“不過你硬要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小睡大喜地說道:“謝謝雅姑。”
王賢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笛子,然後雙手擡上,對那老者說道:“祁伯,這是你的笛子。”
“此笛還是送給你吧。”那老者盯着那白玉笛子發呆,過了半響才說道:“這是一隻好笛子,本來就不屬於我的,你便拿着吧。”
王賢一愣,便要說話,卻聽到洪雅說道:“行了,別多說什麼了,祁伯留着也是無用,反正你喜歡吹笛子,就帶着這個也是不錯。”
那老者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又輕出了口氣道:“此笛現在是無主之物,本非我所擁有的,你拿着是最好。”
他看了看外面的秋雨,然後說道:“你敢開始吹的那個曲調,有些淡淡徐徐,頗合這門外風景。”
“皆是應景之曲。”王賢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的秋雨道:“秋雨綿綿,一直如此,實在過於單調了。”
“好像又有人過來了。”那老者看了看王賢,然後說道:“難道是那個年輕人又回來了?”
王賢一愣道:“週四又回來了?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或許不是他。”洪雅眼睛盯着外面,沉聲說道:“不過來的人應該不多,應該不會超過三人,或許只是一個人。”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有推暗門的聲音,隨即就走進來一個人,倒是讓王賢有些驚訝起來,但隨即便微笑地說道:“三公子,沒想到你竟找到這裡來了。”
“你果真在這裡。”週三也是全身皆是溼透,這時走了過來,抖了抖衣服,這才舒了口氣道:“我昨日找你不着,便料想你已經搬走,左思右想之下,才猜測到你可能躲在這裡,所以就趁着今日下雨的時候過來。”
“哦?三公子是想找我有事商議?”王賢微微一愣,遲疑地說道:“不知是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週三嘆了口氣道:“現在整個揚州城被他們翻遍了,就是今日,雖是秋雨,也有不少官兵四周尋訪,看來他們誓要找到你們,最無奈的就是我的那幾個手下好像真的落入他們的手裡,如果一旦被人泄漏,那可就糟糕至極了,我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覺得大不安全,所以便來找你商討一下如何是好。”
王賢呵呵一笑道:“三公子你莫要擔心,此事已經解決了。”
“已經解決?”週三一愣,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王賢笑呵呵地把洪雅在揚州衙門之事簡單說了一遍,讓週三大爲驚訝起來,他隨即就直接向洪雅施了一禮道:“多謝姑娘相助了。”
洪雅卻並沒有理會,直接走進屋中。
週三頗有些尷尬,卻聽到王賢笑呵呵地說道:“她就是這個脾氣,三公子不用見怪,而今之事,只需要等待便可,我們不知道外面情況,也不能下什麼判定,但是不管朝廷大軍攻城的成敗如何,這件事情過了數日便自動會消失,你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除非……”
“除非什麼?”週三眨了眨眼睛,見到王賢微笑着看向自己,隨即便有些明白地說道:“除非是有人泄漏出去?”
王賢點頭說道:“不錯,現在我們所要保證的就是不能讓人抓住一點把柄,我在這裡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而你在外面,必須要控制好所有知情者,不然的話,一有不慎,便會落入官兵之手,那我們便就完了。”
週三沉吟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知情者只不過寥寥幾人而已,這些都是我的親信,也是一直陪伴我的,想來並沒有什麼事情。”
“那令兄呢?”王賢沉聲說道:“大公子也是知道此事,而且以他的性格,你也明白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哥……唉,我也十分爲難。”週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幾日我把大哥關在屋中,可他老是在不停的罵我,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他,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就希望他能夠消氣,只是昨日開始,大哥便說不想再見我,一直是拒我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