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做好了在修煉過程中遇到挫折的心理準備，所以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一步步，慢慢找原因。”
於是，他時而修煉，時而停下來用思維加速思考原因。
經過長達兩天的思索，他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
“武魂是生命力、血脈之力和精神力三者融合而成的東西，無論哪一個出問題都不行。”
“我的生命力是毫無問題的，精神力也沒事，唯獨血脈之力……”
“唉，我們人類的血脈之力終究是舶來品，不是天生的。”
“不僅純度不夠，而且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細微的變化，凝聚出來的血脈之力是有瑕疵的。”
“即使是那些天生的血脈者也一樣，舶來品畢竟是舶來品，不改變這個本質，休想練出武魂。”
如果威爾繼續修煉下去，搞出武魂，進階武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然而絕對成不了武帝。
“所謂的武聖，不過是和三等學徒相當境界，對實力的提升非常的有限。”
“就算是和一級巫師相當的武帝境界，大概也只能提升我一成的戰鬥力，還是很有限。”
獸人的武者體系，正面作戰能力比巫師強大多了。
同境界中，即使是他也無法正面碾壓獸人。
“如果我成爲二級尊者，正面作戰能力比現在翻幾倍都是有可能的，這種極大提升實力的方法，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呢？”
“不過，既然現在進行不下去，那就先放一邊吧。”
“等以後再繼續。”
威爾已經有了方法，問題是風險太高了，一不小心他都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爲了安全考慮，現在還不是實施的時候。
“獸人體系進行不下去，那就試一下綠精吧。”
綠精修煉的是名爲精神力的東西，但和巫師的精神力完全不同，此精神力非彼精神力。
雖然兩者非常相似，但作用和修煉方法是截然不同的。
巫師們認爲，精神力是思維的體現，是靈魂的投影，是隻有智慧生命才能擁有的力量。
綠精們則認爲，萬事萬物都存在精神力。
那到底那一邊是對的？
現實世界並沒有靈魂，這是合道強者菲尼克斯親自蓋棺定論的，所以巫師對於精神力的理解是錯的？
然而人們也沒從石頭砂礫中發現精神力，所以綠精是錯的？
問題是着兩種不同的理論和方法，都成功修煉出了精神力。
“菲尼克斯，精神力的本質是什麼？”威爾不由得問道。
“物質與信念發生反應產生的一種特殊能量。”菲尼克斯直接解釋道。
“是這樣？”
威爾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簡單。
“其實真的解釋起來，還是很複雜的，解釋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菲尼克斯說道。
“那解釋一下唄，我不在乎時間。”
威爾期待的看着菲尼克斯，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
菲尼克斯懶散的挖着耳朵，“沒興趣。”
“怎麼會。”
威爾鬱悶無比。
身邊明顯就有一個大寶庫，如同能挖掘開來，不僅能解開各種謎團，連成爲三級巫師都絕對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最大的問題在於——人家根本不鳥你！
菲尼克斯行事完全憑想法，對於這種高維生命，誰知道它在想些什麼？
“那石頭有精神力嗎？”威爾換了個說法。
“你覺得信念是什麼？”
“一種意志？”
“意志又是什麼？”
“這個……”威爾懵了。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一沙一世界’這句話？世間萬物，哪怕是夸克，是引力，是……只要是存在於世的東西，都有着自己生命，只是你們無法理解而已。”菲尼克斯解釋道。
“好深奧。”威爾一臉迷茫。
“其實你只需要對照一下我就可以了，我與宇宙中的某種力融爲了一體，成功之後，我就是力，力就是我，我的存在，世人可以觀測到，可以利用，但永遠無法溝通，那麼……”
菲尼克斯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能確定引力、重力、電磁力……這些力之中，沒有和我類似的存在呢？”
“是這樣？”威爾眼睛一亮，“如此說來，世間萬物確實都存在着意志和信念，也都存在的精神力，只是由於物質和信念的本質區別，精神力也會發生各種變化，所以我們感知不到。”
“沒錯。”菲尼克斯點頭道。
“感覺沒用的知識增加了。”威爾鬱悶道。
這個確實是個大發現，聽上去也挺唬人的，然後呢？對他有什麼用？
答案是——沒有！
“你什麼意思？”菲尼克斯雙手抱在胸前瞪着威爾，氣氣的說道：“好心給你解釋居然說沒用？下次我再也不回答你的問題了，哼！”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總算把菲尼克斯的情緒安穩下來後，威爾進入了修煉之中。
“巫師們認爲精神力和靈魂有關，靈魂又和思維有關，與思維最接近的是大腦，所以精神力主要由大腦產生，於是在大腦中開闢了精神空間。”
“綠精覺得萬事萬物都有精神力，但說實話，綠精也感受不到石頭中的精神力，但他們能夠感受和修煉身體的精神力，把身體每一塊組織、每一節骨頭、每一根肌肉……的精神力都挖掘出來，爲自己所用。”
“第一步，是修煉脊椎。”
大腦和脊椎是人類最爲複雜的兩個結構，其實，脊椎也是可以思考的。
許多生物即使大腦毀了，只要脊椎還在，也可以繼續生存下去。
各種意義上，脊椎就是第二個大腦。
威爾閉上眼睛，按照修改之後的綠精功法開始修煉起來。
練着練着。
“啪啪啪……”
脊椎突然劇烈顫動起來，還發出如同炒豆子一樣的爆響聲。
“噼裡啪啦……”
聲音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刺耳。
突然，“嘣”一聲，整條脊椎都炸裂了。
威爾睜開眼睛，無奈道：“修煉有風險，行事需謹慎。”
沒想到才入門的第一步，就失敗了，還是炸脊椎這種重傷。
呃。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談不上重傷就是了。
他只是想起了以前，他還是學徒的時候，居然有過修煉綠精功法的想法。
“如果那個時候炸脊椎，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