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以夷制夷
真讓陳操說對了,回到天師府不過半個時辰,傳令兵便上了山,孫傳庭前往鷹潭與須溪畲人頭領蘭應柳談判,結果比較糟糕,隨後孫傳庭便命黃得功與樓興業二人帶兵徑直殺向了須溪,猛攻畲人的老巢。
“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不知道伯雅兄打進去沒有。”
陳操絲毫不擔心,若是真的出了事,報信的人早就回來了,況且他對自己手中的火器有絕對的信心,更別提來的時候還帶了四門新制的虎蹲炮,就以現有武器的精銳程度,攻破畲人的山寨應該問題不大。
張顯庸又來送藥茶,陳操都不敢喝了:“多謝小天師,怎麼,今日不是讓小坤姑來送?”
“小妹?”張顯庸皺起眉頭,顯然他不知道張茹乾的好事。
陳操見狀也就不提了,笑道:“倒不是。”
“小妹午飯之後說身體不適,正在休息,”張顯庸搖頭:“平日裡她精神頭極好,先前聽說昨日半夜在水潭喝山中的涼水,想來是受了寒氣,當無大礙。”
陳操心中又是一緊,生怕自己的臉紅,於是趕緊岔開話題:“今日若是事情處理妥當,明日本伯就要離開龍虎山,小天師若是得空,可到金陵一敘,本伯定然盛情款待。”
張顯庸掐訣帶笑:“定武伯盛情,貧道有機會定然接受,此番定武伯遠道而來,家父特地讓貧道給定武伯送來我龍虎山的特產,東西不多,聊表心意,還望定武伯笑納。”
感情是來送禮的,陳操趕緊拒絕,但張顯庸已經命道士將東西擡了進來,便掐訣笑着離開,陳操也攔不住,便笑着搖了搖頭。
趙信見着張顯庸離開後才小心上前打開當中的一個箱子,然後趕緊關上:“伯爺,全是金銀,少說這一箱都有三千兩。”
三個箱子,也就是接近一萬兩銀子,看來龍虎山出手也是闊綽的。
“張天師一派就是比其它道觀也豪氣的多,哎,畢竟也是國師,窮也窮不到哪裡去,”陳操打開箱子看了一眼:“收起來,命人裝車運走,一番心意,若是不收,張天師以爲咱們以後要說他們的壞話。”
直到傍晚時分,傳令兵纔再次上山,這回便帶來了好消息:“啓稟伯爺,警衛團已經攻破了須溪畲人的大寨,生擒蘭應柳,不過參謀長已經下令斬殺了蘭應柳及其親眷隨從七十餘人,並讓越溪畲人蘭應全接管須溪,警衛團已經撤到了鷹潭鎮上,等候伯爺命令。”
“嗯...”陳操應了一聲,然後便起身看向趙信:“走吧,隨我去給張國祥告辭,今晚咱們就住在鷹潭,明日一早出發回南京。”
張國祥聽聞陳操今晚就要離開,趕忙命人準備好酒菜,陳操自然是不吃的,一番推諉答謝之後便帶着人下山,數次查看的確沒有看見張茹在送行的隊伍之中。
陳操很是不好意思,畢竟昨晚幹了壞事,想來張茹也知道是自己,不想面對而已,便也不多想,帶着人離開。
即將走過石坊之時,張茹卻出現在了陳操面前,陳操一愣,於是揮手讓趙信帶着人先去山腳等候。
“嘿嘿...”陳操一陣尷尬的笑:“小坤姑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天黑,陳操看不清張茹早已紅透的臉:“淫賊,你乾的好事...”
陳操不敢再搭話,生怕待會讓張顯庸或者張國祥知道,張茹見狀也不爲難陳操:“你...什麼時候再來...”
陳操想了想:“若是無事,想來不會再來龍虎山了罷...”
“那...”張茹顯得欲言又止,良久才從懷裡掏出一個粉色的繡包:“這個給你,空了給我帶些茶葉來...”
東西給到陳操手裡,然後便轉身跑向了天師府。
陳操愣了許久纔回過神,聞了聞繡包的香氣,還有張茹身上的體香,居然有些捨不得走了。
趙信見着張茹走開才慢慢湊上來:“伯爺,要不找張天師提個親算了,也不是他女兒,想來堂兄弟並不會反對吧。”
陳操斜眼看着趙信,嚇得趙信趕忙縮回去,陳操轉身腦袋看着已經朦朧走遠的張茹背影:“咱們在廣信府可有坐探?”
“廣信府城有。”
“安排人駐紮貴溪縣,時刻探聽龍虎山的消息。”
趙信若有所思的點頭:“屬下明白,這就安排。”
抵達鷹潭鎮已經是火把連天照大地了,如此夜行也只有在遼東經歷過,陳操下馬立刻便問迎上來的孫傳庭:“死傷多少?”
“警衛團受傷六十七人,死一人,在攻破山寨之後不甚跌入懸崖,屍體已經找到並且安置好,先行往餘干縣送去了。”孫傳庭回答。
“嗯,死了的好好安置,別壞了咱們新軍的名頭,”陳操說着便道:“吩咐下去,全軍整備,咱們明日一早出發回去。”
陳操的行動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果真是來去只用了十五天,半個月之後便出現在了龍江渡口,新軍回營歸入編制,自己則快馬回府。
出門久了,難免想家人。
當然了,這也是客套話,回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李湘從前堂直接抱到後宅,讓奶媽把孩子抱出去,然後在李湘極不情願但又不拒絕的情況下白日宣//淫。
直到李湘再也忍不住昏睡過去。
陳操前腳剛剛到書房,後腳張春瑤便跟着進屋,陳操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兇猛,很有可能是在龍虎山藥茶喝多了的緣故,以至於最後張春瑤趴在書桌上大喘氣陳操還感覺腰眼極其有力道。
“伯爺...”婢女不敢進書房,於是在書房外輕喊。
“何事?”張春瑤正在用嘴給陳操收拾,其本人插着腰望向書房外。
“魏國公府來了人,送了不少東西在府外,人已經走了。”
陳操扣好腰帶在張春瑤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然後才道貌岸然的走出書房:“派人去把趙信找來。”
...
“伯爺,”趙信的樣子可能與陳操在家辦的事情差不多,只不過陳操家裡人口衆多,雨露均沾在一時間怕是不行的:“您找我?”
“國公爺送了不少東西來感謝,你把這些東西折算一下,然後給傷亡的兄弟分過去,順帶給錦衣衛的兄弟也帶些過去,記住,人人都有。”
“是...”
“伯爺...”許開先快步走來,仔細看能看得出他的腳不是很靈活:“山東探子來報,劉孔昭在前些日子的大朝上書彈劾伯爺,東林黨爲此大做文章,並且對伯爺設立銀行一事在大朝上攻訐伯爺,聽說陛下耐不住百官進攻,已經命人前來查驗。”
“嘿...”陳操冷笑一聲:“當真還有不怕死的。”
趙信抱拳:“伯爺,不如讓這幫人全部死在山東響馬的手裡?”
“咱麼又不是土匪,”陳操搖頭,不過隨後便笑道:“不過山東歷來出響馬,山東都司也是屢剿不滅,是吧?”
趙信邪笑一下,然後抱拳:“屬下先行告退...”
“我出征倭國在即,他們居然不想着怎麼去對付魏忠賢,居然還想着來對付我,當真閒的慌,這幫人自身都難保,還想着我這裡,當真是書讀傻了。”陳操笑罵,然後看着許開先道:“臨走時廣信那邊的人送了不少銀錢,摺合下來也有四五萬兩,命人全部送到京城去。”
“是...”許開先應答,正要離去卻想起一件事情:“伯爺,還有一件事,那些日子因爲去了江西,宋寧侯一幫人早就想見伯爺您了。”
陳操拉了拉有些不舒服的褲帶,然後點頭:“你去秦淮樓包一桌酒席,把這幫人全部弄過去,告訴他們今晚我請他們吃酒。”
“是...”
...
“所謂師夷長技以制夷,這幫畲人不過是未開化的蠻子而已,等到熟悉了漢文化,當能曉得其中的厲害,若是攻殺的久了,疲憊下來,再讓當地的宣慰司去處置,只要不聽話,就把他們全部遷到縣城居住,本伯倒是想看看在漢人聚集的地方,他們能翻起什麼風浪,這不是兩全其美耶?”
陳操正在給馮克烈幾個勳貴講着自己在江西的事情,完全不把上一次關押他們一事放在口中,給馮克烈幾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壓根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馮克烈實在忍不住了,在周瑞幾人的眼神示意下才主動開口:“定武伯,此事你看...”
陳操這纔回過神來,先前自顧自說了太久,沒有給這幫人發揮的機會,趕忙端起酒杯:“來,先喝酒...”
三杯酒下肚,陳操立刻變了神色,正聲道:“既然幾位要見我,那我陳操也就把幾位當做兄弟了,雖然在座諸位年紀都比陳操大,但在現在這種時刻,還是我這個小小年紀的閹黨說話要好辦事一些...”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開口,陳操笑着搖頭,繼續說着:“開門見山吧,你們幾位是要跟着我陳操混,還是要接着與我對着幹?”
幾人早就商量好了,坐了大半個月的鎮撫司牢獄,誰還想回去擔着抄家滅族的造反罪名過日子?
馮克烈拱手:“請定武伯提點咱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