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不見陸哲跟大哥回來,紀小念一邊抱着小回憶,一邊看着亦無痕,對着站在旁邊的白晏說:“要不,你過去看看吧!”
“還是我去吧!”南宮銘率先開了口。
還不等白晏反應,他轉身就走了。
朝着紀沉跟陸哲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沒多遠,他便清楚的看見,紀沉跪在河邊的草地上,好像在哭。
可週圍,卻不見陸哲。
哭?
而且還是跪在地上的。
南宮銘不經好奇起來,他怎麼了?
他跟陸哲,到底怎麼了?
想到紀沉那樣高傲的人,定是不願意別人看見他跪在地上哭的,再加上,自己有些擔心陸哲。
所以,南宮銘沒打擾到紀沉,繞過他後,便悄悄地去找陸哲了。
往前走了不知道是多久,南宮銘終於看見了陸哲的身影,他站在一處懸崖邊上,身影落寞又顯孤寂。
看上去,說不出的悲涼。
他輕步走過去,生怕他有什麼想不開的,靠近陸哲,還不等他反應的時候,他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陸哲腳步往前移了下,即便沒回頭,可他彷彿知道是誰一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又來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分手了嗎?放開我。”
南宮銘,“……”
抱着他的手,卻一刻都沒有鬆懈。
整個在聽到陸哲的話後,顯得十分的詫異。
他……跟紀沉,分手了?
就是因爲小孩子說的話,所以就分手了?
南宮銘恍然,怪不得紀沉跪在那邊哭,原來他跟陸哲已經……完了。
“我說讓你放手。”
身後的人沒動靜,陸哲就有些生氣了,用力的扯開他的手甩開,轉身瞪着他就道:“你……”
陸哲忽然欲言又止。
因爲抱着他的人,不是紀沉,而是……南宮銘。
他下意識的躲開他的目光,忙不迭的抹掉臉上的淚。
可儘管他動作再快,南宮銘還是看到了他哭泣的樣子。
他站在那裡說:“我怕你想不開,所以悄悄過來抱住了你,那個……你沒事吧?”
陸哲哽咽着,儘可能的將眼淚都憋回去,聲音沙啞道:“我沒事兒,沒事兒。”
“陸哲,你跟他怎麼了?分了嗎?”
南宮銘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愛得那麼深沉的兩個人,就這樣分了?
是因爲孩子的童言無忌?還是因爲別的?
他不知道,但是莫名地,聽到他們倆說分手的話,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是奇怪極了。
“分了。”陸哲背對他,淡淡道。
分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了。
他也希望,紀沉能好好的教育孩子,給孩子一個完整美滿的家庭,讓孩子健康成長。
這樣的話,纔不枉費他狼狽的退出。
“分了?爲什麼啊?不會就是因爲孩子剛纔說的話吧?”儘管覺得他們分了,未嘗不好,可南宮銘還是有點好奇的。
“因爲很多原因,也不單單是孩子,南宮銘,你也喜歡紀沉的吧?你以前,怎麼跟他分開的?也是考慮到他要結婚生子,要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你就這樣無怨無悔的退出了嗎?”
曾經的南宮銘,爲了紀沉,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不惜派人追殺他。
如果當初不是白晏的幫忙,估計他陸易飛,早就死在南宮銘的手上了。
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南宮銘,跟曾經的有所不同了。
所以他選擇原諒了他曾經的所作所爲,只是因爲,他跟自己一樣,都愛着那個男人,卻永遠都不能跟他,長廂廝守。
他們都是同病相憐,所以他選擇原諒了他。
“我的退出,是因爲他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麼,他都看不見,後來,被他毫不留情的,用刀刺進我的血肉之驅後,我才深深地體會,即便我爲了他死了,他也不會爲我掉一滴眼淚的。”
南宮銘嘆氣道:“紀沉是個很無情的人,至少對我,他就從來沒有情過,可是你不一樣,他是愛你的,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真的。”
羨慕?
聽到這話,陸哲笑了。
笑容看上去,很是蒼涼。
片刻,他又收起笑容,看着南宮銘道:“現在,你也不用羨慕了,因爲我跟他已經結束了,這一次,再也不會好了,走吧,你送我回去吧,我實在沒勇氣再去面對他了。”
南宮銘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看着陸哲走了,他也只是悠悠地嘆息一聲,跟着他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南宮銘拿出手機,給紀小念發了一條短信。
他說陸哲有些不舒服,先坐別的車回去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接到這短信的紀小念,忽然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忙擡頭看向白晏,“陸哲跟南宮先回去了,你去那邊看看我哥。”
剛纔孩子的話,對於陸哲來說,肯定痛苦。
而大哥過去之後,就再也沒過來。
現在陸哲跟南宮又走了,陸哲跟大哥之間,肯定出了什麼事了。
“嗯,那你先看着兩個孩子,我去那邊看看!”
把孩子交給紀小念後,白晏飛快的朝着紀沉他們之前走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跑過來的白晏,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地上的紀沉,他皺起眉頭,困惑的朝他走了過去。
“喂,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做什麼呢?陸哲跟南宮怎麼先回去了?”
走過來靠近紀沉的時候,白晏方纔發現,他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一樣。
白晏頓感不好,忙蹲下身,抓着他問,“怎麼了?”
紀沉無力一笑,盯着白晏,“分了,他讓我好好對孩子負責,所以分了。”
這一次,他有預感,他們再也不會好了。
因爲孩子的存在,他跟陸哲,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怎麼就分了?你們倆怎麼了?難道就是因爲剛纔孩子的話嗎?”看到紀沉這樣魂不守舍的,白晏就擔心。
好好的兩個人,怎麼說分就分呢?
“我會如他所願的。”
紀沉站起身來,淒涼的笑着,“分就分吧,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誰,誰就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