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把紀小念送去了病房,醫生來給她處理臉上的傷後,便又悄悄地關門離去了。
看着紀小念腫成饅頭似的小臉,白晏心疼極了,握着她的小手,止不住的說着道歉的話。
紀小念好似看開了一樣,無所謂的搖搖頭,看着白晏道:“我在想一件事,覺得很是奇怪。”
白晏問她,“什麼事?”
“方妙齡出事後,就被120送來了醫院,我隨後也跟着趕來了,這途中,我就只給你打了電話,可是我前腳剛到醫院,爸媽就趕過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方妙齡出事的?”
“就算知道了,可趕過來也不可能那麼快啊?我總覺得,這事兒是早已安排好的。”
白晏,“……”
盯着紀小念,他思索着,並沒有出聲。
紀小念繼續道:“以前我跟方妙齡是從來不聯繫的,根本就沒有往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老是給我發信息,約我跟她見面。”
“每次她發信息來,我都視而不見,今天你去上班後,我送無痕去幼兒園,剛轉身,就被她給堵了,她非要拉着我跟她說話,我不理睬她,她就當着路人的面過來抱我,我一氣之下才推了她的,而且,我的力道,根本就不至於將她推倒在地。”
看着白晏,紀小念生怕他不相信自己,她辯解着,“老公,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幼兒園門口調監控。”
剛纔在廊道上,被紀芸打了後,再聽到孩子可能流產的消息,紀小念整個人都懵了。
根本就沒想那麼多,所以更不可能會在紀芸面前解釋了。
現在躺在牀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方妙齡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也說不過去啊,畢竟她要母憑子貴的,不可能故意去讓自己流產啊。
紀小念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這事兒,我會去派人查清楚,給你一個公道的。”白晏說着,站起身來,拿出手機,給御聖桀打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白晏便吩咐道:“聖桀,你去查一下方妙齡這幾天到底在做什麼,還有,去樂天幼兒園調一下監控。”
不是他不相信紀小念,是他的父母不相信紀小念,只有給他們足夠的證據了,或許他的父母纔會閉嘴,停止對紀小念的攻擊。
御聖桀聽了白晏的話,當即困惑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晏實話實說,“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流產了,污衊在了小念的頭上,你去幫我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那女人流產了?這事兒好事啊,不過……小念不是從來不跟她往來的嗎?而且,你們都搬出去住了,她怎麼會污衊到小念頭上來了?”
“她自己找上的小念,你去查吧,一旦有結果,立即給我打電話。”
“好,我這就去查。”
掛了電話,白晏看向紀小念,“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我會給你一個公道,並且讓爸媽來跟你道歉的。”
還好他趕過來及時,不然他真不敢想象後果。
紀小念無力的靠在牀頭,搖搖頭道:“不用了,他們也是太想要孩子了,這個孩子沒了,固然是在氣頭上的,我是小輩,能不跟他們計較,就不要計較了。”
本來現在他們二老就不喜歡自己,要是自己非要他們來跟自己道歉,估計二老心裡更是不舒服了。
再說,白晏夾在中間也是爲難。
她何必去讓白晏左右爲難呢!
“老婆,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白晏走到牀邊,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
想要道歉,可是道歉的話說多了,又有什麼用呢!?到最後,還不是又讓她受了委屈。
歸根結底,還是她的心寬,會想,不計較,不然,他真沒辦法面對她了。
伸手摟過她的身子,他也就只有這樣緊緊地摟着她,給她溫暖和安全,或許她的心纔不會變涼吧!
紀小念靠在他懷裡,不作聲了。
心裡儘管委屈,但是有白晏在身邊,所有的委屈,她都可以嚥下去的。
……
方妙齡的病房。
醫生剛走,方妙齡便哭着,對紀芸訴說道:“阿姨,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都怪那個紀小念,是她把我推倒在地上,孩子纔沒有的,阿姨……”
紀芸癱軟一樣的坐在椅子上,腦袋裡是一片空白。
從醫生宣佈孩子沒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對紀小念恨之入骨了。
恨不得殺了她,替自己死去的孫子報仇。
實在是坐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瞪向白啓林,“小白把那個賤人送去哪兒了?”
白啓林嘆息的道:“你又想做什麼?小白都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來了,你還想再去找小念算帳嗎?”
“難道就算了嗎?孩子都成型了,再過幾個月,就能呱呱墜地,叫我們爺爺奶奶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紀芸不甘心,不讓紀小念跟着去陪葬,她是死不瞑目的。
“我見他送走了,可能是去門診處理臉上的傷了吧!”白啓林說道。
紀芸真是氣昏了頭,看到牀頭櫃上有一把水果刀,她拿起來,就奪門而出了。
“喂,你還真去啊!”害怕自己的老婆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白啓林忙跟着追了出去。
等二老都消失了,原本還哭哭啼啼的方妙齡,忽而斂起了哭泣,抹掉眼淚,冷冷地笑了。
就算沒了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的戶頭上已經有五十多億了,等到這兩個傻子老人不再關心自己的時候,她就可以拿着錢,到處逍遙快活了。
到時候,她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吊死在白晏這根樹上呢?
不過,她倒是很期待呢!
期待紀芸這個瘋婆子,拿着刀子,最好一刀捅了紀小念,最好死了,這輩子都別出現了,這樣她才高興呢!
哼,跟她鬥?
當她在國外的那幾年,是白呆的地嗎?
她要是沒兩下子,還不得在白家被當下人一樣來使喚啊。
享受了兩個月女王似的生活,她賠上這個孩子,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