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事情圓滿解決了。你先去醫院看你妹妹吧。”黎盛夏開口對簡丹說道:“祝願她早日康復。”
簡丹百感交集。
前一秒,她還覺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她馬上就要被沼澤吞沒。
可是這一秒,黎明的曙光卻毫無徵兆的悄然來臨了……
她曾經爲了讓黎盛夏離開帝傳承,對她用了那麼卑劣的手段……
她難以想象,如果那時自己成功了,將會給她帶來怎樣的傷害。
一直以來,她都拒絕向她道歉,因爲她覺得,黎盛夏配不上她的道歉。
而她,也不認爲黎盛夏適合留在設計界。
可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這都不過是她的偏見罷了。
她很感激,黎盛夏是這樣勇往直前的女孩,就算經歷那樣的事情,也可以臨危不亂。
她很感激,當初那件事,沒有傷害到她。
“對不起……”簡丹開口。
黎盛夏有些詫異,“什麼?”
“對不起盛夏,以前我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還拒絕向你道歉。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尊貴,高高在上,擁有無限的天賦。我一直以來都要做最優秀的,學校要上最好的,業績要做最漂亮的,我甚至可以爲此不顧一切。所以,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纔會那麼排斥你。”
“你身上擁有一種純真的天性,就好像你從來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可以擁有我拼命努力才能夠得到的一切。”
“你依靠着最好的男人,沒有學歷沒有經驗,卻可以進入那麼多人可望不可即的公司。所以,當你對我說,我靈感枯竭的時候,我那麼慌張,被你戳穿了心事,又那麼痛恨你的純真,想要將你毀掉,想要將你趕出我的世界。”
“或許是因爲,我一直在害怕着,你太容易就會超越我吧。”
“超越我擁有的一切,如果那樣,我就會覺得我自己那麼多年的努力像是一場笑話。我那麼拼命才擁有的,你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我拒絕向你道歉,因爲如果我道歉了,就等於我向自己認輸妥協,承認了自己的無能。”
“我一直想要證明我自己,可結果,你說得對,其實我沒我自己想的那麼厲害,我有很多事無能爲力,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我根本什麼也做不好。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很害怕,我害怕我放棄了那麼多,那麼多,結果卻什麼也沒得到。”
“簡丹。”黎盛夏聽到這裡,開口對她說道:“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你知道嗎?經理的手機裡還留着你們的照片。在他把路易斯夫人這個案子交給我的時候,他跟我說,如果我和你有再一次較量的機會,希望我不要傷害到你。我想,他之所以把路易斯夫人這個案子交給我而不是別人,可能就是他想要你正視你自己吧。”
“他一直都在關注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試着停下腳步,看一看身邊的風景,其實,並不是只有前方的風景纔是最美麗的。也許,你正在經過的風景,比遠方的風景來的更真實美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還有,歡迎你隨時回來。”
簡丹聽到這裡,更加詫異不已,心裡亂作一團。
黎盛夏說,威廉斯還關注着她?
簡丹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說道:“我會重新出現在舞臺,重新閃閃發亮,我會讓曾經藐視我的人,都看到我身上的光芒。還有你,黎盛夏,等着接招吧,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黎盛夏失笑,“路易斯夫人這件事,如果不是我投機取巧,也不能說服她。畢竟,女人對於穿在自己身上的漂亮衣服,都會有一種想要佔爲己有的衝動。”
如果當初,路易斯夫人穿上的是簡丹的設計,或許,她會接受簡丹的企劃案吧。
簡丹輕笑,“還好,路易斯夫人穿上的是你的作品。”
不然,她該多歉疚,讓路易斯夫人放棄帝傳承,選擇汀蘭綺這種見鬼的垃圾公司。
黎盛夏和簡丹相視而笑。
黎盛夏想到什麼,對譚情說道:“對了,譚情,你先送簡丹回去吧。”
譚情應答,“你呢?”
“我想到處走一走,等一下我打車回去。”
“我順路送你。”
“一點都不順路,你和簡丹要去的剛好是一個方向,你們先走吧。”黎盛夏笑着對他說道。
譚情想了想,“那,你在這裡等我,我送完簡丹回來找你。”
黎盛夏比了一個ok的動作,“我先去附近逛逛,你們路上小心。”
譚情不放心的看了黎盛夏一眼,之後帶着簡丹開遠了。
黎盛夏站了一會兒,剛想去附近走走,突然有一雙手從她背後捂住了她的口……
很快,黎盛夏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隱約聽見有兩個男人在她耳邊說話……
“老大,就是這個女人,帶着譚少去皇家沐園,害我們的合約沒有談成。部門經理也被警察帶走了。”
“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們的公司也不會面臨破產……”
“看她長得不錯,賣給皇家沐園,說不定還值幾個錢。”
“來,動手……”
“找死……”突如其來的一拳,衝着男人的臉揮了過來,立刻將他打得摔在地上。
動手的人是墨念琛,他出手又準又快,池肅不由驚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墨念琛親自動手打人,而且這力道,嘖嘖,簡直可怕……
“你這個蠢女人。”墨念琛一把將黎盛夏拉到自己身後。
黎盛夏慢慢清醒過來,恢復了光芒,“墨念琛,你怎麼會來?”
墨念琛鬆開黎盛夏,“到一邊等着。”
池肅見墨念琛要對付那兩個男人,正要幫忙,墨念琛卻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在一旁等候。
池肅畢恭畢敬地站着。
墨念琛很快和兩個男人打了起來。敢傷害他的女人,他若不親自動手都不能解恨。
一拳一個,一腳一個。
分分鐘搞定!
對方的手腳都要被他打斷了,只敢不停求饒。
墨念琛冷冷地說道:“我的女人也敢招惹,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