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服務生是附近的大學來兼職的,和女孩也認識,見她被欺負,本想演繹一出英雄救美來着,一看見痞子亮刀子,那底氣就像被刺破的氣球裡的氣,瞬間消失無蹤,連雙腿都有些打顫起來。
見到這個陣勢,領班的高個子服務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扮出一個笑臉,道:“大家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另一個痞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鋼管,罵罵咧咧,用手中鋼管一指躲在後面的女孩,“這小妞唱歌太難聽了,污染了我們的耳朵,讓她陪我們喝酒道歉,不然,這事算不了!”
這就是明顯的無理取鬧了,女孩剛纔唱的一首“光陰的故事”十分的有韻味,獨特的聲線,加上她自己本身的歌唱特色,雖不能說是天籟,但至少是極其動聽入耳的。
領班服務生也知道這些混混痞子的目的,不過依舊帶着謙卑的笑臉:“小汐只是來這裡兼職,不陪酒的,如果各位要找人陪酒,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妹妹來,行嗎?”
“行你妹!”爲首痞子手中水果刀一揮,只聽“啪嗒”一聲,一部電話掉在地上,領班服務生手中流血不止。
女孩從後面衝了出來,一邊給領班服務生包紮手,一邊怒道:“你們怎麼傷人!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
一聽這話,四個痞子同時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道:“打,趕緊打,現在就打!派出所就是我家,三天兩頭的進去,也熟門熟路了,不過老子要是出來了,第一個放你的血!”
叫小汐的女孩嚇得一顫,不再敢吭聲,幾個痞子更加的得意,那爲首的繼續笑道:“小汐對吧,我們可是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人長得漂亮歌也唱得好,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呵呵,不錯,果然不錯啊,好了,不逗你了,你看,哥幾個有點醉了,你給點鮮奶解解酒,我們就回家睡覺了。”
“鮮奶?我們這裡只有酒,沒有牛奶的。”
痞子頭將目光移到小汐的胸部,邪笑道:“沒有牛奶,可以用你的奶嘛。”
小汐平常都不會罵人,不過今天卻是例外,眼圈紅紅的罵道:“一羣禽獸!”
“你敢罵我?”那痞子臉色一變,步步逼近,就想動粗來抓小汐的手,不過牛高馬大的石頭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將小汐保護在身後,道:“放開這個女孩!”(這話是剛纔陳林教他說的。)
幾個痞子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發毛,這愣頭青的身高體型都擺在那裡,就算他現在漲紅了臉,依然讓他們有幾分顧忌。
陳林適時出現在石頭的身邊,帶着慣有的壞壞的笑容,道:“幾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就是罵了你們一句禽獸嗎?你們先欺負人家小女孩了不是,這也算是扯平了,要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行不?”
“算你妹!就這麼算了,老子面子往哪放,痞子別多管閒事,知不知道老子實在哪混的?”痞子頭這叫一個囂張跋扈。
陳林臉上依舊是帶着微笑,掏出煙遞過去一直:“哥,你哪裡混的?”
痞子頭老實不客氣地接過煙,一拍胸脯:“我洪興的!”
“原來是紅星的啊,久仰久仰。”陳林也給自己來上一支,“你知不知道我在哪裡混?”
痞子頭上下掃了陳林一眼,問:“你哪混的?”
“我牛欄山的!咱打不到一處去,走,我請哥幾個喝酒!”
“草泥馬!你以爲老子是賣二鍋頭的!”
寒光一閃,劃過一道弧線,卻又硬生生地打住。就只見痞子頭握刀的手被陳林拿住手腕,痞子頭臉上立馬就開始齜牙咧嘴起來,嘴中也不吐酒氣了,而是哼哼唧唧的吸着冷氣。陳林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就把痞子頭往外面帶,其餘三個痞子見老大被拿住,自然也跟了出來。
來到外面的馬路上,陳林順手就將痞子頭給扔在了地上。其餘三個痞子感覺過去將老大給扶了起來。
“老大,你沒事吧?”
“草,你三個別他媽扶老子,給老子打,往死裡打!”
陳林拍了拍手,似乎剛纔握痞子頭的手時沾染上了髒東西,對石頭笑道:“石頭,咱哥倆酒也喝了,該活動活動身子了,這些傢伙都不是人,你就當他們是你老家後山的禽獸好了。”
一聽陳林這話,石頭憨憨一笑,再看向痞子等人,整個人氣勢也就變了,踏前一步,毫無徵兆的朝痞子頭衝去,痞子頭見狀,也是臉色一變,順手抓過旁邊一個傢伙手中的鋼管便朝石頭腦袋砸去,不過這次卻在意料之外的落空,石頭腦袋一偏,整個人突然欺近,一個膝頂,痞子頭啊的一聲,應聲倒地不起,渾身顫抖得厲害。
後面的痞子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惡向膽邊生,突然朝石頭肋下刺去,可惜,石頭雖然個頭高大,動作卻一點也不慢,適時一個肘擊讓第二個痞子立即彎腰痛叫,水果刀掉在地上,肋骨斷了三根。
眨眼之間,四個流氓便倒下一半,另外兩位還沒反應過來,石頭便猛的衝將過來,兩人直接被撞飛,直直的摔在地上昏死過去。石頭的爺爺是個武術高人,這是跟他跟爺爺學的,無極拳中的貼山靠,練了快十年了,就算是一堵牆也抵不過他這一貼,何況是人,不過石頭下手還是留了餘地,只是儘管如此,這兩位跟前面的同伴一樣,三個月下不了牀是肯定的了。
打完架,石頭恢復了那副憨憨的樣子,咧嘴朝周圍的人一笑,立即讓一羣原本驚得說不出話卻又熱血沸騰的客人免不得一陣心驚膽顫,雖然石頭現在的笑容依然那麼人畜無害,可在他們心裡已經無法拿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石頭,由不得他們不心虛,再順帶看一邊的陳林,也就覺得形象被無限放大,堪稱光芒萬丈,一些酒客竟鼓起掌來,大叫“打得好!”。
這些個傢伙,真輪到自己時一個個跟個閹雞似的,事不關己圍觀的時候,又跟着起鬨。
陳林這才拍拍手,恢復一臉的笑容,蹲到哼哼咽咽的痞子頭面前,抓起地上的鋼管,在手裡拍打幾下,陰笑道:“讓你們算了,你們非要鬧,怪得了誰?現在還要喝奶嗎?”
黃毛拼命搖頭,不過陳林卻猛的擡手,鋼管如雨點一般的落在痞子頭身上,頓時一陣慘叫聲淒厲的響了起來。
陳林也跟着石頭的爺爺學過一招半式,手中的力道可是不小,一陣海扁,陳林沒有厚此薄彼,將四個流氓輪番“蹂躪”了一番,最終的結果就是這羣流氓不僅身體受到了催殘,連精神也受了極大刺激,不過那眼中的仇恨,卻是越來越濃。
這四個傢伙,還真不是那種街頭的小混混,而是京北市最大的黑社會——十二生肖會裡的旁支人員。這些道上混的,哪個不是亡命之徒,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今天栽了一跟頭,他日必以十分奉還。
就是今天這麼一場小小的酒吧事件,讓陳林和生肖會結下了樑子,此處暫且不表。
蹂躪爽了,陳林朝所有的圍觀者笑了笑,拍拍手,道:“見笑,見笑,沒辦法,這些人太賤了,不抽他們一頓,這心裡實在是不爽!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天酒就喝到這裡,麻煩你們哪個打個120,有緣再聚,石頭,走嘍!”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着街頭巷尾閃爍的霓虹燈,忽然有一種寂寥的感覺。身邊的石頭突然道:“哥,我有時候感覺你真的很陰險。”
“屁,這不叫陰險,這叫有城府,能在天朝活下去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學着點。”
陳林說着,掏出煙來,向石頭遞過去一支。
“爺爺說了,抽菸有害健康,不讓我抽菸。”
陳林將手縮了回來,爲自己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慢慢的吐出來,頗有一種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的感覺。
“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小子有沒有學壞,男人嘛,喝酒是必須的,煙這種東西,能不抽就不要抽了。”走了一段路,一支菸盡,陳林隨手將菸蒂扔進了身邊的垃圾桶裡,“石頭,夜深了,你就別陪我了,我給你打個車,你早點回去吧,免得爺爺在家裡擔心。”
石頭呵呵一笑:“哥,打車就不必了,這裡距離我住的地方也不遠,我跑着回去就行,你也早點回去吧,等下次我休息的時候,我請你喝酒!”
看着石頭漸漸跑遠,陳林嘴角牽出一絲笑意,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讓這個單純的傢伙接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