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悲劇,她在傅木藍眼皮子底下吃了那麼多魚都忍住沒吐,卻在容墨琛面前沒吃兩口,就沒忍住跑去包間的洗手間吐到根本停不下來。
容墨琛面容嚴峻站在靳橘沫身後,寬闊的大手輕拍着靳橘沫的後背,兩道墨眉緊皺。
“容,嘔......”
他站在她身後,她連吐都吐不痛快。
靳橘沫神情痛苦,一雙桃花眼吐得眼淚汪汪,聲音難受哽咽,“容先生,你,你別在這兒。魍”
太狼狽。
而且,她心裡一面難受一面心虛,實在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一吐起來就沒完沒了了檎。
容墨琛抿着脣,聲音有些沉,“這個時候還計較這些幹什麼。”
“嘔......”
靳橘沫好想死,真特麼難受!
最後,見靳橘沫實在吐得停不下來,淚流滿面。
容墨琛呼吸也沉了,轉身走出洗手間,對站在門口神色有些驚慌的服務員,厲聲說,“愣着幹什麼,叫醫生。”
“......是,是。”
服務員嚇得臉都白了,生怕是自家的東西導致靳橘沫吐得這麼慘。
容墨琛繃着臉折回洗手間,就見靳橘沫整個人軟塌塌的趴在了馬桶上,側臉煞白。
呼吸一鈍,容墨琛上前,蹲下芹長的身體,從後將靳橘沫攬進懷裡。
靳橘沫雙眼全是晶瑩的水汽,有氣無力的看了眼容墨琛,皺眉,“容先生,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吐得這麼厲害,害你都沒興致吃飯了吧。”
容墨琛擰眉,黑眸染着慍怒盯着靳橘沫,低哼,“還有精力說話?”
靳橘沫有些委屈的癟嘴,“我還不是怕容先生責怪。”
“所以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心胸狹隘會爲了這點小事動怒的人?”容墨琛冷聲,邊說着邊將靳橘沫打橫抱了起來。
“別,容先生,讓我在裡面待會兒。”靳橘沫可憐巴巴的說。
“還想吐?”容墨琛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寫的“川”字。
靳橘沫無力的點頭。
容墨琛頓了頓,說,“想吐的時候告訴我。”
什麼意思?
靳橘沫虛乏的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繃脣,“我放你下去。”
“......”靳橘沫驚得雙眼睜大了大。
所以,他是準備這樣一直抱着她待在洗手間等她吐到不想吐爲止?
他不嫌惡心麼?
他受得了,她自己卻受不了,“容先生,我自己待着就好,怎麼能讓你一直待在這兒,太委屈你了。”
“一會兒就好。”容墨琛看着靳橘沫彆扭的小樣,黑眸緩柔了幾分。
什麼一會兒就好?
靳橘沫茫然的望着他。
容墨琛單手便將靳橘沫穩穩抱在懷裡,騰出一隻手將靳橘沫貼在臉頰上的長髮撥到耳後,“服務員已經去叫醫生,應該不一會兒就會到,到時候讓醫生給你看看,對症下藥。”
對症下藥?
她這個沒得治好麼?
除非把小豆芽從她肚子裡摘除。
靳橘沫受到的驚嚇簡直快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她剛纔光顧着吐了,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讓服務員叫的醫生。
可關鍵是。
她現在怎麼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看醫生,分分鐘穿幫好不好?
靳橘沫的臉霎時間比狂吐的時候還要白,吸氣,“容先生,我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吐一會兒就好了。這點小事真的沒必要叫醫生來。”
容墨琛漠漠盯着靳橘沫,“吐一會兒?”
靳橘沫底氣不足,但也必須強撐,“容先生,我現在已經不想吐了,真的。”
容墨琛精深的眼眸直視靳橘沫的眼睛,似乎在衡量靳橘沫這話的真實性。
靳橘沫面對他勘破力驚人的盯視,心跳如雷鼓,硬着頭皮說,“其實,我現在突然很想吃東西。”
容墨琛眯眼,“你確定?”
“特別確定。”靳橘沫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
容墨琛微挑眉,抱着靳橘沫走出洗手間,將她放回原來的餐位。
因爲靳橘沫突然吐的小插曲,剛纔叫的一桌菜也差不多涼了。
容墨琛便讓服務員撤了下去,重新又叫了一桌,沒有忘記給靳橘沫點了一道魚。
靳橘沫氣色虛白,巴掌大的小臉明顯氣血不足,白若透明宣紙的肌膚配上她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特別惹人憐惜。
容墨琛盯着她,“不想吃不要強撐。”
靳橘沫蒼白的笑,“我想吃。”
說着,靳橘沫低下頭,真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並且表現一副很享受的在吃。
容墨琛沒有再吃,靜默的看着她,吃得鼓起來的腮幫子。
不知怎麼,心口的位置就揪了下。
服務員領着醫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靳橘沫沒事人兒似的大口吃飯,驚了下。
有些不確定看着容墨琛,“容先生,醫生來了。”
聽到醫生來了。
靳橘沫後背僵了下,長長的睫毛輕抖,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容墨琛。
容墨琛也看着她,黑眸在她烏沉沉的眼睛上定了定,旋即看向服務員,“不用了。”
被急匆匆叫來的醫生此刻內心是萬馬奔騰的景象。
但現在,除了乖乖走還能上去把人打一頓狂吼一句“叫你折騰人”麼?
明顯不能啊!
人家這樣的身份他也就敢在心裡嘀咕兩句,哪有膽子真的這麼做!
服務員也只好帶着醫生離開。
看着服務員和醫生離開,靳橘沫在心裡狠鬆了口氣。
容墨琛看着靳橘沫驟然鬆懈的側臉,黑眸微微眯起。
爲了表現出自己真的不想吐並且很想吃東西的樣子,靳橘沫吃了兩碗小米飯,忍着胃裡的翻騰吃了半條魚,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她兩隻小腿肚子都是抖的。
“墨琛。”溫醇低厚的男聲帶着微訝從前傳來。
身邊的男人隨即頓下了腳步。
靳橘沫也只好忍着胃裡的不舒服停了下來。
擡頭看了過去。
視線以內,一身休閒儒雅的米色毛衣和淺色長褲,外配一件柔色的呢大衣,膚色白皙,五官也跟他的穿着一般,很柔和,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而他身邊輕挽着他臂彎的嬌柔女人,不就是昨天跟容墨琛在一起的女人麼?
靳橘沫雙眼微微一縮,看向身邊的容墨琛。
容墨琛冷硬沉鑄的臉龐沒什麼表情,一貫沒有溫度的黑眸,卻難得有了一絲柔色,雖然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大哥。”容墨琛微啓薄脣,開口。
大哥?
靳橘沫微怔。
容司南柔軟勾脣,朝容墨琛走來。
靳橘沫這才發現,他的左腿似乎並不方便,行走時有些僵硬和微跛。
“不介紹一下?”容司南走進,看了眼靳橘沫,嘴角的弧度深了深,含笑看向容墨琛說。
容墨琛嘴角也勾了下,黑眸落在靳橘沫身上,卻並不說話。
靳橘沫眼睛閃了閃,大方道,“你好,我叫靳橘沫。”
“你好。”容司南溫溫開口,眼中也始終是溫暖柔和的顏色,“容司南,你身邊這位冷麪先生的大哥。”
冷麪先生?
靳橘沫悻悻看了眼容墨琛,卻見他臉色如舊,甚至黑眸裡的情緒更是軟了分。
微微挑眉,看來容先生和他這位大哥感情很好麼!
“這還是我第一次撞見墨琛單獨帶着‘女性’朋友到餐廳用餐。”容司南看着靳橘沫,神色曖昧得就差沒在他臉上寫上“你倆有姦情”這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