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上停泊着許多船隻,有小船,一竿一帆一老翁,有豪華樓船,上面歌舞傳來,琴音渺渺,更是有着絕美的佳麗翩翩起舞,衣衫飛揚,半遮半掩,惹人遐思。
有着不少的商旅,以及青衣長衫的書生,都來往在大河的船隻上面,似乎是這裡,並沒有受到太多戰火的波及,依舊是一片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盛世景象。
“咱們也尋找一船家,度過這條河。”
林雷示意林三去找船,他帶着大白,在大河的岸邊走着,岸邊有着不少的青草,這些青草已經有些泛黃,且快要枯萎。
輕輕地踏在青草上面,任由輕輕的河風吹來,他鼻子輕輕一皺,道,“河水的味道,有些不對,隱隱的有着妖氣翻騰,莫非是這大河裡,還有着妖精盤踞?”
眸子裡陰陽神光流轉起來,向着大河裡面看去,河水的深處,光芒非常的黯淡,地下盡是淤泥,倒是沒有任何的妖魔鬼怪。
“奇怪。”
搖了搖頭,林雷卻是留了心,暗暗催動體內的道符,隨時準備應付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埠頭上,有些亂哄哄的起來。
一羣羣的人,擡着三牲,豬肉、魚肉、雞肉,向着大河的岸邊走來。
“祭祀河神了。”
吹鑼打鼓,擡着三牲,在一些老人的帶領下,到了河邊之後,跳了一支古老的舞蹈之後,便把準備好的半頭豬肉,一筐羅魚肉,數只雞肉,統統的倒入大河中。
河水翻涌,濺起浪花一朵朵。
“妖氣似乎是變得更加的濃郁了,難道是河中真有妖孽,且要出水了?”
林雷全神貫注,徹底的戒備,若真是有這妖精的話,還需要以防妖魔害人,若只是尋些吃的,並不傷人,林雷也不會隨意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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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遠處的平靜的河面上,忽然掀起了驚天的浪花,浪起千尺,垂落河面,如同雷霆在轟鳴,那晶瑩的浪花中,有着一頭大龜推波翻浪而來。
這隻河龜有着三張方圓,背上的龜殼,長滿了不少的水藻,它分開水面,到了祭祀河神的地方,把仍在河中的豬肉、肌肉、魚肉,張嘴一吸,吸入肚腹間。
“河神來了,大家都快跪拜,河神會保佑我們風調雨順。”
但凡是附近的百姓,聞言之後,都紛紛跪了下來,那老龜似乎通靈神化,很是人性化的望了一眼林雷、大白、林三一眼。
百姓都已經跪倒在地上,唯有他們三人站着,顯得非常的突出。
然而也只是望了一眼,便沉入河水中離去,並沒有興風作浪。
“河神已經收下了我們的禮物,今年所有的過往船隻,都會安然無恙,不懼有人落水中。”老者直到河龜沉水離去,且河中更無半朵蕩起的浪花的時候,這才喜逐顏開的站了起來,向着大河不斷的鞠躬,說着吉祥的話。
“已經祭祀了河神,河神會保佑所有在水面上討生活的人,只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遵守河面上的規矩。”
“不要在河面上大聲的喧譁,不要在大河上說不吉祥的話,若是在大河中見到了龜鱉,記住要放生,萬萬不可傷害了它們。”
“輕歌曼舞是不要緊的,河神也喜歡歌聲和舞蹈。”
“但是不着調的亂吼,也會招惹來河神的憤怒,會掀起滔天巨浪,把你餵了河中的魚蝦。”
老人把河面的規矩,再一次說了一遍。
每一年的河神祭祀,他都會把規矩說一遍,以免有人忘記了規矩,惹怒河神,給百姓招惹來災殃就不好了。
祭祀完河神,說過規矩之後,老人便帶着人離開。
埠頭上,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林三也返了回來,“公子,已經找到了一艘大船,這艘大船上,有着很多人,都是準備到對岸去,咱們可以上船。”
林雷點頭,“也好,咱們去吧,不過,我感覺有些詭異,這河下並不平靜,到了船上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林三點頭,大白道,“不會有事吧,我只是感覺那老龜剛剛通靈,還沒有多少法力在身,它要是真敢搞事情的話,分分鐘能夠弄死它。”
林雷只是笑笑,心中有些不安,雖然不知道這不安來自何處,但是他也明白,這是屬於自己的直覺,不可忽視。
踏上大船,林雷與衆人站在一起,靠近船邊,從大船上看去,一望無際的地方,都是河水,而在那很遠的地方,似乎河水和天邊都連接在了一起。
水到無邊天作岸,非常的氣勢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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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一江好水,萬里陽光鋪在上面,光影漫爛,美不勝收。
大船悠悠而來,破開水波,蕩起層次的漣漪,大家安靜的望着水中蔚藍的天空,感嘆着造化的瑰麗。
啪!
一石打破水中天,層層漣漪蕩起。
船依舊前行,盪開了水草,攪碎了陽光,唯有悠悠青山兩岸走。
“咦,起風了?”
站在船頭的人,忽然感覺,寬闊的河面上,忽然起了風,這風不算大,悠悠而來,吹搖了青草,晃動了樹枝,吹皺了河水。
吹得衆人緊了緊衣衫,感覺有些冷。
秋風蕭瑟今又是。
“這風有些不對勁,林三、大白,都小心點,可能會有妖魔出沒。”
林雷睜開了陰陽眼,向着河面看了過去,大河遼闊,風波四起,那原本悠悠盪盪的微風,也在短短的時間中驟然大了起來。
細細的漣漪,也化作了層層的波浪,這波浪也越來越大,似乎有着濁浪排空之勢,鋪天蓋地而來。
水山矗立天地間,轟然落下去,如同玉龍下山,濺起浪花一朵朵。
而在那浪花中,一頭龐然大物從水下冒出頭來,由於有着浪花遮掩,船上的人們,只能看到一大團黑色的影子。
“那是什麼怪物,不會要吃了咱們吧。”
“不要說那些不吉祥的話,我們已經祭祀過河神,河神會保佑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