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冷靜的推開了凌僑,只是沉聲說道:“你回去吧。”
凌僑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衛凡,狠抽了口氣:“三天之內如果你無法幫她休復完好,我定會回來報仇!將傷害她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凌僑穿過房間的落地窗,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凌僑無奈輕嘆了口氣,每每他一來,別墅必定要重整一番。
他走到衛凡牀前,看她傷得這般體無完膚心口仿如撕裂般的痛,他伸出鋼琴家般修長的手,瞬間,從他觸及的肌膚上快速長出金色的繭,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將衛凡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他伸手輕撫過甬的表層:“用我爲你造的甬渡你第二次進化,能不能挺過去,皆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凌肆打開一個封閉的壁櫃,裡面整整齊齊放了很多裝有藍色藥水的小玻璃瓶。
他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了一支,身體的機能慢慢減弱恢復普通人的模樣。這藥水能抑制或阻礙異能的成長與甦醒。
讓異種暫時的恢復到普通人的模樣,但這個時間無法保持太久,需定時注射。凌僑偷走這麼多藥,便也是用這種藥水抑制了身體裡不同變異種的反噬,讓身體的機能得到一個休息的狀態。
被嚴密包裹的黃金甬裡,血肉、細胞、骨骼正以緩慢的速度重新組織再生。
衛凡似是度過了一個漫長的渾沌期,一切都如同霧裡看花,模糊得什麼也不清楚。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意識與思想開始復甦。
這裡好暖,有一種莫明的安全感,像是被那人擁在懷中愛護,不用管天會不會塌下來。
“凌肆……”因爲這個名字,因爲想起他心臟莫明的鼓動,似是在那一瞬間,激發了所有的渴望與求生的本能。
緩慢的重生,開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構造完美的骨骼、皮膚。重生並伴隨着更加強大的潛能破甬而出。
長卷的睫毛輕顫,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綜色柔軟的發重新生長,散發着緞子般的光澤。
看着眼前這熟悉的環境,明明和之前以樣,又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很微妙,她似乎能清晰可辨空氣中飛揚的塵埃。
衛凡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可究竟是哪裡變了她又說不上來。這裡的房間……是凌肆的別墅!此時天漸黑了。
是他救了自己,帶她回別墅的麼?
衛凡快步的走下了樓,她看到凌肆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讀着一本法國詩集。
他低垂着眸子,一臉冷峻嚴肅,他表情太冷,眸子太沉,所以她完全猜不透這個人。
然而最可悲的,卻也是她要不斷的去猜尋他心,最後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盯着他,感受到她的視線,他緩緩擡頭看去,時光似乎在那一瞬間靜止,世界安靜無聲。
“爲什麼?”她沙啞着嗓音問他。明明已經將她推開,爲什麼又要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希望,這樣究竟有多殘忍?
“是因爲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凌僑的藥引就沒有了,對嗎?”她除此想不到其它的。
‘咚’!他放下手中厚實的法語詩集,一臉嚴肅的看向她:“從一開始,我沒有想過要把你變成凌僑的藥引,一切都是意外。”
“那後來呢?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想過?”她哽咽着嗓音,渾身顫抖的問。
凌肆從來不屑撒謊,所以他如實回答道:“是,我想過。我甚至卑鄙的將你推給凌僑,想假裝視而不見。”
她渾身輕顫着,哽咽出聲:“那,你現在還是這麼想的?想把我推給凌僑,假裝視而不見,讓他隨時挖出我的心臟,也假裝不知道?”
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後,凌肆緩緩輕啓薄脣,說:“第一次見到你,讓我想到了凌僑,就像我從孤兒院留開的那天,他像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悲傷、孤獨。”
“我很後悔,如果生命能再重來一次,我不會丟下凌僑一個人獨走他鄉,我對他的內疚與自責與日俱增,所以當看到你時,我把所有對凌僑的內疚與自責想要補償到你身上。”
“你接受我一分,我的罪惡感就減少一分,所以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決定把你帶回家的那一刻開始,或許你的存在對於我而言,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救贖。”
凌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說過這麼這麼多的話,把衛凡都有些嚇到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緊張的問:“那現在你還想將我趕走嗎?讓我回到凌僑的身邊……”
兩人的眼眸在冰冷的空氣中相遇,這一次,衛凡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試探性的伸出雙手,貼在他強健的胸口上,這一次,他沒有再推開她。
她欣喜若狂雙手穿過他的腋下,輕輕環住了他。
“教授,我知道了你的一個秘密。”她幸福的靠在他的胸口,用着撒嬌的語氣說道。
“嗯?”
“你並不是ed。”
“咳……”凌肆差點沒嗆得吐出血來,低啞着嗓音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沒有傻到直接告訴他凌僑什麼都跟她說了。
“我……我覺得可以小小的試一試。”
“小小試一試?”他很疑惑,這個小小試一試是個什麼概念。
“當你變成異種的時候,可以試一試嗎?”她仰着小臉,看上去清純無邪,小嘴裡卻問出這種限制級的問題。
她以爲以凌肆這尿性,會果斷的拒絕,但是……他並沒有。
“的確可以試一試。”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迴盪,她從來沒像此刻這樣臉皮薄過,整張臉衝血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衛凡就是一張嘴厲害,到真刀實槍上陣肯定慫了。
他的眸子好灼熱,似乎就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這一次,她選擇默默的退後,不敢再隨意招惹他了。
異種從可怕的交配方式到必須生小異種這種事,她現在還想都不敢想。
“我,我好累,想再去睡一覺,教授晚安!”
“哦?”凌肆挑眉:“今天你很乖。”
“我不是一直都這麼乖嗎?”衛凡訕訕的笑了笑,有些心虛。
凌肆選擇不給她任何面子,直接了當的說道:“以前你太讓我傷腦筋,你的那些小男朋友,要怎麼辦?”
一副不給小男朋友都涼絆的模樣,就把她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