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眼鏡至少有一公分那麼厚的數學老師,爲人死板的很,解題時的靈活多變,到了別的地方就只剩下阿拉伯數字那不變的排列了。
李娜吐吐舌頭,趕緊回到座位,出於對老師的尊敬,我也只得不情願的收回摟着舒月肩膀的手。
“這下被你害死了。”舒月低頭皺眉說道,桌下不忘猛踩一腳。
這根本就是對我的摧殘,什麼世道。班上此刻安靜的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會聽得非常清晰,學生都知道這個二餅的脾氣,動不動就喜歡拿人來說教一翻,不把你說的點頭哈腰,他是不會得到滿足的。
扶了扶厚重的眼鏡,陳二餅生氣的把課本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現在班上的一些男生女生,太不像話了,仗着自己有後臺,就在學校裡胡亂搞關係,弄的學校裡是烏煙瘴氣,你們都是高三的學生了,不爲自己想,也爲自己的父母想想,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你們養大,就是讓你們到學校來搞關係的嗎?你們還小懂什麼,等上了大學,再談戀愛也不遲嘛!你們別看我四十多歲的人了,其實蠻開放的,我不反對你們小小年紀搞關係,我覺得那是青春期的正常身理和心理的反應,也是對異性美好的嚮往和好奇,這沒有錯,但是一定要正確的對待這種朦朧的意識,不能無限的擴張,否則會悟入歧途。”
雖沒指名道姓,但是班上誰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因爲他說的話,太像李博跟我說他高中時候,他的老師是如何教導他的那些話了,看來失去的高中時代正在向我走來,高考之前的這段時間不準備再蹺課了。
“何孟凡同學,幾天沒來學校,精神狀態不錯嘛,連笑容都越發的燦爛了,有什麼好事的話,能否與我們大家一起分享嗎?”陳二餅擺明了要讓我難堪。
“老師您的右肩膀上有粉筆灰。”我手指着說道。
陳二餅撣了撣有肩膀,上課鈴響,他也不在糾纏我講起課來。
舒月的頭都一直低着,生怕老師把她作爲攻擊對象。
“沒事的,怕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
“都怪你,我還是和李娜坐吧!這裡太顯眼了。”舒月覺得老是有人盯着自己看。
“你要是坐回去,我就搬張椅子,挨着你坐在過道上。”
“那你答應我別再瞎胡鬧了。”
“我本來就沒有瞎胡鬧。”
“何孟凡同學你對我的講課程序有什麼意見嗎?”陳二餅今天特別注意我這個以前一直被忽略的座位。
“哦,陳老師,我在想概率論與賭博之間的關係,不知道賭博高手是不是都是數學天才呢?要不是一名賭徒向十七世紀的數學家帕斯卡提出一個關於賭博的問題,恐怕也不會有後來同一世紀的荷蘭天文物理兼數學家的惠更斯寫第一本概率論著作的誕生,這本著作好象叫‘論機會遊戲的計算’。變相的說概率論其實是由一名賭徒發起的,不知道茫茫題海,陳老師,您猜中高考試題的概率是多少呢?”不給他個下馬威,恐怕他是要死盯着我不放了。
“如果學生都指望着老師猜題,那還有什麼心思學習,現在所學的東西可不是爲了考試,而是爲了在今後的工作和學習中發揮它的作用。”陳二餅顯然在逃避話題。
“對,陳老師說的很對,老師就是老師,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想了很久都沒想通的問題,老師一句話,就讓學生明白了。沒其他意見了,您繼續講課吧!”我非常有力的說出每個字,其實不過是在提醒他,別在跟我過不去了,否則我會讓你在所有學生面前下不了臺,剛纔的問題就暫且放過你。
陳二餅的額頭有些冷汗,一年多來他也知道這名學生的厲害,剛纔因爲進教室的時候,看見不順眼的事情,教育人的習慣纔多說了幾句。
接下來的時間就好過多了,當然我也不會故意搗亂課堂的,索性繼續趴着睡覺了,舒月可是怕老師的很,認真聽起課來。
下課鈴總算在我快憋不住的時候響了起來,頓時來了精神,坐了起來,“臭二餅,跟我鬥。”
“知道你厲害,但是你也要考慮考慮我的處境,他們拿你沒辦法,說不定把所有的帳都算在我頭上,那我就慘了,還有兩個月,你讓我安靜的離開吧!班主任對我還算不錯,我可不想跟她對着幹。”舒月合上課本說道。
“知道啦!最多上課時間不理你總可以了吧!”
“恩,這才乖。”
“孟凡,以前你和老師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天怎麼跟那二餅槓起來了。”李娜沒了同桌一下課無聊的很,就跑到舒月這邊來,上來就對我問道。
“是他先惹我的,不回敬一下,恐怕以後有的受罪。”我的手搭拉在舒月椅背上,說道。
“那二餅,我也看不慣他,支持你。”李娜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坐在我前面的展明也掉過頭來說道,“看來我們的班花,讓我們的睡神,徹底的改變了。”
展明是班上除了我之外成績最好的學生,高一高二的時候也是籃球校隊的,不少女生都暗戀他,不過他似乎不怎麼熱中於男女關係,對錢的興趣更大一些,小小年紀就已經賺了十多萬了,好象是搞什麼網上商店,除了舒月,他是我講話最多的人,可能是離的近的緣故,還有就是我對他的印象不錯,等他大學畢業後,準備讓安琦收歸門下,是個人才。
“你難道不想改變改變嗎?”我話裡有意的反問。
“得了,能改變我的只有錢,有了錢女人還不是一大把!”展明說出了不符合年齡的理論。
我知道他是個有野心的傢伙,想讓他對一個人低頭還真不容易,不過他還在上高三,目前還不需要征服他,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他現在還需要磨練,說不定以後能成爲我手下一名值得信任的大將。
“收起你的錢途理論吧!本姑娘就不屑與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人爲伍。”李娜聽了展明的話,很不服氣的說。
“那是因爲你還小,等長大了就會明白的,跟銅臭味越濃的人在一起生活就會越美好。”展明笑道。
“你才小呢,本姑娘今年十九,一月的生日,你好象是三月份的吧,快叫姐姐。”李娜與展明叫起勁來。
“李娜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對小弟這麼有成見。”
“哎,乖,我會對你好點的。”李娜毫無顧及的摸摸展明的頭。
我和舒月開心的笑了起來,以前還真沒發現原來他倆是絕配。
上課鈴又響了起來,沉悶的課堂時間又到了。這一節是語文課,還好是個剛入教師行列不久的高才生,沒老教師那麼羅嗦,也不大管學生。不過她講課的水平還算不錯。
上課時間過半的時候,班裡起了一陣騷動,我是一點也沒興趣到底是什麼讓大家發出驚歎,繼續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舒月碰了碰我的胳膊,“蘇姐姐,怎麼來了?”
“什麼?她來這裡幹什麼?”我猛的擡起頭,幾乎喊道。
班上的人都望向了我這邊。而門口站着的人正是蘇婉晴,還是吃早飯時的那身裝束和頭型,對於中學生來說,她絕對是白領麗人那種類型的女人,再加上她此刻清純的打扮,難怪會驚呼。
語文老師放下書開口道,“何孟凡,外面有人找,你去吧!”
“該死,都怪我一時嘴快。”我惱怒的狠挪了一下身後的椅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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