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川揉了揉丁詩倚的腦袋,笑着說道:“既然詩倚說話了,那我就鬆開。”

就是沈川鬆手的一瞬間,林煜一拉林燁,擡腳踹向沈川的肚子。這一腳要不了沈川的命,但顯然也想讓他在牀上躺兩月。

“不要!”林美惠和丁詩倚齊齊喊了一聲,而林美雲他們臉上卻露出了笑意。林煜可是特種兵,而且還是隊長,他們腦海裡已經出現了,沈川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場面了。

“砰!”沉悶的肉體撞擊聲響起,然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只見林煜悶哼一聲,蹬蹬蹬的向後退了十多步,右腿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腳尖點着地面,看起來好像很疼。

沈川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冷笑着說道:“看來,你的腳沒有我的拳頭硬啊。”說完在兜裡拿出一包面巾紙,抽出一張來,很仔細的擦着手上,沾上的鞋底灰。

這絕對是一種羞辱,尤其是對林煜這種軍人,在自己最自豪,最有信心的地方,被人碾壓,被按在地上摩擦,那種感覺讓他差點吐血。

林煜的臉色有些蒼白,腳底傳來的劇痛,讓他整條腿一直抖個不停,無法控制,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身體上的疼痛,卻無法彌補身心上的創傷。雖然他沒有用全力,但他也清楚,沈川也沒有用全力,自己十六歲當兵,經歷了十多年將近二十年的殘酷訓練,參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反恐任務,在血海里爬出來的軍人,居然打不過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而且還是他一直瞧不起,認爲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驚愕,這是所有人的表情,尤其是林立鵬,臉上的顏色不停變換,這樣的結果,他比自己兒子還無法接受。怎麼可能?自己兒子,林家最有前途的軍人,居然被沈川這個他一直沒用正眼看過的外甥打敗了。

沈川纔不管他們想什麼,擡頭看向林燁:“林燁,我的大哥,要不,你再教教我怎麼做人?”

林燁臉色漆黑,現在他還哪有膽量教沈川做人,只能硬着頭皮站在那,無視沈川的挑釁。

沈川又看向林燦:“就你叫喚的最歡,他們感覺沒有那個能力教育我,要不然你來?”

林燦向後退了一步,很怕沈川突然發難,臉上更是露出不自然的笑:“那個,表……表弟,我剛纔只是開個玩笑,嘿嘿,對,開玩笑,你千萬別在意。”

“哈!”沈川笑了一聲,擡手點了點林煜、林燁還有林燦,“看看你們三個,一個是部隊的精英,前途無量,一個在地方任職,已經是中層領導,年輕有爲,還有一個更厲害了,家財萬貫,什麼都不做,也不用怕餓死。”

靜,高幹病房區,本來就沒什麼人,此時更是靜得讓人壓抑,彷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連林立鵬、林立勇、林立明包括林美雲都沒說話,只是看着沈川。

“咔!”沈川拿出煙點了一根,煙霧順着嘴角往外飄:“我沈川是一堆爛泥也好,一塊精鋼也罷,跟你們林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因爲我沒吃過你們林家一粒大米,沒喝過你們林家一口水,更沒打着你們林家的旗號爲非作歹,怎麼也輪不到你們來教我怎麼做人。”

說到這,沈川一聲厲吼:“你們以爲你們是誰?總是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你們都照照鏡子,看看你們那張臉,讓不讓人感到噁心,要是沒有林家這個大樹,你們都算個屁啊。”

沈川的話,讓三個人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慚愧,至於林立鵬他們,卻是臉色赫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沈川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拉林美惠,“二姨,走吧,我們去吃飯,我媽和姥姥好久沒見了,可能會聊的久一點。”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林藝低聲唸叨着,眼睛神采閃爍,擡頭看向沈川的背影,邁步追了上去,“二姑,我也餓了,等等我。”

剩下的人是何想法沒人知道,反正看着臉色都不太好看,沈川的話很難聽,不但把幾個表哥的臉打腫了,也順帶着把他們幾個舅舅的臉抽了,尤其是沈川離開時的那句詩,最讓他們無地自容,當然最難堪的還是林美雲。

“我先回去了!”林煜的腿終於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有點麻木,腳底板還有點疼,但已經不妨礙正常走路。

他是最憋屈的,內心很不服氣,但對沈川的偏見卻消失了,而且還有點期待,將來再跟沈川打一架,把今天丟的臉找回來。

林燁臉色鐵青,今天最丟臉的就是他,作爲林家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的指着鼻子罵?尤其是沈川毫不留情的,把他華麗的外衣扒了下來,更是讓他惱羞成怒,但又無從反駁。作爲林家子弟,能力是肯定有的,但那些平民子弟的能力會比他差嗎?

不一定,可爲什麼他在三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在部委當上了中層領導,那些能力不比他差的人,還在努力的攀爬?他敢說,他今天能坐到這個位置,跟林家沒有一點關係嗎?他不敢,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他背後沒有林家的支持,他也一定像其他人一樣,還在下面努力的攀爬,爲了一個正科,都會爭得頭破血流。

“我們也走!”林燁跟自己媳婦說了一聲,邁步就走。

此時的黃月英,對沈川可謂是恨之入骨,殺了沈川的心都有了,黑着臉,跟着林燁走了,他們是最沒有臉在這待着的。

林燁在一邊,渾身就像長了刺一樣,來回的扭動,很不自在:“那個,爸,二伯,三伯,大姑,你……們聊,沒什麼事,我也走了啊。”說完,轉身就走,幾步就竄到了樓梯口。

“唉!”林立鵬嘆了口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應是沒有完成的詩吧,我不知道是誰作的,但對此時的我們來說,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這樣有深度的詩句,就算是一半,他也不相信是沈川作的,肯定是在哪看到的,今天用在了這,狠狠抽了他們這幾個舅舅和姨的臉。

出了醫院,也沒吃什麼烤鴨,就在附近找了家小店填飽了肚子,“二姨,你先回醫院吧,到處走走,晚上的時候,我在去醫院看看姥姥。”

不管他對林家有什麼看法,他姥姥,這個在他老孃心中最有分量的一個人,他必須要去看看。

“行!”林美惠說道,“讓詩倚陪你。”

今天沈川的表現,太讓她意外了,可以說是非常的驚喜,當初那個不學無術的孩子,真的長大了,有了擔當,不但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自己的媽媽了。

“我也陪他們走走吧。”林藝突然說了句。

不只是丁詩倚,就連林美惠臉上的表情都很詫異,剛纔林藝追出來的時候,她們就有點意外了,現在居然上趕着要跟沈川逛街,這簡直就是奇聞。因爲林藝的性格很清冷孤傲,即使家裡兄弟姐妹們出去聚餐,她也很少參與,她更喜歡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看書或者彈琴。

這樣的性格,很讓人頭疼,不止她的父母,就連林美惠這個姑姑都跟着愁,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之前倒是介紹了兩個,只是處了幾天,然後就沒有來往了。

“好!”林美惠高興的說道,“你去跟他們逛街吧,我回去看看。”

對於林藝,沈川並不瞭解,而且這次是第一次見面,以前來的那兩回,都沒見到人。所以,林藝想跟他去玩,也沒什麼想法,想去就去唄,反正他也沒錢,想買什麼東西,自己掏錢就行了。

看着自己老孃走了,丁詩倚興奮的問道:“二哥,我們去哪?”

沈川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隨便走走唄。”

“那往哪走啊!”小丫頭迷茫的前後看看。

沈川玩心大起,“有硬幣沒有?”

丁詩倚在兜裡摸了摸,拿出一枚五毛硬幣:“要硬幣幹什麼?”

沈川把硬幣接過來,笑着說道:“讓老天爺決定,我們往那邊走。”說着拋了拋手裡的硬幣,“要是字,我們就左走,要是花,我們就往右,怎麼樣?”

丁詩倚猛點腦袋,呵呵傻笑的說道:“好啊!”

沈川把硬幣拋向天空,叮的一聲,硬幣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轉了半天才停下來,然後奇蹟般的立在了那裡。

“我去!”沈川罵了一聲。

“哈哈!”丁詩倚哈哈大笑,“這是老天爺不讓我們走嗎?”

林藝嘴角也抽了抽,眼睛完成了月牙,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們不往左也不往右,過馬路,對面不是有一條衚衕嘛,我們過去看看,反正就是溜達嘛,管他能走到哪裡去。”

“啪!”沈川打了個響指,“那就按照林大小姐說的辦,走對面衚衕。”

對林大小姐這個稱呼,林藝好像不太滿意,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出口。

說是衚衕,其實就是兩棟樓之間的過道,很窄,要是兩個騎自行車的碰到,都很難錯開。

穿過這個所謂的衚衕,後面居然是個菜市場,喊聲吆喝聲起此彼伏,亂糟糟的一片。

“現在往哪走?”丁詩倚眨眨眼睛問道。

林藝左右看了看:“這裡我好像來過,菜市場後面,是個二手車市場。”

沈川一揮手:“走,我們去二手車市場看看。”

林藝和丁詩倚沒有什麼意見,跟在沈川身後,穿過菜市場,在一個大門裡出來,又是一個大院,裡面停滿了車,除了汽車還有摩托車。而且,裡面的人還真不少。

三個人無聊的在裡面瞎溜達,突然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對着林藝很有禮貌的說道:“這位女士,你是想買二手車嗎?”

林藝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只是很快就收了起來,誰也沒看到,指着沈川說道:“是這位先生想買!”

男人立刻看向沈川:“先生,你想買什麼品牌的二手車?”

沈川很認真的想了想:“其實,我想買二手飛機。”

男人一愣,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您是想買一個內部空間大一點的車是嗎?”

“嗯,不,我想買個內部空間小到能分分鐘窒息的。”

“那!”男人依然很客氣,“那,先生,您買車是幹什麼用啊。”

沈川說道:“我是農民,自然是回家種地。”

男人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啊,先生,我這個人有點不太會說話。”說着伸出手,“很高興爲您服務。”

沈川就像沒看到男人伸過的手一樣,“來,你跟我說說,你有多高興。”也沒等男人說話,轉身就跑,“你高興的太早了,我不買。”

林藝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丁詩倚的手,撒腿就跑,她可不想替沈川捱揍。

男人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現在他終於知道,他被耍了,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想要喊人過來堵沈川,可當他擡頭的時候,人已經跑沒影了,這讓他憋屈的想吐血。要不是有美女在,要保持風度,他怎麼可能像個傻子一樣,被那個小癟三耍。

“哈哈哈!”逃離的二手車市場,丁詩倚是在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

林藝也認不住,笑出了聲:“你太壞了。”

沈川一翻白眼:“是你良心大大的壞了,想讓我出醜。”

“哪有!”林藝一撅嘴,居然露出了小女兒的姿態,正好被丁詩倚看到了,小丫頭眼睛瞬間瞪得多大,擡手指着林藝。

“你……你……”

“你什麼你!”林藝拉起丁詩倚,“走了!”

三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隨着時間的流逝,林藝的話越來越多,丁詩倚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本來性格跳脫的她,卻突然安靜了下來,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林藝,感覺自己這個表姐,突然間好像變了一個人,話不但多了,臉上還出現了笑容。

“喂,不要再林藝林藝的叫了,我是你姐,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所以,你要叫我姐。”

沈川嘴裡叼着煙,點頭說道:“好的,林藝!”

林藝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吧!”沈川很痛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一首詩吧,前面還有對不對?你在哪裡看到的,是誰寫的?”林藝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也是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沈川毫無羞恥的說道:“這是我寫的。”

“你?”林藝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沈川信誓旦旦的說道,“你可以問任何人,看他們有沒有聽過這首詩。”

林藝說道:“好,只要你能把完成的詩拿出來我就信。”

沈川一撇嘴:“你信不信,又不影響我吃飯,我憑啥告訴你。”

“你!”林藝氣得直跺腳,這時丁詩倚摟着沈川胳膊撒嬌的說道,“哥,我也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們吧,晚上我請你吃大餐。”她知道自己這位表姐的文藝病又犯了,要是不能知道這首詩的完整版,估計晚上都睡不着覺。

沈川一揚頭,很不屑的說道:“一頓飯就想把我打發了?你太小瞧我了。”

林藝伸出兩根手指:“兩頓!”

“這個……”沈川摸着下巴,猶猶豫豫的,就是不說行不行。

林藝一咬牙:“再加一次東來順。”

“成交!”沒給林藝一點反悔的機會,沈川很痛快的答應了。

“那你快說啊!”林藝催促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川把完整的詩唸了出來,當然了,這不是原文,而是經過改編的少兒版。

林藝嘴角嘀嘀咕咕的唸叨,眼睛越來越亮,突然擡頭看着沈川:“這真的是你寫的嗎?”

看着林藝明亮的眼睛,沈川突然有點心虛,嘿嘿笑着說道:“當然,我就是被你大姑刺激後,偶的靈感。”

林藝還是不相信,因爲她早就聽說,自己這個表弟的不學無術,可這樣一首驚豔的佳作,不應該默默無聞,所以她心裡還是有些狐疑。

“走嘍,走嘍!”丁詩倚拉着林藝,蹦蹦跳跳的跟在沈川身後,漫無目的的走着。

“喂!”林藝叫了一聲,“沈二川,天都快黑了,你還往哪走啊。”

沈川擡頭,看着天邊的夕陽,“還真是哎,天這麼快就要黑了。”

林藝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叫這麼快,我們在大街上溜達四五個小時了,我也真是瘋了,這大冷的天。”

沈川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感覺到有點熟悉,然後看向遠處一個過街天橋:“沒想到,我們走了這麼遠。”

“你來過這?”林藝問道。

“來過!”沈川指着天橋旁邊的大廈,“看到那裡圍着的人羣了嗎?全都是算命的,要不要去看看?”

“算命?”丁詩倚眼睛一亮,拉着林藝往那裡跑,“去看看!”

林藝很無奈的被小丫頭拉着往前跑,“你不累啊!”

“不累!”丁詩倚精神頭兒確實很足。

“那你餓不餓?”林藝真的不想在走了,即使也就一兩百米遠。

“哎呀!”丁詩倚說道,“這一會也餓不死。”

此時袁氏集團大廈樓下已經站滿了人,好像比昨晚還熱鬧,一個個都在議論昨天的事情。

“喂!你是沒看到,那個大師真厲害,算命真準。”

“我聽說了,所以今天過來看看,要是真的那麼厲害,我也算一卦。”

“算卦?你能付得起卦金嗎?”

“我是聽說卦金很貴,但兩百三百的總夠了吧。”

“兩百三百?”那個人嗤笑一聲,“留着你的兩百三百吧。”

“那是多少?只是算個命,難道他還能要一萬兩萬的?”

“你說對了,人家算命卦金就是一萬,看風水兩萬,改命三萬,摸骨五千,看相兩千,測字五百。”

“我艹,他怎麼不去搶,除非腦子進屎了,纔會花一萬找他算命。”

“你還真說對了,就是有人花了一萬算命。”

“媽的,這個世界這麼瘋狂嗎?”

“瘋不瘋狂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了,有錢人真他媽的多。”

“那是大師有真本事!”另一個人說道,“誰也不是傻子,有錢人可比我們精明得多,不然人家的錢是怎麼賺的?所以啊,人家拿出一萬來算卦,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誰知道,那位大師今晚來不來?”

丁詩倚擠在人羣裡聽着,興奮的說道:“姐,聽到了嗎?”

“聽到了!”林藝根本就不信那些,只是聽着周圍的人議論那個所謂大師,也想看看,那個江湖騙子有多厲害,居然能騙得讓人拿出一萬塊來算命。

“咦,大師,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躲在這?”

然後,林藝和丁詩倚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羣人,圍着沈川七嘴八舌的說着話,中間還夾雜着大罵沈川心黑,是騙子的。

突然,一個低沉但卻很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那麼吵雜的環境,這個聲音居然能很清晰的傳進所有人耳朵。

“幫我算一卦,如果準的話,我給你二十萬。”

吵雜的人羣突然靜了下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推開人羣走進來,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閒裝,國字臉,眼中射出猶如實質的寒芒,身上散發着爆裂的氣息。

人羣突然向後退去,這名中年人身的氣息太可怕了,壓得他們有一種窒息感,喘不上氣來。

沈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人,“我算卦是看心情收費,心情好的時候,收費會很貴,心情不好,收費也會很貴,心情不好不壞的時候,收費還是很貴。”

“噗嗤!”丁詩倚忍不住笑了一聲,周圍看熱鬧的,也都覺得沈川的話有點太無賴了。

中年人沒有生氣,問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便宜?”

沈川指了指天:“打雷的時候。”

中年人笑了:“那你今天準備收多少?”

沈川說道:“五十萬!”

周圍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這個人拿二十萬算命就是個瘋子,可沈川居然要五十萬,他不是瘋子,而是失心瘋。

可讓人沒想到是事,中年人居然答應了:“五十萬,沒問題,但是你的卦得準。”

沈川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八卦圖,然後掏出他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枚圓孔銅錢,“我這裡的規矩是先付卦錢,如果不準,雙倍退還。”

中年人皺了下眉頭,得寸進尺,這是他對沈川的評價,但能在自己面前這樣泰然自若的人不多,他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好!”中年人在身上拿出支票簿,剛要填上數額,就聽見沈川說道:“我這裡不要支票,只要現金。”

這時一名二十七八歲,剃着光頭的青年突然罵道:“媽了隔壁的,哪有那麼多規矩,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沈川把玩着銅錢的手指一彈,嗡的一聲,銅錢在青年的咽喉處急速略過,然後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飛了回來。

沈川一擡手,啪的一聲抓住銅錢,森冷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哪路神仙,到了我這裡,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青年就感覺到咽喉處涼涼的,感覺有些痛,用手一摸,滿手的血跡,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心裡明白,剛纔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事情發生的太快,周圍的人羣誰也沒有看清楚,只是看見沈川把銅錢彈起來,然後銅錢又落回沈川手中。

中年人臉色一變,眼裡滿是震驚的神色,他剛一回來就碰到這樣的高手,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沈川看着中年人,笑眯眯的說道:“要是沒有現金,請你馬上離開。”

中年人看着沈川,突然笑了一聲,回頭對着那名青年說道:“去取錢!”

青年看着沈川臉上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冷戰,急忙轉身離開。短短不到十分鐘,青年拎着一個黑色的方便袋走了回來。

“大哥!錢拿來了。”

中年人接過來遞給沈川:“你數數!”

沈川把錢接過來看都沒看,隨手扔在了身邊地上:“沒有必要,聰明人絕對不會去欺騙一個卦師,尤其是像我這種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

說着把手裡的銅錢扔給中年人:“把銅錢扔在八卦圖上。”

中年人擡手抓住銅錢,很隨意的扔在沈川畫的八卦圖上。

沈川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銅錢收了起來:“道路過遙,門庭閉塞,霧擁去兮,雲開見日。”

“什麼意思?”中年人問道。

沈川說道:“道路過遙,是指你曾經所追求的事物,空間跨度太大,地理位置過於遙遠,危險性很高。門庭閉塞,你後來的生活方式發生了改變,在一個很封閉的地方生活,而這個地方就是牢房。自古有獄不通風之說,你在裡面消息閉塞,對外面無法掌控,讓你有了衝破封鎖,突出重圍的想法。霧擁去兮,不論你是獄中囚,還是動獄者,在晨霧的掩護下你隱匿而去。雲開見日,你沿着東北方向的山邊小路,穿過城郊的一片墓地,這時雲霧已開,太陽出來,你已脫險。”

中年人身體一震,猛然站起身雙眼緊緊盯着沈川,過了一會哈哈大笑:“厲害,厲害,沒想到我雷九會遇到您這樣一位奇人異士,受教了。只是,你能不能說說,我是在哪裡歸來的?”

沈川說道:“卦象已經說了,道路過遙,你所追求的事物,空間跨度大,地理位置過於遙遠,而且是在東北方向回來了,嗯,應該是扶桑!”

“啪啪啪……”

中年人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我雷九從來都沒有佩服過誰,您絕對是第一個。”

沈川拎起裝錢的兜子,站起身說道:“記住了,你不宜遠行,不宜水路舟行,不易替人強出頭,不然你有生命之危。”

雷九問道:“那我怎麼做?”

沈川拎着錢就走:“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哪天你入了死局,無法出來,可以來找我,只是那個時候,我的收費會是天價,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見到沈川要消失在人羣中了,中年人急忙問道:“我怎麼找到你?”

沈川擡手擺了擺:“如果你命不該絕,老天自然會讓你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那就證明,你的大限已到,就不要強求了。”

“快走!”林藝一拉丁詩倚,擠開身邊的人,追向沈川。

雷九揹着雙手,微微仰頭看着天空,眼中射出縷縷寒芒,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九叔我說的不錯吧。”

話音一落袁雨澤走了過來,雷九看了一眼袁雨澤:“讓下面的弟兄們注意着點,要是發現他的落落腳點,一定要上報。”

袁雨澤微微一笑:“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嗯!”雷九點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這個人真的有點道行。”

這時一個女孩在大廈裡跑出來,“袁總,奧門的金帝集團談判組就要到了。”

遠處緩緩駛來一輛奔馳,後面還有兩輛奧迪緊緊尾隨。

眨眼間三輛車停在了大廈樓下,袁雨澤拋開心中雜亂的思緒,笑着迎過去。

兩輛奧迪車上下來八名彪形大漢,快速走到奔馳車前,然後警惕的左右打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纔打開奔馳車門。

在上面下來三個人,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上散發着不怒自威的氣勢,這種氣勢只有長期手握大權的上位者才能擁有。

中年人身邊還有兩個女人,一個人好像是秘書,另一個十八九二十來歲,用她那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袁雨澤,然後擡頭看看袁氏大廈。

“爹地!我還以爲是什麼大客戶讓您親自來呢,這樣的小公司,您讓下面的人過來不就行了嗎。”

中年人溺愛的拍了拍女孩的腦袋:“我是順便送你來上學。”

聽見女孩的話,袁雨澤有些尷尬的說道:“華總!我可一直在恭候大駕。”

中年人揮了下手:“走吧!我的時間很緊。”

袁雨澤在前面帶路,一行人走進大廈。

林藝拉着小丫頭,快步的追上沈川,然後雙眼死死盯沈川,眼中閃着奇異的色彩,她現在對這個弟弟充滿了好奇,就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藏,想要去挖掘,看看裡面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521章 家裡人聚聚021章 更大的罪案357章 電影劇本448章 建軍節獻禮184章 狗男女183章 真正的大師168章 老闆何進151章 抱大腿026章 沈川的靠山老黃212章 倒爺139章 影響265章 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460章 得意的林豹子324章 消費善良226章 逗悶子359章 女強人林藝480章 救世主138章 時尚貴族304章 天使投資011章 神奇的花051章 林美芳的怒火502章 廠混子145章 意外的來電348章 姐夫,慢走247章 下馬威141章 索要簽名490章 好人做到底345章 鬼見愁345章 鬼見愁057章 拿得起放得下457章 劉海是個窮鬼490章 好人做到底279章 挖牆腳049章 周培的心事132章 調查方向350章 沒有節操的袁哲391章 林二小姐311章 孫乾被抓233章 分錢352章 中央別墅區155章 拍攝準備565章 家國情懷376章 老熟人575章 慶功宴349章 便宜兒子092章 修煉之法308章 碎了一地的玻璃心147章 不能亂開玩笑527章 和解334章 還不太富裕的煤老闆354章 天大的人情358章 只有利益動人心193章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325章 靠吃血饅頭髮家致富075章 繼續坑趙剛317章 混吃混喝504章 懵逼的張元464章 趙剛出獄553章 發動機試車成功395章 亂套了016章 待價而沽020章 不同尋常的車禍273章 金融危機爆發341章 子不教父之過346章 好消息024章 叫板139章 影響041章 不信任379章 有高人指點197章 狡猾289章 太嚇人了305章 林藝的追求者383章 來的是大人物501章 今天是研究所開支的日子490章 好人做到底341章 子不教父之過234章 韓子媚的邀請090章 通過335章 黃達的小心思273章 金融危機爆發202章 戲精113章 商幹268章 大學生電影節330章 黑卡的魅力522章 京車又要慌了528章 本是青燈不歸客484章 4S開業108章 影后的偶像167章 冒牌貨022章 沈禾的生意經101章 引領潮流320章 立明集團的挑釁121章 未雨綢繆362章 煤老闆的遺憾296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217章 天降異象329章 不一樣的黑金卡王016章 待價而沽510章 秘談152章 隱藏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