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大神通者干預了那遁去的一,我不清楚,但我們所生存的星域,跟外星域的連接通道被截斷,我們只是這浩瀚時間長河中的流浪者。”
沈川的聲音有些低沉,給人一種壓抑悲傷的感覺,“其實我一直有種感覺,上古時的大能者,他們並沒有全部消亡,應該有幸存者,隱藏在某個星域,準備報仇。我一直在尋找,能夠通往外星域的路,也曾經到過被截斷的宇宙斷層,那裡除了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
震撼,沈川的話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更沒有人懷疑沈川的話,那空間裂縫,那璀璨星路就在眼前,誰能懷疑,誰敢懷疑,在他們心中,沈川就是傳說中的大神通者,已經是神仙中的人物了。
張勝和平靜了一下震撼的心情,猶豫着問道:“前輩,仙道可尋否!”
沈川說道:“可尋!”
張勝和精神一振:“晚輩尋道百年不可得,請前輩賜教。”
說完張勝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讓身後的那些道士,也齊刷刷的跪了下來,一個個神情激動的無以復加。他們求的仙,尋的是道,以前沒有路,現在終於碰到神仙人物,能夠給他們指明道路,怎麼能不激動。其實,不止是他們,包括竹下鶴魔還有那些西方人,全都激動的等待着。
沈川沉默了,其實他是不知道怎麼答了,他連半桶水都不算上,賜教啥,感覺自己裝逼裝大了,是不是現在就走,反正他們也找不到自己。
可這樣走了,實在是太丟臉,就算是忽悠,也得有始有終啊。想着,想着,看到手中的毛筆,想到那些符文,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這東西,沒有這支筆,肯定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但卻相當唬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沈川會說什麼,但無論說什麼,對他們來說,都非常重要。
沈川看着手裡的毛筆:“喂,有沒有什麼辦法,直接把需要的信息傳給一個人。”
毛筆依然不搭理他,沈川嬉皮笑臉的說道:“毛兄,毛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毛筆依然無動於衷,沈川惡狠狠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有個性,信不信,我把你的毛拔光。”
毛筆還是不動,沈川晃了晃手裡的九州鼎:“這破玩意,老子拼了小命兒弄回來也沒啥用,把他扔到虛空中吧,愛去哪去哪。”
“嗡!”這一次毛筆有了迴應。
“哎呀!”沈川冷笑一聲,“居然敢威脅我,老子可不是嚇唬大的。”說着舉手就要把九州鼎扔進空間裂縫。
毛筆一陣嗡鳴,沈川得意的一笑,把九州鼎收了回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川一直沒說話,所有人越來越緊張,才聽到沈川一聲嘆氣:“四十九爲大勢,一爲變數,大勢不變,小勢可改。順大勢,修一,修自己,方能正道!”
說完,沈川運轉無名呼吸法,手中毛筆一陣顫動,隨意的在虛空衍化出三十六道符文,反正這東西,也沒人看得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三十六道符文,還沒等他們記下來呢,沈川用毛筆一點,符文化作道道流光,飛向張勝和,隱沒在張勝和腦海中。
三十六道符文,清晰印在張勝和腦海裡,這讓張勝和激動得渾身直抖,五體投地的跪拜在哪:“謝前輩造化之恩。”
當張勝和擡頭的時候,就看到沈川一步跨進空間裂縫,踏上那條星路,在裂縫緩緩合攏的時間,傳來沈川的聲音。
“能不能懂,能不能正道,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竹下鶴魔遠遠看着張勝和,陰鶩的目光一閃,對他來說,那三十六道符文,可比九州鼎重要得多,只是符文被灌入張勝和大腦,除非他抓住張勝和,用神識強行進入張勝和識海搜索記憶,但是那樣可是相當危險,因爲張勝和可不好惹,先不說他的神識會被張勝和永遠鎖在識海出不來,就說想要活捉張勝和,他根本就辦不到,只能等待時機。
他有點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沒辦法,只能一咬牙:“走!”
一名手捧聖器,穿着白色聖袍,一頭銀髮,滿臉絡腮鬍子的西方老頭,藍色的眼睛閃着幽光,看着沈川消失的方向,輕聲說道:“異教徒出現了,我們的主神歸來還會遙遠嗎?”說完轉身,“走吧,回去等待我們的主神歸來,剷除這些異教徒。”
在黑暗中,走出兩名黑人,其中一個傢伙說道:“要儘快聯繫總部,彙報這裡發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走了,他們懷着同一個目的而來,本以爲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沒想到卻這麼平靜的結束。他們不甘心的是,那些神秘的東方古老文字,只傳給一個人,讓他們非常憤怒,這件事必須要回去從長計議,一定要把那些神秘的文字弄到手,弄清楚含義。
南宮衍看着敵人全部離開,突然哈哈大笑,對着張勝和說道:“牛鼻子,你的運氣真是沒的說,這次真要恭喜你。”
這時,遠處走過來不少人,一名老者抱拳,笑呵呵說道:“張真人,有如此奇緣,老朽必須要去你那個破道觀討杯酒喝。”
接着更多人過來恭喜,張勝和一一回禮,這時又有一名老者走過來,穿着一身唐裝,年紀看起來不小了,應該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大,但精神奕奕,走路龍行虎步,雙手十指比常人粗大一圈,身上帶着一種及其強大的氣勢。
沒等這名老者說話,張勝和先施禮說道:“前輩,沒想到,你也在此,小道失禮了。”
老者笑着說道:“真人不要客氣!”說着雙手一抱拳,“雖然出了意外,也說明我華夏跟九州鼎無緣,但還是謝謝諸位出手相助。”
衆人紛紛抱拳回禮,一名老者說道:“同爲炎黃子孫,華夏血脈,豈能讓番外蠻夷囂張,奪我上古神物。”
“東方老兒說的沒錯!”又以爲老者說道,“只要國家有需要,我等絕不推遲。”
就在這時,遠處幾十個黑點急速而來,幾百米距離,眨眼就到,居然還是消失已久的易千星和姬策。
“黃老,外部勢力都已查清,除了扶桑幾大宗門和西方的聖十字會之外,還有骷髏會、共濟會、南韓的永生社、神聖會,南洋的紅燈照、百蠱宗以及潛入進來的邪修和一直在我國活動的特工。”
黃老眼神一凝,冷哼一聲:“真把我們這當後花園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東方宇說道:“前輩,我們就把那些蠻夷都留下來?”
黃老沉思了一下,搖頭說道:“算了,要把他們都留下,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傷亡,不值得。等以後有機會,在一個一個收拾他們。”然後看向易千星,“那些特工就跟地鼠一樣,想找到他們不容易,既然現在都跑出來了,那就都清理了吧。動作要快,免得又都鑽進地洞找不到了。”
“明白!”易千星點點頭,“那我們就走了!”說着一揮手,“我們走!”
沈川回到家的時候,僅僅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外面依然漆黑如墨,因爲有些陰天,連個星星都看不到,睡也睡不着了,就拿着九州鼎研究,這東西可是上古神器,一直都是傳說中的頂級存在。
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麼來,就跟當初毛筆一樣,看起來太普通了,要不是親眼所見,這個東西跟天劫的對抗,很難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州鼎。
沈川又把毛筆拿了出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毛筆的來歷,但他知道,這東西既然能感應到九州鼎出世,而且差點把他弄死,就是爲了幫助九州鼎渡劫,來歷肯定也不凡。
“喂,能不能告訴,你是什麼來歷。”
毛筆一動不動,不管沈川怎麼說,怎麼威脅,就算要把九州鼎砸扁賣破爛,也無動於衷。
“你他媽的還真有個性。”沈川隨手把毛筆和九州鼎扔到一邊,翻了身睡覺。
“砰砰砰!”
房門被重重敲響,外面傳來沈禾的聲音:“二哥,太陽曬屁股了,快點起來。”
沈川大被一蒙,想要繼續睡,可沈禾跟他槓上了,敲門聲越來越大,“二哥,快點起來,玲玲姐都把飯做好了,都等你吃飯呢。”
沈川嘆口氣,無奈的起身穿衣服,然後打開房門,就看到沈禾舉起的小拳頭,還沒有砸下來呢:“你們就先吃唄,非得叫我幹啥,昨晚我想了一夜的劇本,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
沈禾一撇嘴,很不客氣的拆穿沈川謊言:“昨晚你喝了那麼多酒,還想劇本,以爲我小就那麼好騙?”
沈川說道:“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那點酒算個屁。”
沈禾一吐舌頭:“就算你沒喝的,但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妹妹,我還不瞭解你嗎?一有什麼事,就屁股痛腦袋疼的,找各種理由偷懶,昨晚喝了酒,你能想啥劇本。”
沈川按住沈禾小腦袋,把她推到一邊:“我不喜歡你了,從今以後,你不是我妹妹了。”
沈禾笑嘻嘻的說道:“我這麼可愛,而且還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要我,可沒有妹妹疼了。”
沈川哼了一聲:“讓媽再給我生一個妹妹,反正就是不要你了。”
“不要拉倒!”小丫頭纔不吃他那一套,“玲玲姐要我就行,還有,你確定媽還能被你生個妹妹嗎?”說完哈哈大笑着跑進屋。
沈川無奈的搖搖頭,對這瘋丫頭,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川進了屋,發現少了一個人:“周培嗎?”
周愛玲說道:“回市裡了,把MV也拿走了。”
沈川拿起一根油撕碎,然後丟進豆漿碗裡:“話劇的故事已經差不多了,吃完飯咱倆就弄。”
“好!”周愛玲點點頭。
沈川西里呼嚕的吃完,對周愛國他們說道:“沒事你們就去排練室,好好練練琴,練練鼓,一旦世界盃主題曲被組委會選中,你們在開幕式上的表現,可是代表中國搖滾樂隊,別丟臉。”
周愛國說道:“放心吧,咱這技術,說不上頂尖,但也沒有那麼不堪。”
劉鵬飛臉一紅,說道:“你們不練琴,我的練鼓。”
唐慧寧拍拍皮鵬飛肩膀,大大咧咧說道:“行吧,他們不去,姐姐陪你去練鼓。”
陳三軍說道:“我們也沒別地兒去,不練琴幹什麼。”
幾個人吃完了早飯,周愛國他們去了文工團練琴,沈川和周愛玲去了廂房,沈禾拿着A4筆記本和筆屁顛屁顛跟在身後。
把炕桌放好,沈禾把筆和筆記本放在桌上,周愛玲打開筆帽,翻開筆記,然後跟沈禾一樣,擡頭看着沈川。
沈川一邊回想着,一邊說道:“序幕,在教堂附屬醫院的一間特別客廳內,冬天的一個下午,時間三點……”
雷雨一共就四幕,加上序幕也沒多少字,沈川娓娓道來,周愛玲拿着筆,唰唰的寫着,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沉重,而沈禾雙手托腮,聽得入了迷,她只是被扣人心絃的劇情吸引,因爲年齡太小,並不懂得劇情所展示的人生大悲劇,不平等的社會裡,命運對人殘忍的捉弄。
“第四幕,半夜兩點鐘的光景,周樸園一人坐在沙發上,讀着文件,旁邊燃着一個立燈,四周是黑暗的。外面還隱隱滾着雷聲,雨聲浠瀝可聞,窗前帷幕垂了下來……”
沈川拿起煙點了一根:“一聲槍響,魯媽立起,向書房顫躓了兩步,至臺中,漸向下倒,跪在地上……”
周愛玲放下了筆,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看看牆上掛着的石英鐘:“下午三點了,這麼巧,故事的開始也是在下午三點。”
沈川一笑:“你入戲太深了。”
周愛玲也笑了笑,看着沈川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還有那麼點迷戀:“你是怎麼想出這個故事來的,要不是親自聽到你講出來,我都以爲,能寫出這樣有深度故事的人,一定是充滿了智慧,擁有豐厚閱歷的長者,才能寫出來。”
沈川心裡一陣嘀咕,原作者寫出雷雨的時候才二十五歲,誰知道他當時在什麼環境下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