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的風景,以玉泉最爲有名,它是燕山八景之一。
走進了看,玉泉山就像是倒扣在湖面的一口石鍋,鍋口有一塊殘缺,露出一個小洞,泉水就從洞穴中流出來,在下面的大泊湖逐漸聚集。
其實泉水是來自山間石隙的噴涌,出口處水卷銀花,宛如玉虹,所以曾有“玉泉垂虹”之說,大明皇宮生活用水,都是來自玉泉。
玉泉山的水,甘冽醇厚,天下聞名。
“陛……公子,宮中的水,就是從這運回的?”喝馬奶長大的王美玉,也折服於眼前玉泉水的清冽。
“這泉水,無論是飲、賞、觀,都足以令人陶醉,現在是初春,天氣十分寒冷,要是夏天,還可以去泉水中泡個溫泉。”
王美玉低頭淺笑。
婉兒跑到湖邊,俯下身,也不顧泉水的透骨涼,竟然在湖中洗起手來,又用小手沾了少許泉水,輕輕撲在臉頰上,像是要化個淡妝。
朱由檢微笑,如果有相機拍下這個畫面,掛到網上,憑婉兒的清靈,肯定在網絡上一夜走紅,風頭甚至會蓋過奶茶妹妹。
離開玉泉,四人來到芙蓉殿。
芙蓉殿是金朝世宗依山所建,後來破敗,經過維修,比當時更加巍峨,從正門進去,大殿有三件,後面還有兩進,也各有三間。
婉兒她們見慣了宮中的各種大殿,對這種建築沒有興趣,朱由檢很快就從殿中退出,陪着三女在山間攀爬。
王美玉倒不在乎玉泉山有多少美景,她享受的就是攀爬的過程,就像朱由檢在垂釣的時候,喜歡的不是魚的美味,而是在靜謐中等待和拉桿時的興奮。
如果不是山路崎嶇,王美玉真想在山中狂奔一番,以宣泄在宮中的閒悶,裸奔是不敢的,穿着繡花鞋、拖着長裙在山間狂奔,本身就是一種風景。
不知不覺中,日頭已上頭頂,平日缺乏鍛鍊的婉兒,今天的運動量過大,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華。
今天的朱由檢,完全就是看客,看山看水看美女,見婉兒在這麼寒冷的天氣都出汗了,以她孱弱的身體,別感冒了,“前面就是昭華寺,我們進去休息一會吧!”
“好吧,我真有些累了。”婉兒掏出方巾,在額頭上輕抹了一把,對朱由檢報以感激的一笑,今天的春遊,就數她的運動量最大。
四人緩步進入昭華寺,侍衛們遠遠落在後面。
昭華寺乃是蒙元忽必烈所建,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但因爲現在天氣寒冷,不是旅遊的旺季,寺中的遊客稀少,只有數名男子和一些上香的女客。
朱由檢瞥見一名玄衣男子,有些眼熟,他在鬼鬼祟祟四處張望,過了好久,纔想起就是剛纔在山路上看着美女流口水的傢伙,看來不是什麼好人。
朱由檢以爲他要在寺中行竊,便留意他的行蹤,指望在他行竊的時候,來個人贓並獲。
他追隨着那名猥褻的男子進入中廳,那裡人少,並不是行竊的所在,朱由檢正在疑惑,突然聽得弓弦一響,一支長箭破空,從背後向他襲來,對方的距離很近,朱由檢身邊又沒有保護的大內侍衛,隨
着朱由檢一道進入中廳的王美玉都嚇得失聲了。
好在朱由檢身懷虛極神功,對方的射箭的動作雖然很隱蔽,但弓弦的響聲還是讓朱由檢有所警覺,他不及轉身,以右腳爲支點,向左旋轉,堪堪避過那支偷襲他的羽箭。
偷襲他的玄衣男子,見朱由檢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還能躲過他的弓箭,臉上微微顯出驚訝,但他很快就警醒過來,二話不說,拔出腰間的彎刀,雙手橫握,向朱由檢撲來。
朱由檢凝神聚氣,等待對方近身。
他已經明白了,對方一言不發,一出手就是殺招,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就是衝着自己這個大明的皇帝來的,但侍衛們都在寺外,一時招呼不及。
玄衣男子越來越近,朱由檢已經氣貫全身,做好出擊的準備,他是微服出遊,身上根本沒有利器,只能以雙手和雙腳來對付刺客的彎刀。
對方終於出招了,他這一刀,既不是從上向下砍,也不是從右向左橫砍,而是從右上向左下斜砍出,一旦朱由檢閃避,刀鋒隨時可以改變方向,向朱由檢發起新的攻擊,他一箭不中,已經知道朱由檢是高手,所以這一刀,他要將朱由檢的退路封死。
顯然這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刺客。
但朱由檢根本沒有閃避,在玄衣男子出刀的那一刻,他飛起右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踢中玄衣男子的手腕。
玄衣男子腕骨斷裂,彎刀脫手,朱由檢在他吃痛的一愣神間,又飛起左腳,真氣聚集腳尖,猛地向前一送,踏在玄衣男子的前胸,玄衣男子胸骨碎裂,飛出一仗開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朱由檢剛剛用右腳勾起地上的彎刀,中廳又出現兩名玄衣男子,其中一名就是剛纔流口水的男子,他們沒有看地上的男子一樣,各持一把同樣的彎刀,一步步向朱由檢逼過來。
從地上撿起的彎刀,十分不稱手,但總好過赤手空拳,朱由檢微微抖動彎刀,刀身隱隱作響,虛極神功已經化入刀尖,人刀合一。
王美玉終於清醒過來,她本能地想幫朱由檢一把,但她和婉兒,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如果待在中廳,不但幫不上朱由檢,還要朱由檢分心保護她們,她拉了一把嚇呆了的婉兒,返身向殿外衝去,迎向落在後面的侍衛們。
兩名玄衣男子持刀快步逼向朱由檢,離朱由檢還有一仗的時候,兩柄彎刀從左右同時砍向朱由檢,於此同時,還有一支羽箭,已經脫離弓弦,“嗖”地一聲,射向朱由檢。
朱由檢從破空的聲音判斷,羽箭速度極快,根本不是普通的士兵射出的,如果被射中,恐怕暫時會失去戰鬥的能力。
這支羽箭射得十分精巧,它從兩名刺客的中間穿過,射向朱由檢的面門,時機把握得也是十分準確,就在朱由檢欲待躲避兩柄彎刀的時候,羽箭已經突了過來。
朱由檢如果閃避,左中右兩刀一箭,必有一樣兵器中的,而且還是前胸面門這些要害的地方;如果朱由檢用手中的彎刀,橫掃左右襲來的彎刀,必然就躲不開中間的那支羽箭;朱由檢要是用手中的彎刀,擊落射向自己的羽箭,則無論如何,不能同時避開左右的兩把刀。
兩名持刀的刺客,已經在心
中冷笑。
朱由檢已經默運神功,他已經做好準備,要對付左右的兩把彎刀並不難,只要向右橫移,同時身體左轉,就可以隔開右邊的那柄彎刀,身體右轉的同時,就會讓左邊那把彎刀出現時間差,雖然這種時間非常短暫,對朱由檢來說,已經足夠了。
關鍵是中間的那支羽箭。
朱由檢在隔開彎刀的同時,要讓這柄彎刀砍向羽箭,讓箭墜落。
如果成功了,兩刀一箭的攻勢頓時就被化解了,如果不成功,那兩刀朱由檢估計避得開,但中間的羽箭就難說了。
朱由檢臨戰經驗少,雖然有虛極神功護體,但不知道自己的打算,究竟能不能避開所有的兇器,時間緊急,這已是朱由檢想到的最佳應敵之法了。
兩柄彎刀,距離朱由檢的頭頂,不過二尺,朱由檢猛然揮刀,他要等對手的招數用老了,不能改變攻擊點,否則,對手一旦變招,他就沒有精力應付中間的那支羽箭了。
“喀……喇……”
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迴盪在昭華寺的中廳,三人都楞在那裡。
兩名刺客,見朱由檢一招之間就破了他們精心設計的殺招,一時無措,忘了發起新一波攻擊,他們雖然是冷血殺手,但刺殺朱由檢的信心已經大減。。
朱由檢嚇出一身冷汗,這是他今生最危險的對敵,比以前小樹林遇上的錦衣衛高手時,還要兇險一些,但他挺過來了,羽箭就落在他的身前,兩柄彎刀,也被虛極神功盪開,朱由檢信心大增,見對方沒有出招,他也不急,昭華寺外面的大內侍衛,很快就會聞聲過來。
躲在暗處放箭的那名刺客,向朱由檢奔來,他見自己的羽箭被朱由檢擊落,但己方的人員沒有受傷,就想利用人數上的優勢,立即撲殺朱由檢。
如果他選擇逃跑,現在完全有機會,朱由檢離他太遠,中間還隔着兩名刺客,才聽到大內侍衛的腳步聲,他們還沒有進入昭華寺。
殺手的本性,越是難以刺殺,越是激起他們的殺心。
他沒有任何遲疑,在朱由檢與兩名刺客還在愣神的時候,他就扔下彎弓,拔刀撲向朱由檢,見兩名同伴還在愣神,他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可惜,他的同伴都是背對着他,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站在面前的刺客,朱由檢不會害怕,有了虛極神功護體,他不懼怕任何高手,朱由檢擔心的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冷不防給你一刀一箭的對手,纔是令人恐怖的,在你發現他們的時候,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對抗的能力。
那射箭的刺客身形太快,眨眼之間,已經衝到朱由檢面前,他顧不上埋怨同伴,挺刀從兩人之間刺向朱由檢,這是以刀代劍,他期望以自己的彎刀,能喚起同伴的醒悟,形成以三敵一的局面。
外面人聲鼎沸,顯然是大內侍衛們來了,留給刺客的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搏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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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