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和姬欣然一路深入,沒有遇上任何人,只有巖壁兩邊無盡的符號陪着他們。洞穴很深,也很黑,兩人運足目力也只能看清周圍十來米左右的情況。
前進了許久,仍未到達盡頭,姬欣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殭屍,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很怪?”
冥天微微一點頭,面色有些沉重。在他剛進入這個洞穴裡就察覺到這裡的死氣很重。
“殭屍。”姬欣然輕輕拉了拉冥天的衣角,輕聲說道:“好像有些不對勁。”
冥天微微側過頭問道:“什麼不對勁了?”
姬欣然指了指牆壁上的符號說道:“這些符好像自己會動。”
冥天失笑道:“你沒眼花吧?自己會跑的符??”
姬欣然噘着嘴氣惱道:“我在跟你說真的,我沒開玩笑。這些符好像構成了什麼陣法。”
冥天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牆壁上的刻滿的符號,盯了大半天也不見有動靜,搖搖頭說道:“算了,就算是什麼陣法也困不了我們兩個。”
姬欣然不滿的道:“忍心陰溝裡翻船。”
冥天笑了笑,徑自往前走去。姬欣然見他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氣的一跺腳,還是跟在他身後進入。
只是兩人都沒注意到,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後,刻畫在牆壁兩邊的符號就像活了過來般,自行移動起來,重新組成一串符號。
黑暗中傳來一陣陰側側的笑聲……
“殭屍……”
“又怎麼了?”
“我總覺的不太對勁。”
冥天苦惱道:“大小姐,你不要老這麼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不對。”姬欣然搖搖頭問道:“你覺地富士山有多大?”
“嗯?”冥天放慢了腳步,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姬欣然提醒道:“我們一直筆直走了這麼久。算起來都已經通到海里去了,爲什麼到現在還是走不完?”
冥天頓住腳步,在原地想了片刻後問道:“你是說,我們陷進了某種迷宮陣法?”
“應該是。”姬欣然點了點頭。隨即又噘着嘴說道:“我都說了不太對勁了,你都還不信。”
冥天沒好氣跟她糾纏,苦笑道:“是我不對好嗎。快點想辦法先出去
吧。”
“唔,我對陣法不太擅長,要不我們先回去?”
“也好。”冥天微微蹲下身說道:“上來。”
姬欣然愣道:“幹什麼?”
“揹你呀,要不然以你那蝸牛爬的速度要什麼時候才能走完。”
姬欣然不服氣的想反駁,不過轉念一想,又嘻嘻笑着趴到冥天背上。
冥天雙手拖住她的臀部用力往上拖了拖,說道:“抱緊了。”話剛落音,原地地空氣一晃便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殭屍是以強悍的肉身和無與倫比的速度見長。而冥天更是無人能比,他的速度可以說達到了音速。一旦跑起來別人只能感覺到眼見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又或者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除此之外便什麼也看不到。
姬欣然很舒服的趴在冥天后背上,感受着狂風拂面,表情古怪的從側面看着冥天的臉。
奔馳了許久,狂跑中的冥天突然停了下來。姬欣然驚呼一聲,巨大的慣性讓她來不及反應。整個胸部完全緊緊貼到他地後背上,然後又快速的彈開。
“彈性不錯。”這是冥天對後背上兩對肉球的唯一評價。
姬欣然重重一拍冥天地肩膀,佯怒道:“幹什麼?”
冥天將她放下來。苦笑道:“我們真的被困住了。”
姬欣然理了理剛纔被狂風吹亂了的頭髮,說道:“那我們怎麼辦?”
冥天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怎麼走永遠都是一條筆直往前的路,看來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等等……”冥天想到了千佛山下的七魂迷羅陣,不過馬上就被他給否決了。七魂迷羅陣是以龐大、錯綜複雜地地下洞穴做基礎才能擺出這麼一個永遠走不出的迷宮,可是這日本卻不大,更加不可能會有龐大的地下洞穴,而且這條通道只有一筆並且是筆直延伸地。佈下這座陣法的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呢?
正當冥天思想冥想之際。姬欣然輕輕拉了拉他,說道:“僵厚,起霧了。”
“霧?”冥天回過神看了看四周,只見剛纔還清晰的四周此刻白霧繚繞,就連身邊的姬欣然看起來都有些若隱若現。他不禁奇怪道:“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霧?”?”
姬欣然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剛纔我見到牆壁上的符號又移動了一下,然後就突然起霧了。”
“霧是從哪個方向飄來的?”
姬欣然搖了搖頭,忽然看見前面有什麼東西在晃動,擦了擦眼睛再仔細看過去,的確見到一團模糊的東西在動。
“殭屍,快看那邊。”
“哪邊?”
————
“就那邊。”
“我看不見你的手。”
姬欣然氣地將他的頭扮正,面向那一團模糊東西的方向,說道:“看見沒有,那東西會動。”
冥天眯着眼睛使勁的看着,看了半晌也看不清楚,說道:“奇怪,我連你都看不見,怎麼離那麼遠還能看到那一團東西在動?不過那是什麼東西啊?”
姬欣然沒好氣的說道:“走,過去看看。”
兩人靠到邊上時纔看見原來那東西是一杆旗幟,白色的旗幟在無風搖曳,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
冥天摸了摸旗杆說道:“哪兒來的旗幟?”
姬欣然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殭屍,旗幟上面有字。”
“什麼字?我看不見。”
“笨蛋,把它扯下來嘛。”
“哦。”冥天輕輕一躍。抓住搖曳的旗幟一把扯下,將旗幟抖開,只見白布上面寫着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幽冥路。
“幽冥路?!”姬欣然失聲大叫道:“糟啦!”
就在這時,一股強勁地狂風突然從四面八方吹起。直向兩人的方向呼嘯而來。狂風中似乎雜夾了許多人在悽冽的慘哭聲,彷彿此刻正有千百個冤鬼正圍着他們在哭叫,而他們卻什麼也看不見。
這陣狂風來的快,去地也快,片刻之後就消失無蹤了,連帶着周圍濃濃的白霧也減少到依稀可視的程序。
“咦!”冥天失叫一聲,發現原本在自己手中的那面白布旗幟此刻已經不見了,而原來被他扯下旗幟的旗杆上現在仍是一面白布在搖曳,上面寫着三個血紅色大字:幽冥路。
轉頭看了看四周,冥天吃驚的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剛纔所在的那條通道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是個什麼樣世界?這個世界毫無生氣,灰暗的天空,土地貧瘠。到處都是碎石雜草,幾塊大山般大小的石塊漂浮在半空。
冥天不由地奇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是怎麼來的?”
旁邊的姬欣然忽然重重一拍手掌叫道:“我知道,原來那個陣法是連通幽冥路地,怪不得我們走了這麼久都走不到頭。”隨即又一付哭喪着臉的樣子說道:“殭屍,我們有麻煩了。”
冥天不以爲然的說道:“什麼麻煩?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幽冥路啊。你不會連幽冥路都不知道吧?”
冥天搖了搖頭。
“那黃泉路呢?”
“這個我知道。好像是給鬼走的路。”
姬欣然撇撇嘴說道:“在人間管幽冥路叫黃泉路,管冥界叫陰間,其實它真正的名字就是叫幽冥路。而這裡就是冥界。”
冥天指着旗幟啞然失笑道:“插上一杆旗子就管這裡叫幽冥路?我要是換了旗幟不就可以叫冥天路了?”
姬欣然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些旗子每隔幾裡會出現一杆,是冥界指路標。你要朝着旗子飄向的方向走,就能到達冥界。”
“如果往回走呢?”
姬欣然聳聳肩說道:“鬼門關。”
“出了鬼門關呢?”
姬欣然沒好氣的說道:“出不了,鬼門關只能進不能出。”
“那我們怎麼辦?”
姬欣然努努嘴說道:“我怎麼知道,得想個辦法破陣,不然就永遠要被困在這裡了。”
“怎麼破?”
姬欣然氣惱道:“你不要老問我好不好。”
冥天一臉無辜地說道:“可是我對陣法一竅不通啊。”
姬欣然沒好氣跟他糾纏,細想了一會兒說道:“要連通幽冥路必須要有強大的鬼靈怨氣,這個佈陣的人到底從哪裡弈到這麼大的怨氣呢?”
冥天提醒道:“是不是那個怨鬼鬼僧?”
“不可能。”姬欣然搖搖頭說道:“一隻怨鬼的怨念是不可能打通幽冥路的。不然人間到處都有通往幽冥路的入口了。要連通幽冥路就必須要極其強大的怨念,至少也要幾百上千萬只怨鬼聚在一起才能散發出這麼強的怨念。”
“幾百上千萬?”冥天嚇了一大嚇:“難怪日本是全世界出現靈異事件最多地國家。”
姬欣然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爲冥界都不做事的嗎?聚集了這麼多怨鬼,冥界早就派死神去清理了,還會等他們聚到這麼強大的地步?”
冥天想了想又說道:“可是你不是說要連通幽冥路就需要這麼多怨鬼聚集纔有可能嗎?”
姬欣然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奇怪,這個佈陣的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只要能弈明白,應該就可以破陣了。”
就在這時,冥天突然暴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