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溶洞之後,兩人分道揚鑣,李牧遠趕着去送家書,董靈筠也準備回凌雲宗。不過這期間董靈筠也拋出了橄欖枝,要是李牧遠真的是沒門沒派,那就考慮一下凌雲宗。她保證李牧遠要是在凌雲宗的待遇肯定要比自己還要好,可是李牧遠還是再次婉拒,還告知董靈筠自己是三界關的一名騎軍校尉,希望兩人有緣再見。對於李牧遠的婉拒,董靈筠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像李牧遠這樣的好苗子竟然是在三界關的軍中當一名士兵。
不說其他的,世俗中人那個不想拜入修仙門派,這樣就有機會求得長生,只要是個人都怕死。可是李牧遠不入修仙門派不說,還去從軍,這完全就是明珠暗投啊,她表示很惋惜。邀約李牧遠入凌雲宗,董靈筠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心思,之前李牧遠身上出現的紅色巨人,她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如果真的如李牧遠所說沒有任何門派,全靠自己修煉到築基期,那麼這就只能說明李牧遠本身就不簡單。
她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李牧遠是飛昇的某個仙人轉世。這種情況在天元大陸很少見,但凡每個門派中發現一個仙人轉世,那個不是被當成寶貝來培養,因爲只要順利,就能真的培養出來一位仙人,擁有一位仙人,對於那個門派都是一個很大的底牌,就算是凌雲宗也只有一位仙人轉世,不過早在五百年前就再次破空飛昇了,可也正是因爲這個仙人凌雲宗在五百年前都把其他的六大門派給壓得喘不過氣。這次遇到李牧遠,董靈筠知道不能放過這個苗子,她可能搞不定,可是讓他爺爺,又或者是凌雲宗主符淵親自跑一趟,八成這事就定了。
這件事情很大,關係到一個宗門的欣榮。雖然看似這次尋寶董靈筠吃了虧,可那也只是跟李牧遠相比才吃的虧,要是她說她得了一具麒麟的骨架,估計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乘修士也會爲了得到一截骨頭而大打出手。
。。。
三天後,李牧遠回到了關老爺子家熟悉的小院落。
最先發現李牧遠回來的是關馨兒,小丫頭看到騎着高頭大馬回來的李牧遠表示很不相信,直到李牧遠下馬摸了摸她的頭才確認是她的牧遠哥哥回來了。其實李牧遠離開關老爺子家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可是這一年在李牧遠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這些事情也使得李牧遠的氣質大幅度改變,不在是原來的那個愣頭小子。現在的李牧遠是兩千三界關鐵熊騎的校尉大人,還是能在漠北蠻子的軍營中安然回來的三界關守將。他現在身上有了屬於軍人才有的剛毅,人也成熟了許多,再加上騎着高頭大馬,顯得人格外的有氣勢。
李牧遠把關長軒給自己的信當成是一封家書,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封訣別書。直到飯後關老爺子拆開信封看了片刻之後,臉色的急劇變化,李牧遠才意識到這封信的不同尋常。
養兒從軍一紙歸,這一紙又是榮譽,又是訣別。而關長軒的這封家書是他作爲三界關守將死守國門的榮譽,也是訣別老父親的一紙。
關老爺子雖然辭官多年,可是以他的睿智自然能猜到現在的三界關是何等的境地,這道天元王朝北邊的大門,是用數萬將士們的血肉來駐守的,漠北大軍虎視眈眈早已良久,他的兒子也將用自己的血肉來駐守這座城池。
。。。
來回送家書,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天雲王朝北邊的三界關也飄起了象徵着入冬的小雪。
這一個月,李牧遠突破了,他丹田內原本的氣旋現在凝結成了一顆金丹。這顆金丹比他體內的綠色晶體要小上一號,圍繞着綠色晶體不停的旋轉。李牧遠想到了圍繞着地球旋轉的月亮,跟這兩顆珠子現在的場景很像。
金丹代表這已經能夠觸碰到不朽的真諦,感悟不朽,求得大道。
對於自己突破到金丹境界,李牧遠其實心裡並沒有很大的波動。不過他鬱悶的是,自己都已經是個金丹期的高手了,還是不會飛,這操蛋的人生。他現在運轉氣機也只能是在數丈高的空中滯留一段時間,要像白衣劍仙和董靈筠一樣瀟灑的御劍飛行,他還做不到。因爲他就沒有這種法門,一直以來都是靠自己一個人領悟,沒有人在前面引導他,始終不是個辦法。
終於三天後,三界關迎來了第一波漠北大軍。
十萬漠北大軍一路肆無忌憚的到了三界關東城,叫陣。
明眼人都知道這十萬漠北大軍不是來攻城的,是來示威的。本來三界關就是以二十一萬對人家四十萬大軍,在人數上就已經落了下風,現在十萬漠北大軍大搖大擺的來三界關叫陣,就是來再次打壓三界關的士氣,要是對這十萬漠北大軍只是守城不應戰,那恐怕對三界關二十一萬士卒是個不小的打擊。可是要是應戰吧,雖然有把握留下這十萬人,那對於三界關現在的情況來說又是個不小的打擊,人家擺明了是來家門口欺負你,關鍵你還沒辦法。
鎮守三界關東城的李玄朗和熊初平此刻就在軍帳內不停的踱步,關長軒也是沉默不語,戰還是不戰?三人都頭大。
在一早之前,三界關探子就已經報告說有十萬漠北大軍來犯,還是大搖大擺的來。關長軒的意思就是不管他們,看他們要來幹什麼,反正三界關是他們的主場,耗死他們。
可是哪成想這十萬人來了之後就派出了一員小將,對着三界關東城緊閉的大門就是一陣叫陣啊,似乎來人對熊初平很熟悉,就在城下叫罵熊初平。把急性子的熊初平罵的那是一個抓狂,可是關長軒卻命令不讓他們出城迎敵,就是守城。
“大將軍,城外那個漠北小蠻子,着實可惡,讓老熊我出去剁了他便是。”
熊初平站起來對着坐着不說話的關長軒大聲說道。
關長軒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低頭繼續喝茶,不理會氣急敗壞的熊初平。
“大將軍,老讓漠北蠻子這麼個叫罵也不是個事,讓末將一人前去迎敵便是。”
李玄朗其實也早就坐不住了。
“迎敵是要迎的,可是不是你們來迎敵,你們兩個守城大將去打一個叫城罵街的小卒子算個什麼事?說我們以大欺小?人家擺明了就是來示威挑釁,這要出去迎敵就要面對他們的車輪戰,你和初平要是有個不測,那你讓三界關二十萬大軍怎麼想。這樣吧,讓左騰去吧,左騰的武藝也不錯,讓他去挫挫敵軍銳氣也好。”關長軒看了一眼請戰的李玄朗,思索片刻說道。
熊初平不敢自然不敢違抗關長軒的命令,只能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李玄朗則是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不多時,已經是鐵熊騎副將的左騰提着手中的長槍來到三位大將軍的軍帳內。
不過就在左騰準備提槍出賬迎敵的時候,軍帳外就傳來一人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末將李牧遠請戰。”
自從突破到金丹期,李牧遠就一直手癢癢。這次人家大搖大擺的來叫陣,他就直接提着方天畫戟來主動請戰來了。
關長軒擡頭說道:“進來。”
“末將願前去城外迎敵,還請大將軍准許。”
在進入軍帳內之後,李牧遠就看到了提槍站立一旁的左騰,他心裡也猜到了七八分。他微微和李玄朗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倒是熊初平聽到是李牧遠進來,頓時心中一喜,他的這個寶貝去給他出出氣,不是正好嘛。
關長軒打量了李牧遠一眼之後說道:“你跟左副將去吧,但是隻許勝,不許敗,能做到否?”
李牧遠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左騰給了他一個眼神。
“末將定不辱命!!!”
兩人齊齊抱拳說道。
“熊扶牆,你這個縮頭烏龜。出來吃小爺我一刀。”
“熊扶牆,你個老烏龜,是不是把打仗的力氣花到女人身上了,都不敢出來了?”
東城,城門外一個身披鎧甲的漠北小將,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在城下不斷的叫罵着。
這名小將已經叫罵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但是好像就不感覺累,喝口囊中裝的不知是酒還是水之後就繼續叫罵。把熊初平的老底都給翻出來了,這也是熊初平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原因,他扶牆這件事咋就讓漠北蠻子知道了呢,實在是想不通。
“咯吱咯吱...”
終於在這名小將叫罵許久之後,三界關東城的側門緩緩打開。出來兩名三界關將軍,一個提着一把方天畫戟一個提着一把銀色長槍。
城上,關長軒、熊初平、李玄朗也露出了身影,看着城下對峙的十萬漠北大軍。
漠北的披甲小將閉嘴不在繼續叫罵,而是看着出城的兩人,仔細的打量着他們。
“你們誰是熊扶牆?小爺我要拿熊扶牆的腦袋來當凳子。”
漠北小將用刀指着出城迎敵的兩人說道。
“區區漠北蠻子小兒,何須我們熊大將軍出手,我鐵熊騎副將左騰爺爺今日就把你留在這裡,丟入護城河中餵魚。”
左騰提着長槍,不屑的看着這名小將。
城上觀戰的熊初平則是因爲剛纔漠北小將的言語給氣的嘴角咧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