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嘉篪迷惘不解的時候,診室的大門被重重推開,幾個女人先後腳走了出來。顏若彤冷傲地邁在最前頭,那股子對任何人都輕蔑和鄙夷的傲慢,無時無刻不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她手中拿着一個白色的單子,出門後交給隨行而來的小杰,自己先一步到貴賓廳等待結果,後者接過化驗單急匆匆向化驗室走去。
纔出門的幾個孕婦低聲議論起來。
“那個女的有病吧!看嘴巴不到口腔科,到婦產科來做什麼?”
“瞧她那個神秘兮兮的樣子,一直用手捂着臉,還不敢高聲說話!”
“對啊,她還抽血化驗呢!八成精神不好!”
“王大夫對她很熱情,兩人好像老相識。”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瞎說一陣,都各自離開了。
這時,適才出現的美貌護士又一次走出門來,只見她體態豐滿,前撅後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下一位患者,馬珍妮!”
聽到唸了自己的名字,馬珍妮欣喜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謝嘉篪身前,“嘉篪,我好緊張,你陪我進去好不好?”
“裡面全是女人,男人去不太方便,”謝嘉篪冷冷地擺過頭,“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
馬珍妮瞧着對方冷淡的神情,還想再說什麼,終究沒有勇氣,悶聲進了診室。
男人坐在長椅上,想起剛纔那幾個女人說的話,心中疑惑更甚。
“想什麼呢?”李開放下樓時,一眼便認出了在大廳中發呆的老友,悄悄過去,猛怕肩膀,想要嚇唬他。
謝嘉篪確實有些吃驚,擡頭望去,卻見李開放一手扶腰,動作慢吞吞的滑稽戲,立時笑噴,“你幾個月了,快生了吧!”
“我和你一樣想生,可惜也沒這個功能。”李開放緩緩地坐在謝嘉篪身邊的椅子上,向四周望了望,“小安安呢?”
謝嘉篪頭低得死死的,恨不得插.進褲襠裡,半晌才蚊子一般地回道,“不是她!”
“哦!”李開放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你……你又在外面胡.搞,還弄出人命了?所以今天是來打.胎的?老三,你就做損吧!”
“我就不信你沒做過損?什麼叫‘又’?這人你也認識的。”謝嘉篪對這個字很敏感,“我和安安結婚後,一直中規中矩好不好?再說胎兒是不是我的還不能確定呢!”
“我李開放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你就嘴硬吧!不是你的,人家能挺着肚子來找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是誰?”
“馬珍妮。”
“她?她不是被老爺子流放鄉下了嗎?你們什麼時候又勾搭上的?哎呀!老三,你能長點心嗎?”李開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上次馬秘書撞壞安安的車,當時陌陌也在場,你偏袒珍妮,你沒見小安安有多傷心嗎?別再當陳世美了!”
“陌陌?啥時候改了稱呼,原來不是一口一個土特產嗎?”
“土特產也是你叫的?”李開放白了他一眼,“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不會吧,你來真的?”
“我從來說話算話,”李開放扁扁嘴,接着問道,“小安安知道這事嗎?”
謝嘉篪俊臉又難看幾分,搖頭嘆氣。
“老三,別怪兄弟不講義氣,”李開放把着椅背一點點站立起來,“哥哥先行一步了,要是小安安知道馬秘書懷孕的事,千萬別告訴她我也知道。她和陌陌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回頭告我刁狀,我就更沒戲了。”
“大哥,你能講點義氣嗎?爲兄弟應該兩肋插刀,弟弟現在遭難了,你第一個腳底板抹油——開溜,不怕別人笑話嗎?”謝嘉篪一下子將他按在座椅上,“你說什麼也不能走,待會萬一遇見熟識的人,還得爲我擋擋呢!”他有自己的想法,假如真的碰到媒體的圍追堵截,他們都是花花公子,況且李開放花名更甚,只要兩人三緘其口,記者指不定胡思亂想,把這個孩子安排給誰呢!
李開放的心中登時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老三,你還有點人性嗎?平時也沒聽你稱呼我一次大哥!我爲兄弟兩肋插刀,你反過來插兄弟兩刀。就不怕打雷劈到你?”
“我又沒讓你承認孩子是你的,你怕什麼?”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腌臢的心思,”李開放作勢又要起身,“現在的情形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是非之地,兄弟不久留了,祝你好運,老三!”
可是,李開放的半個身子還沒站起來,一道白色的身邊便衝了過來,差點將他撲到,“李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告訴我一聲?該不會特意等我,想給我一個驚喜吧!”
“白,白護士……”李開放俊美的臉龐明顯抽搐一下,“巧,好巧……”
謝嘉篪擡眼一看,這不正是剛纔平息插隊風波的那位護士,“你,你就是白護士?”
白護士一聽謝嘉篪唸到自己的名字,又見對方是個瀟灑風流的美男子,當即笑得嫵媚動人,“您也認得我?”
“啊……是,”謝嘉篪乾乾地笑笑,“老大經常在我們面前唸叨你呢!”
李開放當即一個衛生眼飛了過去:我他.媽什麼時候唸叨過她!
白護士立時笑弧更大,雙頰染上緋色,她上手推了推李開放的肩膀,“討厭,不準隨便說咱們的事!”
“噗!”謝嘉篪沒忍住,終於笑出聲來。原來她就是臘腸燉鮑魚啊!自己早就想會會這位“才女”了。某男頓生落井下石的激情,你不幫我,我也不能讓你輕鬆。
“白護士在婦產科工作多長時間了?”謝嘉篪恐怕白護士走,竟然與她聊開了。
“快十年了。”白護士笑着回答,媚眼拋向李開放,“說來,我和李少結緣還算是巧遇,那年他領着一個漂亮姑娘來做引.產手術……”
“白,白,白……”李開放被揭穿老底,連說話都結巴了。
“瞧把你難爲情的,這年頭都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白護士見李開放臉都抽筋的模樣,擡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小開放不用害臊,別說你是男的根本不損失什麼,就是有些女人找王大夫做過三四次人.流手術都是正常事。”
“哦靠!誰那麼強悍!”李開放愛八卦的本性登時顯露,“那樣的女人還能再生了嗎?”
“子宮壁被颳得過薄,當然生育的可能性極低,”白護士又扔下一顆炸彈,“更可笑的是她還做過親.子鑑定呢!”
“不會吧!這女的是公交車,如此**,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此刻,李開放自我感覺良好,和那樣的女人相比,他已經把自己歸納爲純情小處.男的行列了,“對了,她是誰呀?”
“這可不能告訴你,我們都有簽了保密協議的。”白護士賣起關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女人是個大明星,剛纔還來門診看過病呢!”
宛如一記驚雷炸在頭頂,謝嘉篪怔怔然,心中一片渾濁。他腦中已經有了一個符合上述條件的人選,不過他不能說,也不想說,他不希望那個女人在他心中最後的一絲美好也化爲泡影。
“老三,你怎麼了?”李開放察覺老友有些改常,關切地問詢。
“啊,沒,沒什麼。”謝嘉篪僵硬地扯動脣角,“對了,白護士,請教一個問題,聽說有人到婦產科看口腔,那是什麼原因呢?”
白護士聽後神秘一笑,“那很正常的,現在的女人都很放得開。情不自禁的時候,難免會玩點刺激的。”
“什麼刺激的?”李開放不瞭解全因,順口問了一句。
“少裝了,”白護士粉頰更紅,嬌嗔地搡了李開放一把,俯下身子,酥胸壓住男人的手臂,低聲在他耳邊說,“難道你忘了,以前我也替你吹過的!”
“你說的是吹.簫?”李開放不知覺拔高聲調,這一嗓子吼得左右的人紛紛轉頭望向這邊,他當即羞愧地低下頭,就差沒自己挖個洞鑽進去。
“小點聲!”白護士嬌容帶羞,很專業地小聲解釋,“其實這也是一種正常的性.愛方式,不過一定要選擇正確的性.伴侶,如果對方性.生活不潔,就要小心謹慎了。因爲大多數男女陰.道性.交的時候會選擇使用計生工具,但是口.交卻沒有保護措施,如果男方有性.病,口腔黏膜很容易被傳染的。這種情況就需要抽血化驗,檢查是否患有梅.毒或尖銳溼.疣。”
李開放嚥了兩口唾沫,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小.弟弟,好在他以前亂玩時都用套子,最近又潔身自好,以後真的應該改邪歸正了。思及這些,他又想到那個外表強悍,內心單純的女孩,她把第.一次給了自己,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
然而,李開放沒有注意到,一旁沉默無語的男人黑沉陰鷙的俊臉,某些蛛絲馬跡像雜草擾亂他的心扉,謝嘉篪的大腦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胡亂懷疑那個女人,但是心卻不聽使喚地飄來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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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遊客756543473,不喜歡就棄文,這很正常,希望你找到自己喜歡的文字。回覆機友573927612150321,結局應該算是溫馨的,希望你不要棄文。回覆機友573927359153953,其實馬珍妮的孩子是不是謝少的,前面有伏筆的,張千的預言,親注意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