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沒有預約總裁不見外客的。”身後的秘書戰戰兢兢地跟來。急於在謝總面前表現,自己不是沒攔而是攔不住。
謝嘉篪擡頭一看,表情一僵,“祥子,怎麼是你,找我有事?”
林偉祥緊緊皺起自己的眉頭,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即使耳朵包着紗布,依然俊美灑脫的男人,又掃向一邊的阿龍,臉色突然變得陰冷。有時,他很恨謝嘉篪這張臉,就是它把安安迷得神魂顛倒,被傷害了千百遍依舊不知悔改。
“你們先出去吧!沒什麼事不要讓別人進來打擾我們。”謝嘉篪明白對方的意思,直接命令,說到底,他們兩個還是應該會一會的!
餘人走後,辦公間靜悄悄地,只有兩個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和鐘錶發出的“嘀嗒”聲,半晌,謝嘉篪先發了話,“坐吧!”
“你耳朵怎麼了?”林偉祥拉過一把椅子,兩人隔着一張大班桌對視,“爲什麼又來糾纏安安嗎?竟然追到我家?”沒有謝嘉篪的死纏爛打,或許他們應該有更長遠的發展。
“誰告訴你的?安安嗎?”謝嘉篪雖然不服氣,但不願與他爭吵。畢竟自己擅闖私宅,心虛也不佔理,傳出去更加丟人。
林偉祥拿起一顆鈕釦放在桌子上,推到對方眼前。
謝嘉篪神色僵了僵,但轉瞬便想到,一定不是安安告訴他的,索性直接承認,“沒錯,我去過你家,怎麼了?祥子,我接自己老婆回家也犯法嗎?”
“往後不要再來找她,我們不歡迎你!”
“開玩笑,我老婆歡迎不歡迎,不能由你說的算。”
“當然我說的不算,因爲這是她自己親口對我說的,你和秘書有染,那個女人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安安那麼驕傲的人,絕對不會兩女共侍一夫,她會和你離婚,打掉胎兒的。”
“閉嘴!姓林的,都是你搗的鬼吧!再敢說這些話我一定不會讓你見到明早的太陽。”謝嘉篪瞪起血紅的眼睛,面露猙獰,“你十幾歲就惦記着安安,總想在我們之間插上一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要做夢了!”
“那你們之間也要有縫隙,我才能見縫插針。”林偉祥神色得意,挑起笑弧。
無疑,對方的話已經成功地刺激了自己,謝嘉篪有一種絕地反擊的性子,陡然生成一種惡劣的心態,“祥子,你別傻了,我和安安好得很呢!別因爲我們吵幾句嘴就覺得天下大亂了。你不知道什麼叫小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嗎?我們感情非常要好,剛剛還在你家愛愛了,你那張大牀真結實,我們兩個人無論在上面怎麼折騰都沒有一點響聲。”
“我不信,你再說一遍?”適才還帶着笑容的臉,此時只有一片說不出來的恐怖、妒忌、厭惡,還有滿滿的憎恨。他竟敢在自己的領地、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牀上,征服自己最心儀的女人!這是任何男人也無法忍受的恥辱,恨如滔天巨浪,刻骨銘心。他一定要報復,讓對方同樣領教什麼叫心如刀絞,知道什麼是心如死灰。
“說一遍夠嗎?一萬遍好不好?多少遍都是一樣,這就是事實。我的襯衫釦子都被她弄掉了,你剛剛問我的耳朵爲什麼包着紗布,那是因爲安安太熱情了,把我的耳垂都弄破了。”謝嘉篪彷彿怕氣不死他一般,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林偉祥,你鬥不過我的,在我面前你永遠是個失敗者。”那些話都不夠分量,他還要繼續插刀子。
“謝嘉篪,你遲早會爲今天的話後悔的。”林偉祥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陰沉的樣子,似乎在宣佈,他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同歸於盡。
說完,轉身離開辦公間,臨走之前將門摔倒“咣噹”一聲巨響。
奔馳飛快地奔行在雪地上,此時的林偉祥已經沒有了理智,嫉妒和恨意充盈心頭,他要復仇,讓那個一貫在自己面前挺胸擡頭,趾高氣揚的男人也知道什麼叫萬念俱灰。
他忽然想到什麼,一腳踩下油門,直奔聶家。
聶家近來一直很平靜,聶維綸因爲公務到國外出差,聶安娜更好像銷聲匿跡一般,躲在家中不見外人。
男人的突然造訪,讓裴麗大吃一驚,她匆忙換上歡迎的表情,命令下人端茶倒水。
林偉祥不似對方那般虛僞,只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掏出一個本子摔在桌子上,“這是你們要的東西,給你!”
上次,聶安娜就曾經提過想要
一本安安的日記,當時林偉祥從餘家隨便偷出一本,可是事後考慮再三卻並沒有同意對方的要求。他知道這兩母女蛇蠍一樣的心腸,不想助紂爲虐。今天,既然謝嘉篪先招惹自己,那麼他也不再客氣。
裴麗拿起日記隨便看了看,立刻眼放精光,有了這本日記,離間那兩個人,一切都好說了。
“說說你的計劃吧!”林偉祥眸光幽幽,“我可不允許你們傷害安安一根毫毛。”
“阿祥,那是自然,安安畢竟是安娜的姐姐,我們不會做不仁不義的事。”裴麗笑臉迎人。
林偉祥自然瞭解這個女人的醜陋面目,不相信裴麗的空頭支票,“我要知道具體內容。”
裴麗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我倒是真有一個方法,不知道阿祥同不同意。”顯然這個時候,眼前的男人是不能輕易開罪的,她要拉攏他,雙方共贏。
“少繞彎子了,快說!”
“其實,很簡單,你也知道安安在德國住院的事,只要我找到機會放出風去,說她的一個孩子的父親是你,謝嘉篪那麼心胸狹窄的人,定然會與安安決裂的。”
“就這些嗎?你們不會耍花招吧!”林偉祥的眸子深了幾分,他突然想起適才謝嘉篪侮辱自己的話,忽然有種大快人心、報仇雪恨的激動。
“當然,安娜要的只是姓謝的小子,只要你和安安在一起,那他們就有交往的空間,咱們的合作是互惠互利,兩好變一好,我何苦傷了安安,得罪你呢?”裴麗的話有三分道理。
“好,那咱們一言爲定。”林偉祥聽到這裡,滿意地點點頭,“希望你們言而有信,假使你們存了陷害安安的一分心思,就算魚死網破,我也會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撂下這句話,他回身擡步便走。
“阿祥!”裴麗叫住他,“往後無論誰問起,千萬記住,你就是她的一個男人!如果你一時心軟,見不得安安受半點委屈,那麼咱們的籌謀就前功盡棄。”
林偉祥聽到這裡,心微微抽痛一下,可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安安被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混蛋繼續侵佔,倒不如自己推波助瀾,幫她快刀斬亂麻,下定決心做個徹底了斷。只要他們一離婚,不論天涯海角,自己一定會追隨她,不離不棄。思及這些,他不願多想,點點頭,沉默離去。
裴麗凝着手中的筆記本,笑得陰險肆意,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安娜,她們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
謝天國際,總裁辦公室。
林偉祥剛走,謝嘉篪便頹廢地靠在椅子上,沒有一絲鬥志。他承認自己剛剛說了很過分的話,他雖然毒舌但還不至於侮辱別人。這也不能全怪他,誰讓林偉祥說什麼安安要離婚和做人流的話呢?自己也是一時氣憤,撿了些最難聽的話胡謅。
不過,安安真的會離開自己,甚至連他們的愛情結晶也果斷除掉嗎?一想到這些,他渾身一陣發涼,呼吸都帶着痛感。看來,必須要看好自己的老婆,以防她做傻事。
“謝少,想什麼呢?”高博進門的時候,就見謝嘉篪一個人發呆,又自言自語,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眼裡沒有旁人。
高博因爲謝氏醜聞的案件之後,整個謝氏上下無人不知,因此他到哪裡都不用預約,如履平地。
“沒,沒什麼。”謝嘉篪回神,隨便一問,“高律師,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最心愛的女人提出離開你,如果有你會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她已經見異思遷,完全變心,還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我只有甩她一記耳光,徹底離開她。”
謝嘉篪感到話裡有話,又追問一句,“那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自然咽不下,可是人家財大勢大,我鬥不過他,只能悄悄移居國外了。”高博哼了一聲,回想往事無限惆悵。
那個女人就像咀嚼口香糖一般,在自己沒有味道,沒有用處的時候,毫不留情地狠心丟棄,攀上高枝,嫁入豪門。
高博以爲她脫離了自己,就會過上想要的穿金戴銀的闊太太生活,可是,她卻離奇地生了病。看來,有錢也不一定幸福。倘若真的開心快樂,又怎麼會得了精神病,一直住在療養院,連兒子都看不到,家也回不來和?還是其中另有隱情?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刻,男人突然覺得有句話說得非常好——蒼天有眼,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晚妻一百六十 你就是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