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你千萬不能有事!”李近平一邊飛快地跑着,一邊氣喘吁吁地說話。
路上同學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有的幫忙開門,有的幫忙找老師,渾然忙成一團。
鵬鵬和小長臉放學一道出來,並沒有在校園的鐵門口找到小魚兒的身影,他注意到地上的書包,拾起後看到上面的名字:一年一班,李近平。
他有些急了,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遠處大餅臉狂奔過來,沒剎住閘兩個人撞在一處。
大餅臉喘着氣喊道,“班,班長,不好了,你的妞兒出事了。”
“什麼妞兒?”
“呸呸呸!”小長臉翻了一眼,“大餅子,你瞎造謠什麼呢?”
“口誤口誤。”大餅臉糾正過來,“剛纔,一年級那個小黑丫頭,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在這兒暈倒了,聽說被人送去校醫室了。”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鵬鵬驚出一身汗,謝叔叔囑咐過讓自己好好照顧小魚兒的,可是病癒後第一天上學就出了這樣的事,他該如何交待。
“就是方纔,他們剛進去。”
鵬鵬二話不說,撒腿朝校園裡跑去。
三樓,校醫室門窗大敞,擁擠着滿滿一屋子人,校醫迅速將餘小魚礙事的穿戴解開,又轉移到陰涼通風處休息,並點滴靜脈補給生理鹽水、葡萄糖溶液和氯化鉀。
小魚兒露出短短的頭髮,以及滿是貼紙的臉,一邊的平平用小勺盛飲用的涼鹽水喂小魚兒,用以補充鹽和水分的喪失。
校醫對一邊圍觀的同學不斷誇讚,“同學們,你們今天的表現非常好,因爲積極搶救,餘小魚並沒有大礙。熱射病患者病情嚴重的,死亡率高,倖存者可能留下永久性腦損傷。”他看到一大幫孩子圍着一個孩子涌進屋來,也不清楚當時具體怎麼回事?
聽了老師的表揚,一張張小臉上露出傲嬌的表情。
“班長,情況怎麼樣?”大餅臉跑來時,鵬鵬正站在人羣外。
大家轉頭注意到本校的風雲人物——校草趙鵬,大家都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逐一過來打招呼。
“趙學長,你女,咳咳,你朋友沒事。”
“是啊!多虧發現及時。”
趙鵬一一點頭,走到人羣正中,“多謝大家幫忙。”
“不客氣,既然你來了,我們就放心離開了。”一羣十幾歲的少男少女,爲自己能幫助別人深感開心,滿意散去。
他回頭瞧見一直忙活着的平平,笑着說,“在校門口是你救了小魚兒吧!謝謝。”
“不是。”平平沒擡眼,他對趙鵬很煩感,“我剛剛從校醫室門口路過,聽到吵鬧聲就進來瞧熱鬧。”
鵬鵬輕蹙眉,舉起手中的書包,“這不是你的嗎?”
平平一愣,“怎麼在你哪兒?”不過,轉瞬想起剛剛的事,便又繼續低下頭給小魚兒喂水。
樓梯口傳來兩個男人急促的腳步聲。
“今天早上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呢?”這是謝嘉篪的聲音,“一定是前兩天的燙傷沒有好利索,我真應該讓她再休息一陣子。”
李開放接話,“燙傷和暈倒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又想賴在我家平平身上吧!”
“反正我家小魚兒只要碰見你家李摧花準沒好事。第一次燒傷,第二次燙傷,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傷?我要找張大師看看,他們八成八字不合。不是八成,是十成!”
“我說老三,你怎麼這麼歪!孩子從小到大都是磕磕絆絆長大的,小魚兒受傷生病就是鵬鵬方的嗎?”
“總之,我就是覺得他們倆在一起便和醫院打交道,就是不合適。”謝嘉篪給出最後結論。
“你要這麼說,我看你和你老婆也不合適呢!”李開放同樣不服氣,“小安安自從嫁給你後,進醫院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是受傷就是流產,哎呀媽呀,你就是她的剋星。”
“放屁,歪曲事實,我和我老婆是絕配!”謝嘉篪火了,任何事只要涉及安安,他就火冒三丈。
“我說的話到底有沒有歪曲事實,你心裡最清楚。”
兩個老爹因爲兒女的事,首次掐了起來。因爲路上堵車,他們來接孩子都晚了,碰在一處又聽說小魚兒暈倒的消息,於是一同趕過來。豈止,話不投訴,吵得不可開交。
平平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擡步就要往外跑,剛邁出兩步,他又跑回來一把奪過鵬鵬手中的書包,“趙鵬,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救了小魚兒,拜託。”言罷,飛快地躲進三樓的衛生間。
鵬鵬望着那個慌亂而狼狽的背影,心底詫異。
謝嘉篪和李開放找到小魚兒的時候,她的身邊只有鵬鵬一人。
“老師,請問我的孩子爲什麼會昏倒?”
“三伏天穿得嚴嚴實實,又戴着口罩和帽子,你們家長究竟是怎麼想的?”
在校醫講明餘小魚的病情之後,李開放登時有了底氣,“好在是中暑了,否則我家平平又要蒙冤。”
“是你救了小魚兒吧!”謝嘉篪直接忽略老大的含沙射影,面向鵬鵬。
恰在這時,餘小魚緩緩掀開眼皮,一寸寸地環視四周,“爸爸,你們都來了。”
“小魚兒,你醒了?”李開放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太燙了。”
“平平呢?”她在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他的聲音,她記得他對自己說:小魚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平平也在這兒嗎?”李開放抻着脖子張望,未果。
“不在嗎?我明明記得好像是他救了我。”
“你病糊塗了。”謝嘉篪看着女兒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心疼無比,“救你的人是鵬鵬。”
所有眸光都凝着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趙鵬磕磕巴巴,“啊?我?呵呵……”
“是嗎?謝謝。”她心裡隱隱有些傷心失望。
“不,不客氣。”他心裡隱隱有些過意不去。
於是乎,從這天起,趙鵬在謝家的地位又增高了一步,從原來謝嘉篪的領養義子變爲餘小魚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一早,某條小魚兒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決然又上學去了。母親以爲她是以學業爲重,只有她知道其實自己是去興師問罪了。
餘小魚在父親的批評下,今天不得不以真容示人,她剛剛踏進教室,遠遠就瞧見幾個女孩圍着李近平各種撒嬌,各種套近乎,胸膛中莫名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開學剛剛一個月,平平就得到班級裡女生的一致公認,得了一個響噹噹的榮譽——班草。這令其他男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稱謂,卻讓李近平頗爲不屑和不滿。
爲毛自己是班草,趙鵬是校草,前者明顯比後者矮了一個等級。
肥肥高娜第一個瞧見來人,笑了起來,“哈哈哈,餘小魚,你的髮型好像上個世紀的阿姨。”她樂得直不起腰來。
眼鏡田橙也跟着笑趴下,“我還以爲你的臉傷得很重呢!原來就是一塊塊的黑斑,有點像……”她不敢再說了。
“像斑點狗吧!”黃麗娜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楊瑩一聽,立刻佯裝緊張地推了閨蜜一些,“黃麗娜,別瞎說實話,當心傷了旁人的自尊心。”然而,正是她的這句話從另一方面肯定了好朋友的言論。
餘小魚打小就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已經到了臭美沒下限的地步,一聽四個女孩的打趣,登時火氣沖天。
“黃麗娜,你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遍。”擼了擼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勢,她在國外長大,又天生有運動方面的特長,一般的女孩子根本不是對手。
黃麗娜臉色微變,身子緩緩朝平平身後躲去,甚至半靠着。平平往左閃她就往左閃,向右她也跟着向右。
田橙一見事情不好,馬上道歉,“餘小魚,剛纔是我不對,可我是有口無心,真沒嘲笑你的意思。”
“對對對,”高娜也覺得過意不去,“我也想和你說句對不起。”
“不必。”餘小魚瞧見黃麗娜那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就有氣,用顫抖的食指點了點對方的鼻子,“要道歉也是她。”
“做夢!我死都不會向你低頭。”黃麗娜從平平肩膀後面探出半個腦袋,“難道我說錯了嗎?斑點狗?”
“我限你三個數之內做出決定,否則,讓你嚐嚐我的拳頭。”
楊瑩阻攔,“餘小魚,你千萬別生氣,剛纔的事,我代替她向你承認錯誤。”
“算了吧!你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沒有一個好東西。”小魚兒雖然單純,但絕對不傻,一眼就瞧出楊瑩的鬼心思,她可比黃麗娜更鬼道,一個壞在表面,一個壞在心裡。相比之下,餘小魚寧願明刀明槍也不要暗箭傷人。
“餘小魚,我是好心,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少噁心人!別在我面前裝善良,信不信我連你這個虛僞的人一塊兒揍?”
“你你你……”楊瑩說着便有淚水奪眶而出。
據她最近的觀察,李近平心軟,最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掉眼淚,他會大男子主義爆發,路見不平的。
果不其然,平平在瞧見楊瑩難過時,終於說了話,“小魚兒,差不多罵幾句解解氣,別太過了。”
菠菜:今天應該三更的,但是去給父親燒紙回來晚了,只能寫這些,明天晚上補回來。
謝謝機友459568850162020的月票,我以爲你棄文了。這本書有點虐,下本輕快型的。回覆機友609267031145220,截稿日期應該在4月中旬左右。回覆屁屁,他們會幸福的。回覆機友609267031145220和機友652487136211700,回覆機友656..446328141431,菠菜寫文就是糾結,正在改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