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國求娶

雲清醒來時,身邊並沒有人,雲千澈已經離去,只留下了一室的蓮香。

簾兒端來一應洗漱用品,伺候着雲清梳洗,仍是白衣素裙,淡然雅靜。

雲清將傲塵交給*,便帶着簾兒一路隨着領路的公公往金殿走去。

“公公可知今日裡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了麼?”君玥寒不會無故找她,尤其是召她御前見駕,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君玥寒要召她金殿見駕呢?

“回昊王妃,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今日裡三國的使臣都在,說是什麼治水什麼的奴才也不是很懂。”小太監躬身答道

“哦?竟有此事嗎?”

治水?淮河水患不是已經解決了麼?怎麼還治水?誰治水?

雲清一路帶着疑問向金殿走去。

金殿上

君玥寒一身明黃坐在龍椅之上,兩眼如電看向下方之人,臉上隱忍着怒氣。

大臣們低頭不語,靜立兩側。

“昊王妃到——”

雲清蓮步而入,對着上座之人盈然一拜,“雲清見過皇上。”

君玥寒聲沉冷怒道:“平身。”

“謝皇上。”雲清擡頭,眼神清冷無波不動聲色向四周打量,大臣們一個個臉呈菜色,目光掃向君玥昊,只見那張千年寒冰臉上冷沉如冰,渾身散發着寒氣,三尺之內生人勿進。越過君玥昊,只見君玥邪一張娃娃臉上佈滿了慍怒,雙眼冒火的緊盯着殿中某一處,順着視線看過去,竟然是離國太子離夜夕。

雲清微皺眉,這氣壓還真不是一般的低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君國主還要在考慮麼?”離夜夕鎮定以對,氣勢上不輸分毫。

雲清挑眉,看向君玥邪,以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只見君玥邪一臉怒氣的小聲道:“清清,他也太不要臉了,非要要你的治水方案,如果不給就要對我君國用強。”

呃……就爲這事?離夜夕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啊?這種小事應該不至於啊,果然……“還要提出方案的人。”君玥邪又小小的補充了一句。

“既然離國主不同意我離國也不勉強,只是這今後的一切夕就不敢保證了。”

“夕太子這是在要挾朕麼?”君玥寒的聲音凌寒滴冰。

欺人太甚,要方案還要人,不給就打,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麼?雲清挑眉,那這君雲寒找她來是什麼意思。君玥邪注視着雲清臉色的變化,知道雲清是誤會了,急急的說道:“不是的清清,皇兄宣你的時候,他沒說要人的,只是說要見見這提議之人,有些不解之處要詢問,皇兄的人走了之後他才提出這要求的。”

這樣麼?雲清的眼深了,哼,恐怕這一切都不過是藉口吧,挑起事端纔是真。上次賑銀失蹤一案,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這離國,這次他們竟然又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來了,且不論她這昊王妃的身份還在不在,要是君玥寒真的將她交出去,那麼他這一國之君的尊嚴就將被踐踏在地,況且就算是君玥寒忍了這次,下次離國也還是會挑其他的藉口。

如果要打仗的話,那是不是就要她爹上戰場了?目光看向慕容嘯天,果然見他滿臉慍怒,眼含擔憂的看着她。雲清眼裡浮現暖色,慕容嘯天眼裡的意思她看懂了,他在告訴她,就算上戰場也要保護她,不會將她交出去。擡頭四顧,君玥昊的冷怒,君玥寒的隱怒,君玥邪的憤怒,都在訴說着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都不會同意將她交出去。

既然他們都願爲了她而不惜兩國交鋒,那麼她也不會任由他人來欺負她的人。離夜夕麼……眼裡冷芒閃過,哼!她到要好好會會他!回頭對慕容嘯天遞了一個安心的笑意。雲清蓮步輕移,面對離夜夕柔柔一笑。

“夕太子的意思是……”雲清不解的問道,只是那靈動的眼裡卻是閃動着慧黠。

離夜夕冷眼看向雲清,半晌說道:“我離國水源充足,資源豐富,國力強盛,你的那些東西不用也無妨。對我離國來說,沒有影響。”狹長的眼睛半眯着:“可是若我離國要是從源頭掐斷君國的供水,那麼你君國還能有生機麼?”

君玥邪怒目而視,真是好不要臉,好生卑鄙,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君玥昊那千年寒冰般的臉神色未動,只是那本就冰寒的眸子裡透出絲絲冷意。身上的寒氣可達三尺之外。

滿殿大臣的具是心裡一怔,如是如此,那他們君國百姓將以何爲生?

聞言,洛傾離的桃花眼倏然眯起,又慢慢睜開,臉上神色不動。

風相如眉頭微擰,他們夜國本就缺水,乾旱,如此一來豈不是更要雪上加霜。

雲清點點頭,淡然淺笑:“夕太子說的是,夜國控制着其餘三國的水脈,也就相當於是控制了三國的命脈。”環顧一圈,四周皆是驚愣的嘴臉,一副便秘很不爽的樣子。

看向君玥寒,淺笑道:“皇上,雲清只是一個婦道人家,這些軍國大事,民生大計雲清實在是不懂,不如就按夕太子說的辦吧,要不夜國一個不好就斷水斷命,咱們這些老百姓可怎麼辦啊。”言下之意就是你夜國也就這麼點本事,靠着斷人水源來威脅人家。

事實上離國號稱第一大國,除了控制了各國的水脈,其經濟實力也是非常雄厚,軍事力量自也不可小覷。離國主雄才偉略,胸有溝壑,的確可算爲是一代明君霸主,而離國太子離夜夕更是驚才豔豔,膽智謀略堪稱人中之龍。可是到了雲清這兒這一切都被抹殺了,就只剩下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了。

離夜夕自是聽出了雲清話裡的諷刺,臉上神色變化莫測,奈何卻發作不得,因爲人又沒說一句詆譭之言。只不過是贊成了你說的話而已。

洛傾離傾城絕色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如花的笑顏,桃花眼裡是滿滿的笑意。這個小女子甚是有趣啊,一會強勢,一會冷漠,此時又表現出這小女兒般的嬌憨之態,她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麼,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風相如臉上的僵硬緩緩鬆動,也是微帶笑意的看向殿中的那個慧黠靈動的身影,期待着她的再次的語出驚人。

君玥昊那如千年寒冰臉先是一怔,接着就是釋然,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看向雲清的眼裡有着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君玥邪則是慢慢踱到雲清身邊,小小聲的說:“清清,你不能這樣說,如果人家真的斷了我們的水源,我們就都沒命了。”雖說是小聲,可是那也足夠一殿中人都能聽得到。

雲清點點頭,沒想到這娃也是腹黑潛質的,一本真經的道:“可是如果人家一個勁的要斷,我們也沒辦法啊,誰讓水是從人家那兒流過來的呢!”

“那我們怎麼辦?沒有水會渴死的,種不了莊家,也會餓死的。難道就只能等着渴死餓死麼?清清——”拖長的語氣裡有着撒嬌般的軟糯:“人家長的這麼可愛,人家不想死。”

呃……雲清嘴角抽搐,這戲也演的太過一點了吧,這聲音嗲的她都起雞皮疙瘩了,不過麼,戲還是要繼續下去的。“要不想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呃,君玥邪的小媳婦臉瞬間笑開了花:“就知道清清有辦法,快說,快說,究竟是什麼辦法?”

衆人都是滿臉希冀的看過來,束起耳朵,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君玥寒眉眼含笑的看向下方正在耍寶的兩人,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

雲清斜眼看向一衆豎起的兔耳朵,無聲的笑了:“想要人家的東西人家又不給,那就打他,打完了在搶回來。”

“呃,可要是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你笨啊,你一個人打不過不會找幫手,多帶點人去跟人家打啊。”雲清翻了個白眼,鄙視到。

“對哦,我可以找人一起去打他。”

啊……這樣也行,大臣們的臉更難看了,原本還以爲昊王妃會有什麼好主意呢,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不給就打?打完了再搶?看來她也是指望不上了。果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也有理解過來的話中意思的,眼裡落出了一絲慎重。

洛傾離絕色的臉上有一絲錯愕,然只是一瞬,璀璨的眼裡閃爍着流光溢彩。

風相如溫文而笑,這個女子果然聰明,看似無理取鬧般的話,實質上在告訴離夜夕,如是你逼急了,那我們就開打吧,我一個打不過你,可是我可以結成聯盟,舉三國之力來打你一個離國,你覺得你還有勝算麼?

“你喜歡打架麼?會流好多血的。會斷胳膊斷腿,還有的腦袋沒了,還有的腸子都會流出來,那紅紅的,白花花的在一起,很恐怖的,而且橫死的人都要墮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呢!”雲清語氣涼涼的又說道。

君玥邪聞言,好似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是狠命的搖頭:“清清,我不要變成斷手斷腳,我也要我的腦袋,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嗯,辦法麼——”慢慢拖長的語速,衆人的心緊跟着再次提起:“那就不打唄。”

看向又一次露出失望,臉成菜色的大臣,雲清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尤其是瞄到宰相沈照那一會兒變了幾變呈豬肝色的臉,眼裡有着掩藏不住的怒氣,她就覺得心情超好。原諒她的惡作劇心裡吧,這段時間,一直被這沈家的父女算計,她心裡的小火球正蹭蹭蹭的往上冒,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要先收點利息回來了,眼裡冷光閃過,沈照,沈貴妃你們都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加註在我們父女、母子身上的百倍千倍的還給你們。

君玥邪徹底凌亂了,這打有打不得,不打又不行的,到底該怎麼辦啊?

“清清……”

雲清眉眼彎彎,笑得見牙不見眼:“沒關係,如果別人有的我們都有了,且要比別人更好,而且別人原先好的東西也變成了壞的,你還想人家的麼?”

君玥邪瞬間就笑了:“清清,你有辦法了?”

雲清眼裡露出一抹狡黠,答非所問道:“我最近喜歡上了玩泥巴,你要玩不?”

“哼!”宰相沈照一聲冷哼,“臣啓皇上,朝堂乃是嚴肅的地方,豈能任人如此兒戲?慕容雲清藐視君威,請皇上下旨將其驅離出殿。”

“宰相大人有話要說。”雲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涼涼的道。好啊,終於忍不住了是麼?

“婦道人家終究是婦道人家,相夫教子就好,朝堂之上何來摻乎。”沈照一甩衣袖,滿臉不屑道。

“呵呵,”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雲清冷眼看向沈照:“宰相大人高見,雲清的確只是一婦道人家,對於朝堂之事也卻是不知,皇上隆恩允許雲清上到殿中,雲清心中感念我主隆恩,遂也想盡一份力,可惜正如宰相大人所說,雲清不過只是一介女流,眼界膽識皆比不上宰相大人,想必宰相大人的心裡已有了良機妙策,那麼還請宰相大人不吝賜教。”

“沈愛卿有何良言不妨直說。”君玥寒看向沈照,神色平常的說道。

“臣惶恐,請皇上恕罪。”沈照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君玥寒出聲打斷,聞言,只有俯身拜禮。

雲清一聲冷笑,目露譏誚,輕啓櫻脣,聲音冷沉如水:“宰相大人好本事!”

沈照聞言臉色一怔,被堵的啞口無聲,氣憤的一甩衣袖,背轉身去。

離夜夕的臉色從白轉黑,在轉青,總之就是將他這麼多年以來所缺失的表情都過了一遍,直到此刻淡定了,神色莫測的看向那笑眼眯眯的目帶狡黠的女子,他到要看看她究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雲清擡眼看見離夜夕眼底的不屑和鄙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哼,希望你等會還能保持這種心態。

不在看向離夜夕,雲清轉身面對君玥寒神色淡然到:“雲清最近用泥巴做了一些東西,本打算送給皇上的,如今雲清想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請皇上允許雲清將那些小玩意兒搬上來。”

“準!”

“謝皇上,”雲清俯身一禮“請皇上派給雲清幾個人手。”

“本王與你同去。”冷漠無波的聲音傳來,君玥昊走向殿中,站立於雲清身邊,對着君玥寒俯身一禮,對上雲清疑惑的雙眸,聲音堅定道:“本王與你同去,自然可保萬無一失。”

雲清撇撇嘴,隨便,反正是做勞力的,誰做都一樣。

“好,昊王就與慕容姑娘一起前去吧,務必要確保萬無一失。”

“清兒……”慕容嘯天擔憂的聲音傳來,莫非清兒是想……雲清聞言,回頭對慕容嘯天淡淡一笑,遞了個讓他放心的眼神,無聲的說道,我沒事。轉身便向外走去。

“清清,等等我,”君玥邪一愣,清清要和三皇兄一起?不行,他也要去,他也想看看清清做的是什麼。“皇兄,我也去幫幫清清……”轉身人已消失在殿中,只餘嫋嫋餘音在風中遠遠的傳來……

……

雲清與君玥昊,君玥邪一路乘坐馬車趕回將軍府。

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口,君玥昊一個利落的跳下了車,雲清掀起車簾彎腰準備下車,只見眼前伸過來一隻修長的大手,骨節分明,掌心中有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這隻手一看就很有力量。微微一怔,擡眼看向手的主人,陽光下,君玥昊一身紫衣瀲灩,貴氣天成,俊朗的臉上,幽暗深邃的眸子如深海般幽深難測,此刻正帶着希冀的看着她,雲清一怔竟愣在了原地。

“清清,你怎麼了。”君玥邪探出頭來不明所以的問道。

雲清迅速回神,利落的跳下馬車,君玥昊眼神一暗,一絲失落染上眼底,又迅速的掩去,手握成拳,收回的手背於身後。

君玥邪跳下車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君玥昊,又看看雲清。眉頭微皺,爲什麼他感覺皇兄和清清之間看起來會怪怪的。

雲清拂去心頭的那點不自然,輕聲道:“走吧。”起身走在前面。君玥昊與君雲邪緊隨其後。

“小姐回來了。”守門的小廝見到雲清高興的大喊了出來,他們的小姐進宮已經有好幾日沒回來了。雲清點頭輕笑:“府中一切可好。”小廝開心憨笑的伸手饒頭:“回小姐,府中一切都好,小姐放心。”雲清點點頭到:“將馬車顧一下,我只是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就走。”

“是,小姐。”一擡頭愣住了,笑容僵在臉上,媽呀,剛剛光顧着高興了,忘了這還有兩位王爺在這呢,瞧昊王爺那堪比鍋底的臉正向外‘唰’‘唰’‘唰’的釋放冷氣,忙驚慌的下跪道:“小人見過兩位王爺,求王爺恕罪。”

雲清見到小廝這幅模樣,‘噗’的一聲笑出聲來,對着如倆門神一樣的兩人調皮的眨眨眼:“你們的氣場真強大,如果請你們做門神一定會保家宅平安的。”

君玥昊原本見到小廝對着他又驚又怕的樣子,正心裡不悅,忽然間看到雲清這調皮的嬌俏樣子,眼裡一喜,渾身冰冷的氣息,也微微的收斂了起來,可是聽到她接下來的話,心裡又一堵,剛剛的那點喜悅之情也隨之幻滅。一拂袖,神色比平時更冷,大有一種三尺之內生人勿進的氣勢。

雲玥邪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看看身邊正在釋放冷氣的君玥昊,又擡頭看看笑的狡黠的雲清,忽而盯着雲清的眼睛,神情認真的說道:“清清,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給你當門神。”

呃……雲清愣怔了下,看向神色認真的君玥邪,然後很不客氣的笑了起來。這娃也太可愛點了吧,居然要給她當門神……“我們快進去吧,皇上那還等着呢。”雲清轉身一邊搖搖手一邊向裡走去,只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讓身後的兩人看的是鬱悶無比。

君玥邪與君玥昊對視一眼,皆沉默不語的跟在身後向裡走去。

雲煙閣

雲清等人一路直奔雲煙閣,雲清沒有驚動任何人,走進其中的一間房門前,擡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對着身後的兩人說道:“進來吧。”君玥昊與君玥邪對視一眼,緊跟隨上。

房間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角落裡用布遮住的不知道堆的什麼。君玥邪挑挑眉角,這裡一眼就看遍了,哪裡有什麼好東西來着?“清清,你說的好東西在哪兒?”雲清回頭見君玥昊也是看向她不語,淡然一笑,走到房中那用布遮住的一角,示意兩人過來,素手輕捏幔布的一角,手腕一擡幔布隨之掀起。

‘譁’,揚起的幔布輕輕飄落,幔佈下的一切整個裸露出來,隨之映入三人的眼中。

君玥邪不由的長大了嘴巴,雙眼倏然睜大瞪着眼前的景物,如石化了一般。君玥昊雙眼一凜,心裡的震驚也是難以形容的,這是……只見青山綠水間,山巒疊嶂,綿延萬里,一條條山脈,一隴隴溝畦,一座座城鎮具是清晰映在其上,這就是一副縮小版的實景圖,這在現代來說,已經是普遍的應用了,像樓市的開盤等都是早已做成了這樣的模型。可是這一切對於這個時代的古人來說,卻是無法想象的先進了。

兩人具是緊盯着這一副微觀地圖,近乎貪婪的將上面的景象記入腦海中。四國都在其上,山形,地勢,一目瞭然,且比他們的行軍地圖都要詳細,更加清晰。

雲清知道這一副微觀地圖帶給他們的是巨大的震撼,所以也任由他們去打量。

片刻後,君玥昊擡頭,一向冷漠的冰山臉上,透着絲絲動容,深沉的眸子裡發出炙熱的光芒,緊緊盯着雲清。她帶給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強烈,這個女子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她就像是一個活動的寶典,讓人忍不住的要翻下去。

那眼光太過炙熱,雲清只好避開了其中的光芒,淡然道:“這是我前段時間閒暇時候做出來,由於時間有點緊張,加之資料的不夠詳盡,所以只能做成這樣了。不過我看過了,這大抵的輪廓和真實的地形地貌圖應該差別不會很大。”

“爲什麼做這個?”

呃……爲什麼做這個?貌似當初也只是爲了更瞭解這片大陸,也爲了預防功高蓋主遭帝王猜忌,預留一條後路將來好跑路。可是,這些能告訴他麼。她知道帝王多猜忌,她今天露這一手也已經是給自己留下了危機,可是這是她的父親用生命守護的國家,所以她要幫他守。

“清清,這些都是你做的麼?!”此時,君玥邪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拿一雙明亮的眼睛看過來,雲清扶額,就知道衝動是魔鬼啊,這兩人都是一副不知不罷休的樣子,簡直讓她無語。“是我做的,閒暇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原先是想要了解一下這片大陸,想知道哪兒的地貌比較美,將來有機會可以去看看那些青山綠水,走一走那些名山大川。”雲清清透的眼睛透過窗戶看向虛無,眼神迷離一臉嚮往。

君玥昊望着眼前這個淡然雅靜,渾身透着清冷霜華的女子,幽暗深邃的眸子暗了暗,這就是她所要的麼?縱情山水間,只要一份自由的天地麼?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回到他身邊,不是心計,不是手段,她這是真的準備要離開這兒,離開他麼?君玥寒的心顫了下,幽深的眸子裡透出一抹寒涼,她既然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攪動了一池春水怎麼能這麼不負責的就走掉,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怎麼還能就這樣的放她離開!不!他做不到!

雲清收回飄遠的視線,轉頭對着兩人淺淺一笑,神色淡然而寧靜:“功利權謀真的那麼重要麼,如果可以我只願結一青山草廬,坐看庭前花開花落,笑望天上雲捲雲舒。這樣的日子豈不恣意瀟灑。”

君玥昊心裡的震撼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他再次審視着眼前這個女子,傾城的容顏,渾身散發着淡然清冷的氣息,從骨子裡發出一種孤寂冷漠的寒疏淡離,仿似真的沒有什麼是她會放在心裡的,這一刻他似乎是有點明白她了,可是他的心裡也在瘋狂的叫囂,不要放開她!聲音沉重而暗啞:“留在這裡,我保你一世安然。”

雲清微愣,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總感覺他有點怪怪的。君玥昊說完便轉過頭避開了雲清審視的目光,雲清搖搖頭,還真是冷漠難猜。“我們該走了,估計皇上他們該等急了,你們將這個擡起,運到宮中便可以了,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君玥邪擡頭看向雲清,眼裡是一片清明,良久纔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清清,功利權謀真的不算什麼,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看花開花落,望雲捲雲舒。”

雲清嘴角抽了抽,擡首望天,這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不對了呢?

擡起這微觀地形圖一路趕回了宮裡,雲清靠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車裡的氣氛明顯的壓抑,兩雙如x光一般的眼睛時不時的向她飄來,好在這種眼神雲清前世也見到多了,這點小小的壓力她還不放在眼裡。

屋外,隱身在暗處的玄風,眼裡也落出敬佩之意來,這世上不貪圖權勢富貴的女子真的不多,有聰明才智而有不貪念權勢富貴的女人更不多,而他們未來的宮主夫人就是這其中的佼佼者,心裡再次佩服起主子來,還是他們主子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夫人這顆明珠。不過看向那一個兩個看向夫人的眼光時,玄風扶額長嘆,主子啊你的競爭對手貌似是越來越多了,心下思量着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主子呢……

……

金殿上,自雲清等人離去之後便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一炷香,兩柱香,三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三人仍未回來,大殿上衆人頻頻看向殿外,開始有了教頭接耳的聲音,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會帶什麼回來。還有這昊王妃真能有什麼妙計良策麼,有人疑惑,有人擔心,也有一些正直之人抱有一絲期待,因爲他們的昊王妃通透慧黠,常有一些出人意表的舉動,但其實都是暗藏着智慧。

最悠閒的是莫屬洛傾離與風相如,此二人一副輕鬆自在看風景的的模樣。離夜夕的神色業已恢復了正常,低垂下的眼簾遮擋了裡面的一切情緒,讓人無法探知,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沈照立於一旁也是不時的回頭向外看去,不知爲何他的心裡有一絲不確定的感覺,和慕容雲清交手不只一次,若按他的瞭解來看,慕容雲清此人的心機極深,且從不做無的放矢之事,看似雲淡風輕,無禮之極的事情處處都暗藏着陷阱讓人一步小心就會走進她設的圈套。既然她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應承此事,便說明她心裡已有應對。只是,不知她究竟有什麼妙計?

“昊王妃到——”

“昊王爺到——”

“六王爺到——”

一聲唱諾,將衆人的眼神都吸引到同一個地方,衆人齊齊看向殿外,只見一傾城絕色的女子踏着金色的陽光款款而來,白衣清華,淡雅如蓮,清潤如水,那渾身散發的淡然氣息,卻讓人有一種凜然不可輕犯的氣勢。緊隨其後而來的是一身紫衣華袍,尊貴無比的昊王君玥昊,身軀凜凜,目光如電,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直有如天上將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協同六王爺一起擡着一方用布幔遮起的物件踏步而來。

“雲清見過皇上。”盈盈一拜,白色的裙襬劃出優雅的弧度,清冷如水的嗓音拉回衆人飄遠的思緒,讓人心頭一震。

“臣不負聖意,已將物件取回,特向皇上覆命。”

“臣不負聖意,已將物件取回,特向皇兄覆命。”

兩聲同樣的好聽的聲音同時響起。

君玥寒冷寒的眸子,看向下方眸光不明,輕擡手虛拂一禮道:“免禮,平身吧。”

“謝皇上。”

“這是什麼?王爺擡着這麼大的擡子裡面究竟是什麼?”

“用布幔遮住,這不會真的是泥巴吧……”

“胡說,怎麼可能真是泥巴呢,如果真是泥巴的話,兩位王爺會真的擡進這金殿中來麼!再說如今的昊王妃哪裡是這麼胡鬧之人啊。”

“是啊,是啊。”衆人一片附議聲。

雲清淡笑不語,傲然立於金殿之上,坦然接受着來自四方的評議。君玥昊抿脣不語,與君玥邪靜立其後。他們也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講解。

慕容嘯天的眼裡閃過一絲明瞭,清兒真的將此物帶來了,想到他初見此物時的震驚於驚訝,以及內心裡難掩的激動與興奮,他便可以預見當衆人見到此物時震驚的表情。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只是清兒總是這樣鋒芒畢露……

“慕容姑娘這是帶來的什麼,真是好大的排場,莫非真是什麼驚世之作。”沈照的心裡總有一絲不安,聲音冷沉道。

無視沈照的嘲諷,雲清對着上座的君玥寒道:“請皇上令人擡一方方桌上來。”

對於沈照的嘲諷君玥昊神色未動,只是眼裡流動着風暴,顯示着他的忍耐,君玥邪則直接的多,直接奉送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眼裡具是更爲不屑的譏誚。

君玥寒寒眸凝視,一揮手,身後的小太監便擡着一方方桌上來。君玥昊兩人將手中之物輕放於上,便靜立一邊。

雲清嘴角輕勾,但笑不語,素手輕擡間帶着瑩然的自信。輕輕走到簾幔遮住的物件前,一手輕捏簾幔的一角,手腕輕揚,‘譁’的一聲揭開簾幔,落出了簾幔下景物的真容來。同時也落下一殿的驚呼聲,和吸氣聲。

‘喝’,‘嘶’,‘吸’,衆人睜大了眼睛,緊盯着方臺之上那赫然是一方縮小的江山萬里的天下分佈圖。

離夜夕原本散漫的神情微微一怔,這是……看來這個女子還真是不能小覷啊。

洛傾離,一身優雅,原本悠閒的神情也在看到面前這一副景觀時,倏然收起了那份清閒,桃花眼眯起有緩緩睜開。

風相如淡笑如風興味的盯着雲清手下的方臺,見到衆人這副模樣,也不禁心下詫異,在看到這副微觀景圖時,臉上也閃過了詫異,這是……眼裡的笑意更濃郁了,此女子的確是個人物。

君玥寒看向下面將一衆人等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也好奇慕容雲清究竟會帶來什麼驚喜,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囊括他君國在內的四國的四國的地形圖,一瞬間震驚,驚訝,驚喜,激動,種種情緒在他心裡交替閃過,這的確是一份驚喜,一份天大的驚喜,這可是比行軍圖更加形象,立體,直觀。有了它行軍打仗時就能更直觀準確的行兵佈陣,搶佔先機。果然是一代帝王,有着稱霸天下的雄心,首先想到的便是這行軍佈陣,攻城掠地之事,只怕是這三國的掌權人都是這種心態的吧。目光瞟到一旁靜立的兩人,看兩人面色如常想必是已經知道這簾幔之下所爲何物的吧。

面對心思神態各異的衆人,雲清淡然一笑,輕啓櫻脣:“這只是雲清閒暇之時,隨手拈來的小小玩物,恐要貽笑大方了。”神色清冷,輕言素語間帶着掌控一切的瑩然自信:“不知夕太子覺得這方寸之間如何?”

離夜夕眼神犀利的看向雲清,眸光深邃難辨:“很精緻。”

呃……就這樣?這個評價是好是壞?算是好吧!

雲清迎視着離夜夕那冷寒犀利的目光,淡然而笑:“夕太子好眼力,”想要跟她放冷刀子,這點殺氣她還不放在眼裡。“這的確是四國的地勢圖,衆所周知,四國中離國乃是翹楚,不僅因爲離國主胸懷大志,治軍嚴謹,其中還有這維繫着四國生命之源的淮河之水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淮河之水其緣起於離國的境內,雖每年雨季到來,雪水融化會給淮河一代帶來洪災,致使名不聊生,然淮河之水卻也是養育四國百姓的生命之河,故而這也是我君國雖首當其衝,受害最大卻也不敢將其堵上的原因。”

“這條河水的重要性四國皆知,離國只須切斷源頭,那麼其他三國就會生靈塗炭。自然,三國也不會坐以待斃,必會合而攻之,結局必然是兩敗俱傷,離國國力強盛,要滅一家當時不難,如是三家聯手恐怕鹿死誰手亦未可知,想來離國主也是深知這點纔沒有這麼做的。四國國主雖都有稱雄之心,然誰也不會想要接收這樣千瘡百孔的國家,故此,四國之間相互制約,相互平衡。”

寥寥數語便道盡了天下的形式。素手輕擡大有指點江山之勢:

“離國欲斷我君國水源作爲要挾的籌碼,其實不然,我君國雖會受之影響,然只要等到來年開春雨水充足之時,將興建的水庫蓄滿水,便可保我君國水患無憂。若是我君國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亦不是不可,我只需將此山炸燬,堵住此道,淮河之水便不能流入我君國境內,到時只怕是離國要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隨着雲清的述說,衆人的眼前豁然一亮,離國欲斷我水源,咱不怕,可是咱要是將他的水源堵上,那麼他離國就要被反受其害了,到時水流不走,就會衝向離國城鎮,到那時……呵呵,這個辦法好,沒想到那河道改造還有這妙用,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衆人看向大殿中那娓娓而談的女子,一襲白衣清華飄逸,清冷淡雅,璀璨的星眸折射出自信瑩然的光彩,胸懷經世治國之才,素手芊指,大有指點江山,巧試天下之勢。清音妙言透出無窮的力量,渾身散發着瑩然自信、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不禁想要從心裡臣服。看着這樣的風華盡顯的女子,衆人心裡都有一個念頭,若她想要,這天下恐怕沒有她做不到的。

洛傾離桃花眼裡退去浮華,認真審視着眼前這個滿身清冷風華的女子,她的心計暗沉,膽智謀略不輸於天下任何一個男子,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生敬佩。

離夜夕眼裡的神色變化莫測,眸光冷寒犀利的看向雲清。雲清擡頭對上那雙犀利的眸光淡然一笑:“不知夕太子意下如何?”

離夜夕默然不語,緊盯着雲清那張傾城的小臉,眼裡幽光明滅,目光極具侵略性,如一隻獵鷹在打量着自己的獵物般。雲清微皺眉頭,離夜夕的目光太過有侵略意味,彷彿透過她的衣服看透了她的靈魂,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片刻後,只見離夜夕忽的勾脣一笑,俊美的容顏也隨之柔和下來,看向雲清清澈的眼裡,薄脣輕啓,低沉而魅惑的嗓音緩緩流出:“慕容姑娘說的好,果然精彩,我離國欲與君國結秦晉之好,以太子妃位,嚮慕容姑娘求娶。”

啥?!

雲清瞬間瞪大了眼睛,向她求娶?!

金殿中,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呵呵,說的好,慕容姑娘蕙質蘭心,才貌並舉,如此絕代佳人,可遇而不可求,本王又怎麼能錯失良機呢,本王願以離王妃位嚮慕容姑娘求娶。”低沉而暗啞的聲音帶着溫潤傳進衆人耳中。

啥?!離王爺也要求娶?!衆人緩慢而僵硬的轉過頭來看向離王洛傾離。

“說的好,慕容姑娘天人之姿,絕世之才,的確是世間難求之女子,本相也……”衆人再次轉頭盯着風相如那溫和的笑臉,難不成你也要插上一腳……對上衆人驚疑的目光,風相如溫文一笑,爽朗道:“本相也代我夜國主嚮慕容姑娘求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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