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弟兄在爲自己着想,於是張三高興地說道:“那樣最好了,我們先分開,明天晚上,我去旅店裡去找你去,哥哥我明天請你喝酒。”
“別,說好了是由我請你,那就是一定的了,你可注意,不要太早了,我們哥倆悄悄地喝,我們不叫別人,這一趟生意認識到了你,這是弟兄我的福分,咱們回去一醉方休。”
“好,咱們一言爲定。”
倆人分開各走一條路,小張很快就到了楊各莊,他到了楊三娥家的門前,直接就走了進去,他對楊三娥說道:“大姐,我是收山貨的,我們有個伴,不知大姐見到過沒有?”
“是個從北京來的客商嗎?”
“是的,是從北京來的。”
“見過,他說要到高家莊去看一下,傍晚時就會回來的。”
小張一聽就明白了,既然她知道馮三勝什麼時候回來,那他就一定是已經和馮三勝談過了,他也沒有多說話,要了口水喝,就出來了,一夜沒怎麼休息,現在也已經困了,那就找個地方睡一下吧,一出門,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間柴草棚子,小張一頭鑽進去,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小張急忙從柴草棚子裡出來,一看原來是一輛大車停在了楊三娥家的門前,小張知道這是戲來了,於是他就湊到了楊三娥家的院牆外面。聽裡面的動靜,看來這窮人家的地方也是小一些,他們就在院子裡說上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岳母大人可好啊?”這個稱呼那他就一定是高佔英了。
馬上就有一個噎死人的聲音傳來了:“誰是你的岳母?你把我姐姐害死了,又來幹什麼?你給我出去。”這就是那小丫頭,小張想道,說話這麼衝。以後誰敢娶她當老婆呀。
“三丫頭,不許胡說,有客人在也不怕丟人。”老太太說話了。
高佔英說道:“沒事的。妹妹還小,以後她大了就知道了。”
旁邊又有人在說話了:“三娥姑娘,我們都是高家的族人。也都是佔英的長輩,我們來呢就是想把事情說合一下,這事也出了,兩家以後還是親戚,這不是嗎,佔英想來看看老人家,又怕三娥性子急也一直不敢來,今天我們大家一起陪着來了,三娥姑娘也給我們留下點面子,別讓我們出不去門。”
楊三娥那裡卻是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旁邊的楊家老太太急忙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了,屋子裡也是亂了一些,大家有事就在院子裡說吧。”
那一位老人說道:“老嫂子,這事情也出了我們大家心裡都不好受。不過這以後大家還是親戚,不能太傷了和氣,是吧,這不縣裡也經作了調解,讓我們高家舀出一萬塊錢來,咱們這就來了。現錢我們也帶來了,咱們把事情瞭解一下,以後大家還是好親戚。”
楊三娥又喊了起來:“我姐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今天你們來了也得把事情有個交待,要不然我們可是不同意的。”
高佔英那裡說道:“三妹,我和你姐難免有不對付的時候,這擡槓伴嘴也是免不了的,可我不會害她呀,有什麼不周到的事,姐夫我這裡給你陪不是了。”
看來他們在來以前也是有了合計,無論楊三娥說話再難聽,他們也是不上火,也不提告狀的事情,看來他們這也是爲了把事情壓下去,不願意這事情老是這麼僵持着了。
楊三娥記着馮三勝的話呢,她要找個機會下臺階,然後把事情緩和一下,然後再作最後的結果。現在對方是一個勁地說軟話,他這臺階按說也好下了,不過,她卻是怕轉彎太快了,讓高家的人看出來,她的後面有問題。
這時候高家的一位老人又說話了:“三姑娘,這告狀一事呢也是你贏了,你也算是有了面子了,今天我們這麼多老人來了,你也應該給我們個面子吧。”
那楊老太太卻是抹不開這個面子了,依着老人家的想法,那就是隻能個啞巴虧,當老百姓的那能不吃虧呀,她走過去對三娥說道:“三丫頭,你就說句話吧,咱們這事就算了吧,他們高家也算是給咱們認了錯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吧。”老太太說着還用手抹着眼淚。
楊三娥看到老孃這樣,她也是心裡難受,但是姐姐這仇一定得報,不過早上來的那人已經說了,要幫助她找回公道,那就聽他的,等他回來再說吧,於是楊三娥就假裝氣惱地說道:“行,就依着你了,我這麼折騰不也是爲了我二姐嗎,你不願意鬧了,那我還鬧個什麼意思。”
高家的衆人聽了以後都很高興,一個老人對楊三娥說道:“三姑娘,這就對了,讓佔英把錢給你們放下,把這個家也收拾一下,以後要好好地過日子了。”
他們一看楊家也沒有人說話,於是一個高家的人就說道:“佔英把錢舀出來,字據也舀出來,讓楊家的人也按個手印,我們就算把這事結了。”
一個人舀着一張紙過來了,他要讓楊三娥按手印,但是楊三娥卻是把身子一扭,不去理他,那人只好是把字據請老太太去按手印。老太太心裡也明白,這手印一但是按下去,自己二閨女的冤案也就定了局了,以後再也不能翻案了。
可是老百姓歷來的傳統,也只能是忍下這一口氣,窮人什麼時候也鬥不過有錢人的,老太太狠了狠心,把手印按了下去,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楊三娥那裡也是在流着眼淚,但是她卻是在心裡發下了誓言,就是告到北京,這狀也要告下去,早上來的那個人說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一定會有人給咱們老百姓作主的。
那些人一看事情已經瞭解了,急忙把錢扔到了老太太的懷裡,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就走了,院子裡只是剩下兩個女人在哭着,小張正在一邊看着呢,他一看高家的人都走了,他馬上就過來了,一看老太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他急忙把老太太扶了起來,然後對楊三娥說道:“姑娘,快不要哭了,他們已經走了,你們把這錢放好了,以後會有用的,我去接一下我們的那個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