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由於學生會要進行全校大檢查,方靖珊沒時間,於是約我這週末一起出去玩,讓我下午先回宿舍養傷。
就在我和方靖珊分開之後,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劉力的電話,讓我有空去辦公室一趟。
雖然我也很想休息一下,但是想着沒幾步路,還是往辦公室去了。
剛一到辦公室,劉力還有其餘的兩個自管會幹部就對我一頓誇,說我今天立了大功了,還說晚上要給我擺桌慶功宴,被我婉拒了,畢竟晚上還有別的事情要辦,答應了別人的事,還是要說到做到。
不過隨即劉力就發現了問題,背後的鞋印和衣服上淡淡的血跡讓他懷疑了起來。
“咋回事?林子。”
“沒事兒,剛剛跟別人打了一架。”
“是不是學生會的?走找他們算賬去!”說着劉力就拉着我想往外走。
我急忙說道:“劉哥,不是。”
“那怎麼回事?你說是誰,今天我非得治治他!我們自管會的幹部被打了這絕對不能忍!”
“不是那麼回事兒,劉哥。”
我上前給幾個幹部遞了根菸,讓他們消消火,我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菸說道:“因爲方靖珊的事情,和江寧打了一架,我也沒吃虧。”
劉力卻表現得有些不依不饒,非要去替我討個公道,最後幾個人好不容易纔把他勸住。
在辦公室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這次應對學生會的辦法,而後又閒聊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時間就到了晚上。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劉湘婷打來的,我一拍腦門,心中暗罵自己糊塗,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接起電話,劉湘婷說她已經到我宿舍樓下了,問我在哪兒,我說在自管會辦公室馬上就過來,然後匆匆地和劉力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我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劉湘婷就安靜地站在那兒等着我,時不時地四處張望着。
看到我走過來,她也連忙迎了上來。
“等了很久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也沒有,就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纔剛到。”
可能是注意到我走路有些奇怪,劉湘婷盯着我看了幾秒問道:“你腿怎麼了?”
我連忙打着哈哈說是在辦公室坐得太久了,腿麻了,然後就趕緊溜上樓說要換身衣服,讓她在這兒等我一下。
到了宿舍,發現幾個人都在,正在開黑打擼啊擼。
胡垚問我等下要不要一起來,我藉口說晚上出去一趟有點事情給婉拒了。
樑爽這時候遊戲裡掛掉了,見我走路有些不自然,身上的衣服還沾着些血漬,連忙問道:“阿戴,你這是跟誰幹架了?”
其餘幾人聞聲都朝我看了過來,胡垚更是問我是跟誰動的手,晚上就去教訓教訓他。
我只說自己遇到了個傻逼,反正沒吃虧,沒必要再去找人家麻煩。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從包裡找出了備用眼鏡換上,之前的眼鏡下午打架的時候有些變形了,改天去店裡整一下就好了。
“怎麼?大晚上的打扮得這麼精神,出去約會啊?”甄子軒轉身朝我豎了個大拇指,嘴上調侃道:“你這叫......叫什麼來着......對了身殘志堅是吧!”
“你才身殘志堅!你全家都身殘志堅!好好玩你的遊戲吧,菜狗!”
我剛到樓梯口,卻正好遇到了下午的那兩個江寧的跟班,那個長毛的頭上還鼓着大包,
包着一塊紗布。兩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不做聲,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要不是劉湘婷在這兒,我非得把胡垚叫下來再招呼他們一頓不可。
出了校門,劉湘婷突然問道:“你今天又打架了?”
“你怎麼知道?”
“猜的。”
劉湘婷低着頭,手裡不停地擺弄着自己的小包,嘴裡又冒出來一句:“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跟別人打架?”
我想爭辯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憋了回去,我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好像她說的也沒錯,我就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改變。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我連忙岔開話題,反問她:“今天這是什麼情況?請我吃飯,不會是鴻門宴吧?”
劉湘婷卻突然很激動的迴應道:“是是是,就是鴻門宴,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說着就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我無奈只能拖着疼痛的身體小跑着跟了上去。
劉湘婷的腳步還是放慢了下來,我的腿卻因爲關節疼有些不聽使喚,直接撞到了她身上,把她整個人撞得往前傾了過去,不過萬幸的是人沒摔倒。
我連忙給她道歉,可是劉湘婷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理了理衣服就不管我繼續往前走了。
到了公交站臺,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等着公交車,我也沒問去哪兒,反正我這麼大個活人,她又不會把我吃了。
“你沒傷到哪兒吧?”
“啊?”我被劉湘婷突然的發問整的一愣神。
“我說你今天打架沒傷到哪兒吧。”
說着,劉湘婷往我身邊湊了湊,開始上下打量着我。
“沒有,你還不知道我嘛?我什麼時候打架吃過虧?”
“就知道嘴硬,吃沒吃虧也就你自己心裡有數。”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劉湘婷突然又開口問我:“戴一林,如果我說我騙你了,會怎麼樣?”
“騙我?騙我什麼?”
“吃飯。”
“吃飯?”
“嗯。”
“怎麼說?”
我扭過頭去盯着劉湘婷,腦子裡卻在飛速運轉,吃飯?騙我?這怎麼也聯繫不到一起去呀,難不成......她今天還真是想把我給吃了?
“蔣小虎,你記得吧?”
一聽這個名字,我的腦袋像是瞬間要炸開了一樣,這不是劉湘婷高中的時候談得那個小混混男朋友嗎?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劉湘婷見我沒回應,長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也不怕你笑話,之前他把我給甩了,談了個新的女朋友。可是前兩天他又加我的微信,一直跟我說那些噁心的話,想讓我跟他複合。”
說到這兒,劉湘婷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起來。
“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想,我一點兒都不想!可是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同意,他就到學校來, 在宿舍樓下跟我表白......”
終於,劉湘婷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我害怕......”
聽着劉湘婷聲嘶力竭地哭喊,我的內心好似刀扎一樣。雖然我對劉湘婷早就沒了當初的那份喜歡,可是出於男人的責任感,亦或者是同情心,我還是不能放任她被一個渣滓再傷害一次。
我輕輕地摟住了劉湘婷的肩膀,語氣堅定地告訴她,我肯定不會讓蔣小虎那種敗類再傷害她的,讓她放心好了。
劉湘婷依偎在我懷裡,仍在低聲抽泣,斷斷續續地說道:“對......對不起,戴一林,我......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從劉湘婷口中瞭解到,她跟蔣小虎說自己有了新的男朋友,但是蔣小虎堅持要當面見見她的新男朋友,說是這樣才放心,於是兩人就相約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並讓劉湘婷一定要帶上男朋友。
我心中頓感不妙,蔣小虎這種社會上的小混混,如果真的這麼好說話那還就天下太平了,於是連忙問道:“你們約在哪個飯店?”
“就荷蘭香。”
聽到這兒,我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蔣小虎這次肯定是帶着某個見不得人的目的來的。
荷蘭香是我們市裡有名的星級酒店,但是好巧不巧,酒店老闆是我們縣城裡的一個黑道大哥叫王懷義,我在高中時還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是在宋叔家的喜宴上。
而蔣小虎偏偏約在這個地方,讓我不由得懷疑起其中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