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甲骨文球館,陸恪一行人前往了庫裡家中。
庫里居住在舊金山東側28英里(45公里)的阿爾莫鎮,驅車前往球館或者訓練場,又或者是城市中心,前後都約莫是三十分鐘車程,非常便利,同時又能夠遠離喧鬧和嘈雜,提供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
阿耶莎已經準備好了烤肉派對,迎接客人們的到來。
推開大門,陸恪就立刻張開了手臂,熱情洋溢地朝着阿耶莎所在的方向小跑了過去,嘴裡卻正在嚷嚷着,“萊利!萊利!萊利!”
WWW¸ттκan¸CΟ
阿耶莎笑容滿面地搖晃着萊利的小手,“看看,這到底是誰!斑比叔叔又來看你了!看,那大大的眼睛、黑色的頭髮,是不是斑比叔叔?”
陸恪立刻就擺出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嘟起了嘴巴,湊上前,用腦袋輕輕地頂着萊利的手臂,惹得小傢伙呵呵地笑個不停;萊利笨拙地擡起雙手抱住了陸恪的脖子,然後胡亂地在陸恪臉頰之上塗抹口水,那熱情洋溢的模樣着實讓人吃不消。
突然,萊利的嘴角就忽悠忽悠地吹起了一個泡泡,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呆愣愣地盯着那個泡泡,雙手依舊抱着陸恪的臉頰,就這樣陷入了發呆狀態;然後,“啪”的一聲,泡泡破了,萊利撲閃撲閃地眨了眨眼睛,哈哈地就大笑起來。
那憨態可掬的模樣讓所有人都集體鬨笑。
阿耶莎揚聲喊到,“斯蒂芬,拿一點紙巾過來,你的女兒又塗了陸恪一臉口水。”
陸恪卻是毫不介意,“你難道沒有聽說,現在那些有錢人都專門用口水做面膜,聽說對皮膚特別好。”
那一本正經的態度着實太過認真,以至於阿耶莎和庫裡兩個人都一愣一愣的,阿耶莎朝着坎蒂絲投去了視線,然後就看到坎蒂絲歡快地大笑起來,“他就喜歡胡說,你們還不知道嗎?JJ現在都已經學乖了,你們上當了那麼多次,結果每次都被騙。”
“這說明,JJ開始學壞了,斯蒂芬和阿耶莎還是保持了赤子之心。”陸恪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阿耶莎無語地瞪了陸恪一眼,卻也沒有辦法,忍俊不禁地就笑了起來。
“哎呀,我這記性。”陸恪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剛剛惡作劇的形象頓時就破功了,“我今天本來帶着萊利的禮物過來了,結果遺忘在了車子上,被文森特又開了回去。”陸恪轉頭看向了瓦特——他的座駕爲什麼會被開回去,兩個人一清二楚,然後越想越好笑,就這樣哧哧地笑了起來。
阿耶莎卻是擺了擺手,客套地說道,“上帝,萊利的玩具和讀物,你送過來的還少嗎?她現在纔多大,你以後要把她寵壞的。”
陸恪故意皺起了鼻頭,對着萊利做了一個鬼臉,“但問題是,小孩就是要用來寵的,不是嗎?可愛的小萊利,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其實,常規賽舉行期間,陸恪每天行程都是滿檔,很少能夠過來庫裡家;同樣,庫裡也很少有時間過去陸恪家,兩家人的互相拜訪不算頻繁。但阿耶莎卻知道,陸恪和庫裡的兄弟情誼卻是毋庸置疑的。
過去這兩年時間裡,陸恪着實幫助了庫裡不少,本賽季庫裡能夠快速崛起,陸恪更是重要的催化劑;萊利出生之後,雖然陸恪沒有經常前來拜訪,但隔三差五就郵寄禮物過來,話裡話外都在關心着萊利。
萊利和陸恪也特別投緣,至今才見面了不過三次而已,但每次都是相處愉快,不僅不怕生,而且還格外熱情,每次都把口水塗得陸恪滿臉都是。
“嘿!嘿嘿!注意,注意!正牌爸爸出現了!閒雜人等全部撤退!”庫裡將自己的裝備包放下,朝着萊利就張開了雙臂,熱情地撲了過來,卻沒有想到萊利一點都不買賬,閃躲間就無意地朝着陸恪的方向倒了過去。
庫裡頓時就變成了木頭人,一臉悲傷地站在原地,彷彿被遺棄的小狗一般。
陸恪也要繼續火上澆油,拍了拍庫裡的肩膀,滿臉挽尊。不需要多說什麼,意思到了就好。
而後,陸恪也沒有理會悲痛欲絕的庫裡,轉身做出了引薦,“JJ,阿耶莎;阿耶莎,JJ。今天應該是你們第一次碰面吧?”
“是,但通過電話卻已經交談了那麼多次,一直到今天才正式見面。”阿耶莎友好地打起招呼。
坎蒂絲也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們之前也是一樣,通電話應該有一段時間了,然後上次陸恪過來的時候,纔是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瓦特稍稍有些拘謹,以前在多方電腦視頻會議之中,大家都已經互相見過面了,卻始終沒有機會面對面地交談,今天才是第一次;而且,今晚的聚餐也是臨時起意的——
本來陸恪他們已經準備回家了,因爲庫裡接下來還需要備戰後天的比賽,不適合狂歡。但庫裡卻提議了晚餐聚會,因爲陸恪和瓦特接下來就要進入休賽期訓練,而金州勇士本賽季的征程還沒有結束,等季後賽結束的時候,橄欖球的新賽季自願訓練營可能就要開始了,那麼聚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成型。
撿日不如撞日。
於是他們就站在庫裡家了。
瓦特主動走了上前,禮貌地說道,“抱歉,我們總是沒完沒了地通話,打擾到你們休息了,我一直都不好意思現身。”然後,瓦特就將手中的紅酒遞了過去,“今天完全沒有預料到會上門,只能臨時準備一點小禮物,希望你不會介意。”
“沒有關係,下次把禮物再郵寄過來就好。”庫裡終於回過神了,大喇喇地說道,成功地讓瓦特也放鬆下來,跟着笑出了聲。
阿耶莎看着如同小學生的庫裡,不由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大方地看向了瓦特,“等萊利結束母乳期之後,我正準備開始每天睡覺之前一杯紅酒。你知道,我現在已經停止酒精太久了,我迫切需要一點希望,讓我繼續堅持下去,你的禮物真的太好了。”
阿耶莎也是一個性格活潑的,三言兩語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糖糖,可以麻煩你到廚房幫忙我一下嗎?燒烤架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烤肉就交給斯蒂芬,但我還需要準備一些沙拉,我可以用上一些幫忙。”
“當然!沒有問題!”坎蒂絲爽快地說道,然後就和阿耶莎並肩朝着廚房方向走去,兩個人嘰嘰咕咕地說着什麼,其他人也聽不到,只能看到她們雙雙暢快地大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說他們的壞話。
“你們先在後院忙碌着,我打一個電話,馬上就過來。”陸恪揚聲說道。
然後庫裡就嘟囔地吐槽起來,“你不會是爲了逃避勞動,故意耽誤的吧?”
陸恪笑呵呵地說道,“明知道是這樣,你也不要戳穿我嘛。”沒有再理會瓦特和庫裡兩個人,陸恪就掏出手機,撥通了萊赫的電話。
“比賽結束了?”萊赫接通電話之後,第一句就笑呵呵地打趣到。
陸恪意外地揚起了尾音,“你怎麼知道我去了甲骨文球館?”
“斑比,如果你再不好好關注社交網絡的話,你真的要落後時代了。”萊赫依舊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推特?還是照片牆?
陸恪輕輕地撇了撇嘴,“我專程給你打電話,是想詢問你,安德森-斯特拉斯莫爾,這個名字你熟悉嗎?”
“哈。他找到你了?”萊赫卻是一點都不意外,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怎麼樣,你對他的初印象如何?”
“精明,靈敏,機警。但太懂得算計了,來來去去都可以聽得到他的算盤在啪啪/作響。”面對萊赫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陸恪坦然地說道,“他身上有商人的味道,而且非常明顯,看起來就像是華爾街出身卻沒有能夠取得成功,結果被迫轉職的傢伙。”
萊赫歡快地大笑了起來,“上帝,我覺得你應該能夠成爲一名好記者。老實說,你當初看到我的時候,又做出了什麼判斷呢?”
陸恪還是分寸十足的,不會冒冒失失地就隨便亂說話,“我的判斷就是,他應該可以成爲我的經紀人。”
“假話。但我願意選擇相信。”萊赫乾脆利落地說道,卻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對於安德森的判斷,基本是正確的。不過,他不是華爾街出身,只是商學院出身罷了,哈佛。可以算是學院派的投資理財經理吧。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我不能算是專家。但其他的,你的猜測都是正確的,他就是一名商人。”
萊赫之前就提醒過安德森,站在陸恪面前,必須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就要狼狽不已了。現在看來,安德森應該是出師不利。
“怎麼樣,你覺得他如何?”萊赫也沒有主動爲安德森說話,理財經理的部分,作爲經紀人,他不想要太過插手——經紀人是爲球員賺錢的,而理財經理則是爲球員經營財富的,他們之間的工作還是避免重疊比較合適。
陸恪卻沒有正面做出回答,而是反問到,“怎麼,你覺得我需要一名理財經理嗎?”
過去兩年時間裡,陸恪沒有理財經理,卻也沒有遇到任何不便或者困難。
萊赫認真想了想,還的確是如此,但他還是認真地說道,“如果你想要守財,那麼把錢留在銀行賬戶裡,這就足夠了;但如果你想要經營事業,一名優秀的專業理財經理就是必備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