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誤問題還是沒有能夠得到解決,舊金山49人整體表現還是略顯急躁,當然,比起開場來說已經有了明顯提升,但曼寧還是老道地抓住了機會,看看最後一次三檔達陣的紅區攻防,就能夠感受到了。”
“舊金山以五人衝傳撕破了口袋,瞬間就製造出了巨大壓力,曼寧的口袋腳步顯然跟不上防守球員的衝傳節奏,這迫使他在遭遇撞擊乃至擒殺之前,搶先傳送出了橄欖球——那麼,他到底是如何選擇目標的呢?”
“曼寧在左側可以尋找到三個傳球目標,但他選擇了一個輕拋式傳球,找到了遠端的德瑪瑞斯-托馬斯,在傳球旋轉和落點都失去準心的情況下,依靠托馬斯的個人能力完成接球,甚至迫使安全衛艾瑞克-瑞德不得不製造了犯規,也依舊沒有能夠阻止托馬斯。微弱的優勢就這樣成功地轉變成爲了達陣。”
“瑞德的黃旗犯規也再次延續了開場階段舊金山整體狀態還沒有能夠完全跟上節奏的態勢,丹佛及時抓住了機會,連續兩次斬獲傳球達陣,第一波達陣耗時三分鐘,第二波達陣耗時五分鐘,高效高能地取得了領先優勢。”
“如此場景與國聯決賽有着諸多相似之處,當時舊金山49人也是充分利用了西雅圖海鷹開場的兩次失誤,一鼓作氣地拉開比分差距,奠定優勢,並且將這股優勢延續到了比賽結束,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當然,我們必須意識到,開場階段賈斯汀-史密斯的意外受傷,確實打亂了舊金山49人的比賽節奏,佩頓-曼寧敏銳地抓住了機會,沒有給舊金山留下太多喘息時間,整個進攻組的節奏和狀態都提升起來,然後,舊金山就已經落後了兩記達陣。”
“現在,第一節比賽還剩下五分零一秒,舊金山49人的所有重任都落在了陸恪身上,他們必須快速穩住陣腳、快速追回比分,儘快擺脫開場階段的混亂和動盪,重新找回狀態。接下來就看陸恪的表現了。”
演播室之中,分析點評把整個場面狀態描述地嚴峻而危急,哈勃的臉色也明顯不太好,種種跡象讓他聯想起了去年超級碗決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場階段連連出現犯規狀況,所有節奏都更不上,這着實太過反常;但他卻不敢奢望今年還能夠像去年那樣完成大翻盤,這也意味着他們必須快速振作起來才行。
哈勃轉頭朝着陸恪投去了視線,現在整支球隊都必須穩定下來,而關鍵鑰匙就在陸恪身上,然後哈勃就注意到正在不慌不忙準備登場的陸恪,目光堅定、神情淡然,這讓哈勃浮躁而焦慮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
“斑比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的確,陸恪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經歷了去年超級碗的跌宕起伏,也經歷了今年常規賽的起死回生,面對危機時刻最不需要的就是緊張和急躁,他們需要專注在自己身上,先矚目在接下來的一檔進攻,等完成了首攻,再來思考下一檔進攻——焦慮和迫切在如此情況下根本幫不上忙,而且還會幫倒忙。
登場!
陸恪以羚羊跳的方式進入了場內,活動着手臂和大腿,讓肌肉放鬆下來,雖然現場沒有大風的影響,但超低氣溫卻讓皮膚表面始終保持了緊繃,肌肉也略顯僵硬,寒冷天氣的影響依舊客觀存在着,他需要讓身體和手感迅速熱起來。
在開球回攻之中,舊金山的回攻手奧斯古德成功地以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方式,越過了對方球員志在必得的擒抱,落地之後一個順勢前滾翻,爲球隊贏得了一次二十五碼線開始進攻的機會,表現不俗。
一檔十碼。
舊金山49人進攻鋒線主動做出變化,推着防守鋒線朝左側橫向移動,以屏風短傳的戰術來完成掩護;但丹佛野馬的防守端鋒馬利克-傑克遜卻沒有上當,他沒有跟着艾利克斯-布恩移動,而是停留在原地,等舊金山進攻鋒線移動過去之後,就如同自動門一般,把口袋打開,馬利克就能夠直接看到陸恪了。
但馬利克沒有冒然上前——他清楚地知道陸恪的臨場應變多麼狡猾,除非自己擁有絕對信心完成擒殺,否則自己的舉動就可能讓防守優勢轉變成爲劣勢,此時跑衛高爾就仍然在陸恪的身邊圍繞着,而陸恪也做出了一個交遞動作,這讓馬利克沒有輕舉妄動,視線死死地盯着高爾,準備完成地面防守。
就在此時,舊金山進攻組的線路變化就呈現了出來:高爾從陸恪的右手邊繞過了陸恪,朝着左側橫向移動,而弗農-戴維斯則從進攻陣型的左翼後撤,沿着進攻鋒線的身後,橫向朝着右側快速扯動——舊金山此前更換了雙近端鋒陣型,扯下泰德-吉恩、換上弗農-戴維斯,在短傳區域佈置了更多攻擊力。
馬利克一個上步,準備朝着高爾追隨過去,緊接着就看到弗農正面衝了過來,他也來不及細細思考,只能依靠着條件反射的動作,擒抱住了弗農,結果弗農卻利用自己的衝刺慣性,強勢地撞開了馬利克的擒抱,並且持續衝跑。
馬利克的視線餘光注意到了陸恪的動作:他正在持球,做出了上步的姿勢,準備從他和鋒線球場之間的碩大空檔突破出去,這讓馬利克不由屏住了呼吸,鬆開了擒抱,放任弗農離開,腳步踉踉蹌蹌地朝着陸恪衝刺過去——
現在這個陸恪,可不是三年前在玫瑰碗登場的那個小傢伙了,即使是那時候,陸恪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來的“絕對步伐”也不可小覷,更何況是現在已經完全成長起來的陸恪呢?馬利克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馬利克張開雙臂朝着陸恪兇狠地飛撲了過去,卻看見近在咫尺的陸恪依舊不慌不忙地改變了移動腳步,不是縱向而是橫向,擡手就做出了一個傳球動作,馬利克條件反射地就順着傳球方向回頭看到了弗農。
可是,沒有傳球。
再次回頭,馬利克順着自己的身體慣性就朝前直接撲了過去,結果陸恪卻輕輕甩了甩手腕,一個輕拋,橄欖球就越過了馬利克的頭頂,一記短短的三碼傳球,輕盈地落在了弗農懷抱裡,然後弗農就轉身開始衝刺。
被耍了!
馬利克卻沒有時間懊惱和生氣,轉身就朝着弗農快速追了過去——因爲馬利克的突襲製造出了足夠壓力,迫使陸恪的傳球延誤了時間,沒有留下太多傳球選擇,這也使得弗農陷入了防守球員的包圍圈之中。
最終弗農沒有能夠推進太遠,僅僅只收穫了三碼。
弗農被推出邊線之後,馬利克轉頭看向了陸恪,卻發現面無表情的陸恪朝着他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頓時讓馬利克氣不打一處來,這該死的傢伙!純粹就是在故意挑釁自己!
馬利克也朝着陸恪齜牙咧嘴地示威起來,揮舞着拳頭,表示着自己的毫不示弱。
“顯然,這不是舊金山49人期待的開局,沒有人希望在超級碗舞臺上陷入落後局面,但他們擁有着隨時都能夠縮短比分差距的能力,因爲他們擁有陸恪。你看,雖然舊金山的進攻鋒線沒有能夠提供紮實的口袋保護,但陸恪已經開始做出改變嘗試了,他正在尋找打破局面、打破平衡的關鍵,相信我,他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演播室之中特洛伊-艾克曼的話音都還沒有落下,球場之上的突破就已經來臨了。
二檔七碼。
陸恪擺出了多線路進攻,卻在開球之前改變戰術,位列在左翼的安匡-博爾丁轉移到了右翼的外側,多線路陣型轉變成爲二乘以二陣型,這也迫使丹佛野馬防守組不得不跟着做出反應,但陸恪隨即就宣佈了開球。
沒有任何遲疑,陸恪直接將橄欖球交給了高爾——接球球員的陣型轉換是一個煙霧彈,這是地面進攻。
進攻鋒線主動上步迎前,朝着左右兩側往外推開,在邁克-魯帕蒂和喬納森-古德溫之間推出了一條突破通道,高爾接過橄欖球之後,第一時間就衝過了開球線。
中線衛帕里斯-里昂(Paris-Leon)試圖盯緊高爾的腳步,但高爾的突破速度太快,帕里斯的整個動作和節奏都慢了半拍,他全力地朝着高爾飛撲過去,結果高爾以高擡腿的動作製造出了劇烈的重心動盪,甩開了帕里斯的擒抱,然後就全速衝跑了出去。
丹佛野馬整個防守組完全沒有能夠預料到,中央地帶的防守區域完全空虛,高爾就這樣暢通無阻地全力加速,不僅輕鬆完成了首攻轉換,而且還在持續往前推進,丹佛防守組立刻就陷入了被動之中。
“啊啊啊!”全場九人都開始忘乎所以地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