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任務: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完成第一次傳球;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完成第一次達陣;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完成傳球碼數;任務要求:至少完成五十碼傳球;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提高傳球成功率;任務要求:成功率至少百分之六十五;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避免被抄截;任務要求:抄截數爲零;任務獎勵:基礎點數+1。
在玫瑰碗比賽之中取得勝利:任務要求:無;任務獎勵:基礎點數+5。”
腦海裡再次出現了一系列的任務提示,玫瑰碗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基礎點數一口氣就加了五分,而且每一項任務也稍稍有些變化,因爲比賽只剩下了最後兩分鐘,任務也做出了相對應的調整。
不過,此時這些對於陸恪來說卻不重要,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閱讀這些任務列表,因爲這是他職業生涯最重要的一場比賽,玫瑰碗,屬於全美的舞臺;因爲比賽已經迫在眉睫,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最後兩分鐘;因爲全場的山呼海嘯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身體裡的腎上腺素已經炸裂了開來。
陸恪需要集中精神,百分百的注意力。
“夥計們!”陸恪招呼着進攻組的隊友們聚集過來,可是現場的喊叫聲着實太過洶涌,他竭盡全力地大聲喊叫,依舊有種螳臂擋車的感覺,陸恪不得不精簡自己的話語,“我們傳球!中傳和長傳!”
整場比賽,陸恪都站在旁邊觀看比賽,但他不是觀衆,而是球員,而且還是四分衛。所以,他聚精會神地觀察着比賽的進程,分析己方的進攻戰術,分析對手的防守套路。旁觀者清,離開當事人的角度,總是可以觀察到與衆不同的信息。
他注意到了,獾隊的防守組整體實力確實不強,他們的角衛和安全衛能力並不出衆,對場地的覆蓋、對接球隊員的盯梢都不夠出色;相對而言,他們採取更多的前沿突襲戰術,在短傳區域之中,採用區域防守,干擾和控制都明顯更加強勢和密集,同時地面防守能力也表現不俗。
最重要的,獾隊還有一個關鍵球員:JJ-瓦特。
獾隊充分利用這位九十九號的個人能力,無論是突擊進攻鋒線,對四分衛進行施壓;還是對接球隊員進行擒抱,將進攻提前扼殺,他的表現都十分出彩!在棕熊隊的進攻鋒線面前,幾乎如入無人之境。
相對應的,棕熊隊的戰術也做出了調整,可惜的是,凱文嘗試了幾次長傳,但效果都不好——
有時候是進攻鋒線無法阻擋對方的防守球員,倉促出手,準度十分糟糕;有時候是他自己的傳球準度出現偏差,沒有能夠與接球手連線成功;還有時候則是戰術被識破,接球手都被盯梢,沒有空檔,無奈只能選擇中傳或者短傳。
上半場的兩次達陣,棕熊隊都是利用中傳打開局面,輔佐跑球完成致命一擊。但可惜的是,其餘時間裡,凱文在場上的判斷都不夠準確、出手不夠果決,傳球成功率始終不高,這才使得棕熊隊整個進攻完全陷入了泥潭。
如果時間充分,陸恪還可以慢慢地打開局面,但現在只有兩分鐘時間,分秒必爭。腦袋裡儘可能不要想得太複雜,回想中場休息時,教練佈置的戰術,然後快速安排下去!
“尼爾森,埃迪,我需要你們盯緊對方的九十九號!”時間緊迫,但陸恪還是快速地吩咐起來,“記住,你們的任務就是遏制住九十九號,其他防守隊員不要管,交給我們就好!”
在玫瑰碗舉行之前,昨天陸恪又完成了一次十四天的日常基礎訓練任務,再次斬獲一個基礎點數,他沒有猶豫地加到了觀察視野之上,這一項的分數現在達到了五十五分,再加上六十分的持球跑動、六十分的閃避能力,他希望自己的雙腿可以在接下來兩分鐘時間裡,跑出一片天地來。
陸恪的視線死死地盯着尼爾森-羅莎里奧(Nelson-Rosario)和埃迪-威廉姆斯(Eddie-Williams),這是他左側盲區的兩位球員,他需要他們阻擋住JJ-瓦特的突擊,確定兩個人點頭表示了肯定之後,陸恪這才收回視線。
“兩分鐘,讓我們拿一些達陣吧!”陸恪使用的是複數,而不是單數,這一句信心滿滿乃至狂妄自大的話語,頓時讓所有人都鬨笑了起來,大家自然而然地將手掌重疊在一起,低吼一聲,散了開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了再次投入比賽的準備。
棕熊隊從本方二十碼開始進攻。
“斑比!斑比!斑比!”玫瑰碗場內的喊叫聲依舊震天響,彷彿這一聲聲的呼喊可以讓他們獲得能量和信心一般,那堅定不移的信念正在爲球場注入一股難以想象的聲勢。
耳邊的呼喊聲是如此響亮、如此嘈雜,瘋狂跳動的心臟漸漸平緩了下來,彷彿那些呼喊聲也緩緩地沉澱消散,陸恪的視線變得無比專注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進攻鋒線對面的防守球員,觀察着防守陣容、觀察着防守模式,然後揚聲喊道,“3,33。”
這是大學聯賽,不是職業聯盟,戰術選擇相對有限。在兩分鐘之間內,想要完成達陣,時間控制至關重要。
雖然目前棕熊隊依舊還有兩次暫停在手,但時間控制方面依舊是不利局面,這要求接球手每一次完成接球的同時,還能夠跑出邊線,將時間暫停下來,否則他們只有兩次暫停機會,其他時間就只能選擇無聚商進攻,儘可能將進攻速度提起來,寄希望於能夠完成達陣。
兩分鐘時間,聽起來無比漫長,但在橄欖球比賽卻無比短暫。這不是籃球比賽,毫秒之間也可以逆轉比賽。
現場的喊聲着實太過兇猛,以至於陸恪不得不左邊喊一次,右邊再喊一次,確保所有的隊友都聽到戰術口令,然後這才放低的身體姿態,準備開球。
2011年的玫瑰碗,陸恪職業生涯的第二場正式比賽,兩分鐘的舞臺。他,來了!
“攻擊!”
陸恪揚聲嘶吼到,雙手立刻就感受到了橄欖球的觸感,腳步開始快速後撤步,拉開空間,視線飛快地掃描全場,在提前商量好的跑動路線之上,尋找着接球手的身影,但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任何球員的身影,視線餘光裡就看到了一個黑色陰影飛撲了上來。
跑。
這是陸恪大腦神經的第一反應,當下就朝着反方向跑了出去,四分之一毫秒?還是半毫秒?條件反射的督促之下,陸恪已經做出了最快的迴應,但速度還是不夠快,持球跑動能力的短板在對手的優秀天賦面前被放大到了極致,他幾乎只跑出去了兩步,身後就涌過過來一股氣浪,兇狠地撲了上來,重重地將他撲倒再次。
陸恪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橄欖球死死地保護在懷中,避免掉球。身體猶如一袋土豆一般砸在了地上,嘴巴里甚至還品嚐到了草屑的味道,肌肉開始發出疼痛的哀嚎。
可此時此刻,陸恪卻根本顧不上疼痛,一股腦地站立起來,憤怒地朝着尼爾森和埃迪嘶吼到,“防守!防守!你們他/媽地都隱形了嗎?”
九十九號,剛纔撲上來的就是九十九號,JJ-瓦特。
這是陸恪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位明星球員,白嫩而青澀的臉龐之上還有沒有褪去的汗毛,雙頰在激烈的運動之中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就連眼眶也染上了些許色彩,方正的臉型、硬朗的肌肉和壯碩的體格,他就像是一隻猛獸般,反應速度遠遠超出了陸恪的想象,沒有留下太多空間,直接完成了擒殺。
瓦特!瓦特!瓦特!上場之前,陸恪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危險,千叮嚀萬囑咐,結果第一檔進攻還是輕輕鬆鬆地給瓦特實現了突破!完成擒殺!難得一見地,陸恪發火了!
面對陸恪的怒火,尼爾森和埃迪都沒有開口,默默地垂下腦袋,承認了自己的失誤,無可辯駁。
不過,陸恪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而是對着其他對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列陣。他們沒有時間了。
隨後陸恪就意識到,剛纔的後撤步,足足往後退了六碼——即使如此,瓦特還是第一時間殺了上來,短程爆發力着實太過可怕了!
現在,棕熊隊直接推到了己方十四碼的位置,這不僅意味着他們開球的位置無比難受,還意味着他們這一檔進攻必須完成十六碼,進攻失敗的機率似乎正在上升。
沒有時間後悔和懊惱了,分秒必爭,陸恪重新組織了隊友們,再次完成列陣。視線再一次落在了眼前的防守球員身上,不過,陸恪沒有刻意尋找瓦特的身影,而是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冷靜而客觀地做出全局判斷。
陸恪知道,瓦特會再次突擊。他需要儘快出手,短傳是最好的選擇,但短傳……
專注,此時陸恪的注意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專注,腦袋裡靈光一閃,然後就揚聲喊道,“橘子果醬!5,24,橘子果醬!”陸恪竭盡全力朝着兩側的隊友們大聲喊道,“橘子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