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子原本想着這小子有錢,而且有魄力,就想圖個方便,一攬子交易了,自己也早點走人,也不用花時間再尋覓客戶,但是這僅僅只是幾句話,就已經感覺到這小子不是一點難纏,要想佔到便宜可是不容易。
“哈哈,兄弟,我就知道你爽快,所以也就一次把手頭的存貨都給你拿出來了,雖然咱乾的這事兒不地道,但是我也不會像別人一樣把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賣給洋鬼子,這些可真是我這麼多年留下來的精品。”劉黑子哈哈一笑,繞起了彎子開始哭窮,“你看我還有一幫弟兄,他們也需要養老啊。”
“兄弟我這胳膊腿也不結實啊,劉老闆不如先表示一下誠意?”李墨白笑了笑道。
“這樣吧,我給老弟讓一成,那根鐵棍也給你算個搭頭!”劉黑子想了想,率先做出了讓步,反正剛纔就是獅子大開口,試試李墨白有沒有興趣和購買力。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走了,也不耽擱劉老闆的時間,如果劉老闆真有誠意的話,還是真心實意地說出來的好。”李墨白一聽,心道這傢伙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凱子,這賊贓貨比市場價值一半還要低,他居然敢開出這樣的價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咳咳,兄弟有話好好說嘛,生意都是談成的嘛,我們慢慢談,慢慢談。”劉黑子也知道剛纔的讓步沒有誠意,趕緊安撫道,“這樣吧,兩個整的!”
“哈,劉老闆,既然你這樣說,我也說出我的心理價位吧,8000萬!”李墨白懶得跟劉黑子扯淡,報了一個略有餘地的價位來。
“兄弟啊,你這都直接上機關槍了啊,哥哥我可是被你嚇着了!”聽着李墨白說的價格,劉黑子也不驚訝,知道這小子報價不會高到哪裡去。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確定以1.2億成交,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劉黑子雖然沒有拿到預想的金額,但是也頗爲滿意;李墨白雖然出了很高的價格,但是卻買到了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也是心滿意足,壓根沒有想過自己的錢不該花在這上面,而是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韓東雖然清楚,但也不好提醒,何況韓東相信迷信李墨白的賺錢能力,壓根兒就沒在意。
交易完成,催着韓東一路狂飆地回到了家,便一頭扎進了鑑定室,也不管韓東,韓東看着頗爲無奈,只好獨自一人去買車子,總不能老開着一輛老帕啊,實在不給勁兒啊。自從決定買車後,韓東便一直在琢磨買車的事兒,可是回來兩天都被李墨白拉着連軸轉,這會兒有空了,自是開着老帕一溜煙兒地開往車城。
李墨白自打進了鑑定室,就開始一件一件兒地看了起來,自然是首先拿出李陽冰的書帖看了起來,李墨白可是李陽冰的粉絲啊,何況這是真正的篆書大家的真跡,平曰里根本不可能一見,越看越是着迷,甚至手腕用力,感受作者當時寫字時的力道與心境。
想着後面還有不少好東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再次打開張僧繇的那幅武帝畫像觀看起來,這時平心靜氣地觀察,更是感覺到張僧繇的筆力,看着栩栩如生的武帝畫像,心中不由讚歎不已,也感嘆古時候的皇帝的那種威嚴氣息,看着眼前的畫像,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古時候皇帝早朝的場景,心都飛回了那個魏晉風/流的年代。
僅僅看着兩幅作品,李墨白已經花掉了一個小時,接下來繼續觀察另外的書畫作品,這可都是唐代和唐代以前的作品,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萬金難求,然而李墨白現在卻是近距離的欣賞觀察着,這一幕要是被同行或者書畫家們看到,估計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第三幅作品是一幅仕女圖,在唐代畫家最愛畫的就是仕女圖,這幅作品一樣鼎鼎有名,畫上的人物更是鼎鼎有名,比畫的作者在書畫史上的地位還要高。
這是張萱的《衛夫人像》,張萱是和周昉並列的畫家,所畫的仕女圖在唐代可謂是一絕,周昉初學畫的時候,曾以張萱爲師,只是現在已知流傳下來的作品幾乎沒有,波士頓美術館的那捲《搗練圖》和遼寧博物館的《虢國夫人出遊圖》都是是宋徽宗趙佶所臨摹,原作均已遺失。
只有李墨白手裡的這幅《衛夫人像》纔是真正的真跡,李墨白自是看的喜不自禁,在劉黑子那兒自是不好詳細觀看,只能判斷一下是否是唐代的作品,甚至都沒有仔細查看是臨摹還是真跡,此時再看,張萱高超的技藝就完全展示在李墨白麪前,畫上的衛夫人端莊舒雅,握筆寫字,形象逼真動人,看到這裡,李墨白不由在內心感慨,難怪古人總是說躍然紙上,這就是真正的躍然紙上啊,看着這幅畫,就如同看到衛夫人在面前給自己做示範。
說起衛夫人,或許有很多朋友並不熟悉,但是說起王羲之相信所有人都知道,而衛夫人就是王羲之的啓蒙老師,而張僧繇獨創的“張家樣”也是源自於衛夫人所著《筆陣圖》的理論“一點一畫,別是一巧,鉤戟利劍森森然”的意境,從而琢磨出依琳一個時代的“疏體”畫技。
在當時衛夫人就是最有名的明星,著名書法家鍾繇曾經稱讚衛夫人的書法‘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書評》稱其書法爲‘如插花少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臺,仙娥弄影,紅蓮映水,碧海浮霞’。從這些名人的稱讚足以證明衛夫人的書法造詣與社會地位,而在民間關於衛夫人的傳說更是舉不勝舉。
最最重要的是衛夫人不但書法造詣高深,而且著作了名揚千古的《筆陣圖》全面地論述了書法理論,影響了數代人。這還不夠,善於教導弟子纔是讓人尊敬有加,王羲之自是不用說,而其子侄也是同樣成爲書法大家,所嫁的江夏李家後來更是出現了李邕這樣的書法大家。
看着這張畫像,想着衛夫人的事蹟,李墨白內心不由油然起敬。心裡也是得意不已,雖然沒能弄到衛夫人的書法真跡,但是有了張萱這張畫像,也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兒了。
小心地收好《衛夫人像》,李墨白繼續看起了下一張畫,這幅畫的作者知名度一樣很高,不過卻是以戰功聞名於世,但是畫家的水準卻是毋庸置疑,就是被稱爲‘大李將軍’的李思訓,這幅畫就是李思訓的山水畫《江山漁樂》,看到這裡,李墨白雖然開心,但是也是心驚不已,這劉黑子果然是超級盜墓賊啊,這他媽的全部都是唐代的名家之作,幸好這傢伙不知道這些作品的價值,否則的話,自己出2倍的價格也未必可以拿下來今天這東西啊。
喜歡收藏的人看到心儀的寶貝就如同餓狼遇見了小羊羔一樣,這會兒的李墨白是全神貫注地欣賞着這些被認爲已經失傳的作品,由於過度的興奮,臉色漲得通紅。
一件一件的接着往下看,這是吳道子弟子盧楞伽的《文殊菩薩像》,這又是盧鴻的《草堂圖》,這又是項容的《鬆峰圖》,一路看下來,每一幅作品李墨白都仔細的觀賞一遍,幸福的都忘了時間。
看完了十幾幅畫作,天都黑了,直到語晴和語蕁這倆寶貝妹妹,將鑑定室的門敲得山響,李墨白才知道吃飯的時間到了,走到餐廳一看,發現一家人走坐在那兒就差自個了,笑了笑表示歉意。
“墨白,趕緊去洗手吃飯!”“哥哥,你不會手都不洗就要吃飯吧?”在老媽和語晴的提醒下,李墨白纔想起來自己今天倒騰了一天的古董,趕緊去用洗手液洗漱一番,纔過來吃飯。
吃完飯給老爺子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又鑽進了鑑定室,那隻金印和金銀器之類的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呢。
看着李墨白吃完飯就跑了,“哎,這孩子,人回來了,心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老媽不由叨咕了一句。
“就是,哥哥這次回來都沒怎麼搭理我們呢,今天早上絮菡姐姐打電話來,哥哥都不在呢!那麼漂亮的姐姐,哥哥也不知道加油,可比外國那些個公主漂亮多了!”倆丫頭一聽老媽的話,紛紛擁護,抱怨着李墨白的不是。
老爺子一見,知道李墨白這算是惹了衆怒了,趕緊道,“男人本應四海爲家,他有他自己的事情!”
見老爺子發話了,語晴和語蕁也乖乖地不說話了,朝老爺子扮了個‘你偏心’的鬼臉便跑開了。
至於家人如何抱怨,李墨白這會兒壓根沒有心思考慮,現在正拿着個放大鏡和那枚金印較勁兒呢,看着這金印,李墨白有些明白劉黑子這些東西大約從哪裡來的了,想到這一點心中更是擔心不已,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在李墨白專心鑑賞的時候,老爺子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李墨白手握一枚金印,神色有些緊張,便道“小子,是不是有些怕了啊,既然怕了,當時拿下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後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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