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雪對自己微微一笑,蔣絮涵心中卻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但是臉上卻是絲毫不變,也是微微一笑,宛若多年多年未見的好友。
李墨白宣佈了今晚上的主題後,其他的事兒自然是由工作人員具體負責,不斷有人跟李墨白祝賀,同時也狂拍蔣絮涵一番馬屁。
熱鬧了一陣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畢竟這種場合不會如同粉絲一樣,而是非常有規矩,倒也不會一窩蜂地圍着李墨白,雖然熱鬧但也持續井然。
“白雪姐姐,好久不見。”蔣絮涵看到白雪後落落大方地說道,的確是很久不見,上一次見面用該是結婚的時候,不過蔣絮涵卻是一點沒有忘記。
“絮涵妹妹,你可真是難得來一次申城吶,見到你真高興。”白雪笑道。
蔣絮涵聞言心道不來申城就是因爲你在申城,哼哼,你個小偷,臉上卻是笑道,“這不是來了嘛。”
李墨白知道自己的兩個女人終於碰上了,心中不由有些擔心兩人會搞出不雅觀的事兒來,但看到兩人一起姐妹一樣地談笑風生,總算放下心來。
後院沒有起火,李墨白安心了下來,看了看時間,便示意韓東讓人開始切石。切石的師傅是和氏珠寶旗下的工作人員,同樣也是經驗最豐富的老師傅,自然不需要李墨白親自動手。
這兩塊石頭都是李墨白親自挑選出來,一塊來自緬甸公盤,一塊來自烏魯江上游的礦坑。兩塊料子的表現看上去都很不錯,石頭上面都已經畫好了切石的線路,這也是李墨白早上的時候親自畫下的。
新上手的幾個礦場的石頭還真是不錯,現在已經有三個礦場的石頭已經切出了翡翠,當然對外公佈的只有一個,中村已經給打了前站,衝鋒了一番,現在的形式只需要自己再添一把火,一切都會按照預定的形勢發展。
李墨白讓韓東運送幾塊回來就好,韓東卻是給運送了一車回來,李墨白去挑選料子的時候,看到這些石頭的表現的時候,也是驚訝不已,好傢伙,最差的都是冰種,玻璃種也有好幾塊,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事關重大,李墨白也不便多說,只是吩咐韓東不要切這些石頭,如果消息傳出去,那些人就不會是去買其他的礦坑了,而是明裡暗裡地上門打劫,畢竟是在異國他鄉,悶聲發大財纔是王道。
最後李墨白挑了一塊玻璃種的料子,要打響名頭,在烏魯江上游再次形成一波投資熱潮,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料子才能吸引其他人的投資慾望。一塊玻璃種的出現,還沒有人敢去動和氏珠寶的虎鬚,即使緬甸軍政府也不敢,李墨白要是惱了,緬甸軍政府也是要喝一壺,損失自然也不會小,畢竟緬甸只是一個靠資源吃飯的國家。
隨着切石的開始,投注也結束了,所有應邀的嘉賓全部清一色地投滿五注,下注的結果卻是各不相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但看好公盤上那塊料子的還是居多。
李墨白一點也沒有驚訝,多數人不看好新礦場的料子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那塊石頭衆人都知道這是自己在暗標區選中的料子。
切石的過程雖然枯燥,不過沒有人覺着不滿,很多人在一起小聲說着話,時不時傳來碰杯聲,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不過這只是表象,多數人都在思考自己下一步是否要去烏魯江碰碰運氣,畢竟那些礦坑算是緬甸政府改革的一部分,股權很清晰,並且都已經開採,只要上手就能繼續開採。
因此多數人不看好那塊新礦場的料子,但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卻是那塊新礦坑的料子,這可是最真實的第一手信息,以前都只是傳言,親眼見過的幾乎都沒有。
衆人各懷心思,李墨白卻是一點不在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這次前來參加活動的都是知名的風險投資家或者珠寶行業的大腕,正是李墨白準備開宰的肥羊。
面對着即將被宰的肥羊,李墨白一點也不吝嗇口水,凡是前來寒暄的自然是滿臉笑容地應酬着,一晚上下來竟然贏得了低調謙虛的美譽,也算是意外收穫。
談話的話題自然是集中在翡翠上,最後又引申到烏魯江中上游的礦場,雖然李墨白沒有發表具體的觀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墨白對和氏珠寶拿下的礦坑非常低滿意,評價也是非常高。
於是衆人更加期待正在被切解的石頭儘快露出真面目,親眼見過了纔好拿定主意,既然同樣是專家勘探過的礦場,應該都能出翡翠,現在爲何沒有出翡翠,只是因爲開採的思路有誤,這兩個礦坑出現翡翠的原因外面早已經傳瘋了——之前開採的時候,對於礦脈的走向判斷有誤。
“喔,玻璃種豔綠。”就在衆人心中滿懷期待的時候,其中一部解石機停了下來,緊接着傳來一聲驚歎。
聽到這個聲音,來賓們也顧不得矜持,紛紛擡腳走向切石處看了起來,心中也是興奮無比,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和氏珠寶真是大手筆,運氣也真是好。
看過剛剛切開的毛料,沒有人懷疑這不是玻璃種,更沒有人懷疑這不是豔綠,和氏珠寶建立的標準現在已經成爲翡翠行業的共識,幾乎所有人都按照這個標準分級。眼前的正是玻璃種豔綠,難得一見的好料子,幾乎與玻璃種帝王綠媲美的好東西。
隨着石頭切開,衆人驚歎了一番之後,心中也暗自下定了決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哪怕按照實際的投資額拿下來,也有得賺,甚至只要數十塊精品毛料就能收回成本,回報率自然不言而喻。
新礦坑的料子很快切了開來,那塊個頭碩大的料子現在卻只是切了一半,不過已經不是衆人心中的焦點,李墨白選的料子自然不會差太多,這會兒人們心中都在思考如何能在烏魯江上找到自己的礦場,這可比看到那個大塊頭的到底能切出什麼料子重要的多。
對於這塊石頭切出玻璃種豔綠,李墨白一點沒有意外,笑吟吟地接受着衆人的祝賀。
“白少,這個大塊頭是那個場口的料子,我想了好久卻是沒有想起來。”一位來自楊美的翡翠商在祝賀過後有些不解地問道。旁邊的人聽到後,耳朵也是豎了起來,這塊料子的來歷自個也不清楚,且看看李墨白如何說,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正在說的話。
“事實上我也搞不清楚這塊料子來自於哪裡,我估計應該是來自無論江中上游的新礦,因爲只有那一帶的新礦的料子我不熟悉。”李墨白道,實際上這塊料子的來歷李墨白自然清楚,因爲這個礦坑現在的所有權已經屬於了自己,雖然李墨白並沒有親自前往,但是寒冬已經安排人拿了下來,這樣說只不過是再次爆料而已。
果不其然,李墨白此話一出,現場的衆人心中也是驚駭無比,又是新礦,看來去烏魯江拿下一個礦口也是勢在必行。
李墨白的話衆人很快就信了,在場的行家可是不少,李墨白有沒有說謊他們自然能判斷的出來,畢竟這塊石頭來自於那個礦口還真是沒有人知道,所以很容易判斷是來自新礦口的料子,只有新礦場大家纔不熟悉,老礦場的料子可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都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原本對第二塊料子已經失去了興趣的衆人,這時候又突然對這塊料子爆發了濃厚的興趣,甚至原本還持陰謀論的這時候也對第二塊料子產生了極大興趣。畢竟這塊料子可是來自緬甸公盤上的翡翠毛料,見過的不是一個人,來不得半點虛假。
情緒在一次高漲,低聲談話聊天這時候已經很難聽到,人們都關注著這塊石頭,因爲這關係到烏魯江上游的料子是否值得投資的大問題,甚至關係到自己將來的命運,要是能搞到一個富礦,事業再上層樓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生意場上,不進則退,誰也不願意被人甩下。
說話的聲音依然存在,甚至還是不是還傳來一陣笑聲,只是衆人都沒有覺着這聲音刺耳,因爲這時候還有心思說話聊天的只有蔣絮涵和白雪兩人,這時候兩人在一個角落裡說着話,雖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是笑聲不斷,也足以證明談話還是相當投機。
李墨白自是不會去摻和兩個女人的談話,這時候也是在關注着解石的情況,不過李墨白關注的不是石頭,而是衆人的神色與心態。
現場衆人雖然都是知名人士,但由於關心,自然是不經意間露出了最真實的心態,即使最沉着穩定的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內心的心思也會或多或少地暴露出來。
看着各人的神色,李墨白頗爲滿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等你們將這消息傳出去,也就是我收穫的時候。
而就在這時,切石機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塊碩大的石頭也被切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