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裘裴劍聽了柳辰劍的話,身軀明顯的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瞪視着柳辰劍,口中怒喝了一聲。
然後,他的臉色猛然拉了下來,往前踏出了一步,身上的氣勢徒然大增。
他俯視着柳辰劍,沉聲道:“小子!你剛纔說什麼?敢不敢再大聲的說一遍出來?混蛋小子,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一個連外門都還沒有入的傢伙,居然敢這麼跟我裘裴劍說話!你是不是想找死呢!?”
說這話時,他的體內猛然生出了,一股凌冽地罡風,將他的衣央給吹的獵獵作響,似乎他的心內,已經有了無邊地怒氣,正在上下翻涌。
只是他畢竟身份比柳辰劍高得太多,自持身份的他,此時還沒有對柳辰劍出手的理由,不然他早就上去將柳辰劍給痛打一頓了。
柳辰劍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全然沒有將盛怒中的他,放在眼裡一般。
他又擦了一下自己嘴角溢出的鮮血,然後聲音嘶啞地,又說了一遍,道:“讓開!”
裘裴劍被他這種輕蔑地態度,徹底激怒,面色上涌起了一抹紅潮,厲聲呵斥他道:“狂妄!”
說着,他身形一動,快逾閃電般的欺身到了柳辰劍的身前,擡起右手,一掌扇向了柳辰劍的臉頰。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瞭望月臺。
數百雙眼睛,此時都在盯着這邊,衆人放眼望去,只見柳辰劍已經被那裘裴劍給一掌,扇翻在地了。
柳辰劍捂着自己的左臉,跌坐在地上,他原本乾淨的衣裳,因爲兩次被人打倒,而沾滿了泥土,此時看上去顯得狼狽無比。
那裘裴劍緩緩地走到了柳辰劍的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擡起了右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臉上,呸地一聲,吐了口痰,罵道:“給臉不要臉!小子,別不識擡舉,你要知道,你現在只是一個沒有入門拜師的準弟子而已,惹怒了我,我直接將你參加這外門試煉的資格給取消了,你信不信?”
柳辰劍被他一隻腳踩在臉上,羞憤異常,掙扎着就想要站起身,可是這裘裴劍的力氣何其之大?豈是他一個小小地鍛體境可以掙脫得了的!
徒勞地掙扎了許久,他也沒能將自己的身子,從裘裴劍的腳下掙脫。
他趴在地上,一雙眼睛裡,充滿了恨意,惡狠狠地咬牙衝裘裴劍道:“你今天要麼就打死我,否則他日,待我修煉有成之後,定將今日你對我的所有侮辱,加倍的還給你!”
聽了這話,裘裴劍哈哈大笑,挑了挑眉毛,俯下身子,蹲在柳辰劍的旁邊,笑嘻嘻地看着柳辰劍,輕輕地拍了拍柳辰劍的臉,譏諷道:“哦?好呀!那我就等着你修煉有成的那天,希望你不要讓我等的太久了,不然我會很寂寞的,哈哈!啊呸!死狗一樣的東西!”
說着,他又是一口濃痰,狠狠地吐在了柳辰劍的臉上,然後他便站起身,再不看那還在地上掙扎不已的柳辰劍一眼。
一臉悠然地,裘裴劍將自己身上的塵土給彈拭了乾淨,然後他邁開大步,向着人羣之外,緩緩地走了出去。
圍觀的一衆年輕人,見到他離開,都是下意識地爲他讓開了一條通道。
待他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外之後,人羣中才有不少年輕人圍了過來,衝着地上的柳辰劍,一陣指點,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柳辰劍只覺得生平從未遇過如此之大的羞辱,滿臉通紅的趴在地上,接受着衆人的議論。
這時,卻有兩人走了過來,一把將柳辰劍從地上攙起,向着周圍圍觀的衆人瞪視道:“看什麼?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別人打架嗎?都散了,散了!”
說着,這二人拉着柳辰劍從地上站了起來,那二人攙着柳辰劍,從人堆之中擠了出來。
不多時,這二人便找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將柳辰劍給扶在了一塊大石之上坐了下來。
他二人一邊幫柳辰劍拍打他身上的泥土,一邊埋怨柳辰劍道:“兄弟,不是我說你啊,你的脾氣也太直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這裘裴劍是裘飛宇的親哥哥嗎?他都擺明了要護着那裘飛宇了,你還傻傻地和他頂撞,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嗎?”
另一個攙扶他的人也附和道:“是啊,兄弟,你可能還不知道呢吧,這裘裴劍是掌教的親傳弟子之一呢,雖然他不受掌教的喜愛,但是畢竟身份要比我們這些,連入門試煉都沒有通過的準弟子要高多了呢。而且他本身的實力也很高強,據說已經修煉到了那玄丹境三重的實力了!你何苦非要和他作對呢?”
柳辰劍聽這二人的話,知道他們也是爲自己好,便苦笑了一下,衝着二人拱了拱手道:“多謝二位好言相勸,只是我這人生下來性子便是如此固執,我雖然不喜歡惹事,但若是別人惹到了我的頭上,我也絕不會退縮的。”
然後,他又恨聲道:“今日那裘裴劍兩兄弟辱我之事,將來一定要討回個說法!”
聽了柳辰劍這般硬氣的話,那二人心生敬佩之意,忙衝柳辰劍擺手道:“兄弟,你太客氣了,其實我兄弟二人,也早就看那裘飛宇不順眼了,只是我倆奈何實力不夠,無法教訓那裘飛宇,才讓他猖狂到了這個時候。”
另一人也笑道:“是啊,你是不知道,那裘飛宇仗着自己的修爲高,今天一上午的時間,也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了呢!剛纔你出手教訓那裘飛宇時,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暗中叫好呢!想來你這次出手教訓於他,也算是給他了一些警告,等下試煉時,他應該會有所收斂的。”
柳辰劍向這二人又道了一次謝,才問他們道:“不知二位兄弟的高姓大名是……”
那二人笑了一下,其中一個個子高些的道:“在下李興文,那邊那個是我弟弟,叫做李興武。我們兩個是岳陽城普通百姓家的兒子,這次聽說玄瀟天閣廣開宗門,收授徒弟,便來湊個熱鬧,希望運氣好,能拜入哪位仙人的門下。”
柳辰劍聽了這話,忙拱了下手道:“哦,原來二位兄長來自岳陽城,我也是剛從岳陽城過來的,我叫柳辰劍。”
他們三人正要再說會兒話,突然那望月臺之上,傳來了一陣悠揚地鐘聲,隨着這鐘聲地響起,那原本喧鬧的人羣,片刻間,就都安靜了下來,衆人皆伸長了脖子,向着那望月臺正中的位置,看了過去。
柳辰劍和李興文兄弟二人,見衆人安靜,當下也不再說話,跟着衆人一齊擡頭向着望月臺正中之上望去。
只見一襲紫衣長袍的孤鴻子,正恭敬的跟在一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白衣老道士後面,緩緩地走到了那望月臺的正中心的一處高臺之上,站定了下來。
隨着那老道士的出現,全場的上千少年,都激動了起來,個個眼中帶着崇敬之意,向着那高臺之上,穩穩站立的老道士望了過去,上千人的隊伍,此刻竟是出奇的安靜,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彷彿只要稍稍亂動一下,就是對那人的大不敬一般。
柳辰劍心下大奇,不知道這年邁的老道士到底是誰,竟會有如此高的威望,看這樣子,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認得這老者一般。
就連他身旁的李興文兩兄弟,此時在看到了這老道之後,也是露出了一臉狂熱地崇拜之色,眼睛直勾勾地仰望着那老道士。
孤鴻子和那老道士站定之後,那老道士捋了捋自己那足有一尺多長的銀白鬍須,臉帶微笑向着下方全場掃視了一眼。
那凡是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是激動無比,臉帶崇敬。
彷彿只要這老道士下個命令,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衝進去一般。
望過了一圈之後,那老道士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眼中的目光,滿是慈祥的神采。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向着場下的一衆年輕人,呵呵笑道:“貧道流霞子,添爲本屆玄瀟試煉的主持之人,還望各位青年才俊,不要嫌棄我這把老骨頭纔好。”
這老道士聲音清越,雖然柳辰劍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那老道十分遙遠,但那老道的聲音,卻仍然是十分清晰的傳入了柳辰劍的耳中。
這等深厚地功力修爲,頓時令柳辰劍聽得心內一驚,暗中敬佩道:這人的功力,好高深啊!等等!他是流霞子!?他就是傳說中的流霞子真人!?”
如一道閃電劃過腦海一般,柳辰劍忽然想起,眼前這白髮蒼蒼的老道,竟然就是莫紫英曾提過的,那玄瀟天閣的上代掌教,名震天下的當世第一宗師——流霞子!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知道,爲何衆人在看向這老者時,都是一臉的崇敬了,因爲僅僅只憑藉“流霞子”這個名字,就足以令人,對他產生無比尊敬的感情了。
流霞子在說完那句略帶調侃意味的話後,又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衝衆人接着道:“今日,是三年一度的玄瀟試煉,本屆有資格參與試煉的青年才俊,一共是二百八十七人,這二百八十七人中,我玄瀟天閣只會招收五十個作爲外門弟子培養。”
頓了頓,他又道“下面我來簡單說一下,這次試煉的基本規則和獎勵措施,諸位需要參加試煉的少年,需仔細聽好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朗聲道:“等下所有參加試煉的人,都會得到一個弟子令牌,待你們拿到這刻有自己名字的弟子令牌之後,便會有門派的長老將你們依次送進我身後的這片黃色光幕之中,這光幕名爲“流光界”,鏈接着一處叫做“幽魂洞”的地方。”
“那幽魂洞中,生有各種各樣的妖獸,從一階到四階的妖獸,基本都有,你們狩獵妖獸的時候,最好量力而行,根據自己的修爲水準和結伴的人數,來狩獵,儘量不要挑戰那些超越自己實力太多的妖獸,不然很有可能適得其反,輸掉這次試煉。”
頓了頓,他又接着道:“每一個妖獸的脖子上,也掛有一個令牌,每一個令牌都代表着你能得到的相應積分,比如你獵殺了一隻一階妖獸,那麼就算你得到了一點積分,二階妖獸計四點積分,三階妖獸三十二點積分,四階妖獸嘛,我勸大家還是儘量不要去招惹了。呵呵。”
說到這裡,他幽默地和衆人開了個玩笑,看起來竟然是一點宗師的架子都沒有,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讓人忍不住就對這當代的大宗師,心生好感。
沉吟了一刻,流霞子又接着道:“你們的任務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根據自身的實力,儘可能多的斬殺妖獸,將它們脖子上的令牌取下爲自己積分,十二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會傳送出來,屆時手中令牌積分最高的十人,便可以得到門派賜予的各樣法寶或丹藥。”
“當然,還有一種更加困難的獲勝方法,便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許組隊,自己憑藉一人之力,從那幽魂洞一路闖出來。凡是能憑藉自己實力闖出來的人,便直接視爲本次試煉的第一名。我還有額外的獎勵給他。不過,這種方法比較困難,因爲幽魂洞越往深處走,裡面的妖獸也越厲害,不是對自己特別自信的人,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好。”
說道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你們進入幽魂洞後,可以自由組隊,組隊上限不能超過五人,也可以自己獨行,只要能獵殺妖獸,取得令牌獲取積分便可。不過需要注意的是,當你們遇到了無法抗拒的危險之時,可以將手中的弟子令牌捏碎,那令牌中刻有傳送陣法,會立刻將你們傳送出來,充分確保了你們的安全,只不過,凡是那自己捏碎令牌的人,我玄瀟天閣,將一律視其爲試煉失敗,也會按照失敗的規矩去處理的。”
說道這裡,流霞子聲音一提,高聲叮囑道:“所以不管你手中有多少積分令牌,只要你的弟子令牌碎了,就算是試煉失敗了,那麼玄瀟天閣在這三年裡,是不會收你爲徒的,大家明白了嗎?”
說完,他深邃的目光又一次的將場上的衆人,都掃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