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上,總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意外,中午的時候,侍女小蘭被羅衫扶着回去歇息了,卻不想夜間,小蘭又一次爬上了一醉的牀。
其實這麼說也不盡然,事實上兩次都是一醉將小蘭抱上了牀榻,只不過一前一後的心態變化巨大。
一醉從來不會將自己放到一個只可仰視的高度,沒有半點瑕疵的xìng格,留下的只會是刻板和無趣。
然而,要是有誰想說一醉是老古董的話,一醉一定會告訴他,絕對是你看錯了。
他可以心存善念,可以心有浩然,但是他不會不食人間煙火。
小蘭約摸二八年齡,鮮花的自然妖媚在朦朧的夜sè中讓人無法抵擋,那披在身上粉sè輕紗時刻不綻放着誘惑,透過輕紗,誘人的身軀一覽無餘,透着淡淡的粉sè,讓一醉挪不開眼睛。
這纔是可以採摘的果實啊!
一醉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指在碰觸到滾燙的身軀的時候,熱量彷彿在一個瞬間就完成了傳遞過程,一股燎原大火在一醉的體內熊熊燒起。
切斷了靈力供應,燈光黯淡了下去,直到房間陷入黑暗,但是在一醉的眼中,這點黑暗也不能夠阻擋他將眼前的一切看得輕輕楚楚。
一個動情的妖族美少女,哪怕沒有過多的舉動,靜靜地躺在牀上,任君採擷的嬌俏足以讓任何人熱血上涌。
一醉靈巧地褪下小蘭身上的輕紗,肌膚相觸間之覺得滑潤非常,撫摸過去有一種很舒服的感受。
放下牀幃,這片天地霎時彷彿與外界隔絕開來,拋去一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肆意放縱。
心中的焦慮、急迫,一掃而空。
修真路漫漫,我自用心前行。
紫竹林後的茅草屋裡,一多方丈咕嘟咕嘟地悶了兩口酒,砸吧了幾下嘴脣,似是在回味美酒入腸的味道,又似是在回味當初的幾多往事。
總算是開竅了,沒有白瞎了他整來這麼多的妖族侍女。
修真路還很長啊,他也想去盡頭,看看那別樣的風光。
真是很期待,登上了山,是不是還能升到天上?
一多方丈的目光,在黑暗中宛如能夠洞悉一切,深邃而明亮。
大道蒼茫,路有萬千,不知怎麼選擇,不妨停下來,閉上眼,任心去抉擇。
外面,沙暴又起了,天沙世界又拉開了一重重黃沙組成的帷幕。
樞機傀儡魯魯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身上一道道細小的傷痕讓他在黑夜中黯淡,只有堅毅的腳步不停地在沙土上留下一個個的腳印。
小胖子呼嚕睜大了他的眼睛,坐在魯魯的肩頭,同樣是遍體鱗傷,jīng神有些萎靡不振。
幾天時間裡,他們經歷了大大小小几十場的戰鬥,幾度陷入了危局,這片天沙世界裡,包含着太多的危險,尤其他們的行爲還屬於主動挑釁。
但是,收穫同樣是豐厚的。
魯魯的身後,整齊地跟着五個戰爭傀儡,這是魯魯自己製造的,他總感覺花蓮山裡的上千個戰爭傀儡有着不小的缺陷,一次次地調整,讓這些戰爭傀儡顯得有些高矮不一。
又走過一段路,魯魯俯下了身子,用他傷痕累累的手掌輕輕拍擊在沙土之上,小心翼翼地確認着他們的路線。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他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一些。
也許,現在能夠殺死他的妖獸數量不會多,分佈在這個龐大的天沙世界中,更是難以遭遇,但他一點也不敢大意。
他原本可以在封印空間裡呼呼大睡的,但是他沒有,既然選了這條路,他就要堅毅地走下去。
目標已經不遠了,那裡有一隻王蠍,之前走過的時候,他避開了,現在有了五個戰爭傀儡了,他可以去嘗試一下。
成功的話,那個礦脈足夠支撐他造出十個戰爭傀儡,那樣,他就能去挑戰更加強大的存在。
這是一個滾雪球一樣的過程,雖然充滿了危險,但是回報同樣豐厚,魯魯的目標無比明確,他要征服這片天沙世界,依靠自己的力量。
戰鬥在更加黑暗的地下世界打響,五個戰爭傀儡被王蠍的後代糾纏住,魯魯和王蠍此刻都是沒有退路,全力以赴。
身邊的礦脈刺激着魯魯,同時也讓王蠍更加的瘋狂,這是它用以進階的儲備,要是這個老家被奪走了,它就算逃脫了,以後的rì子也會很悽慘。
慘烈。
魯魯的身軀之上,很快又增添了幾道傷痕,更粗、更深。
王蠍的力量一點也不比魯魯小。
這是一場妖獸和傀儡的戰爭,魯魯在智慧上佔不了多少的便宜,任何手段都會被王蠍看穿,能夠拼的,就只有力量。
王蠍的力量和魯魯旗鼓相當,魯魯毅然選擇了它,而不是更弱一些的妖獸,一者是因爲王蠍比較近,二者,這是他挑戰自己的決心,他要變強!
在這地下,也不知道時間,永遠都是處於黑暗,魯魯和王蠍一次次地爬起來,再衝上去,比拼力量,然後,各自留下幾道傷痕。
等到外面朝陽快要升起的時候,戰鬥才臨近結束。
魯魯的肚子上,一個巨大的傷口幾乎就要將他腰斬,更何況他的身上,還不止那麼多的傷口。
傀儡也不是無敵了,就算他身體如此堅固,遇到修者的時候還能靠身軀欺負一下,但是碰到強大的妖獸,這點防禦只夠保證他不會被一擊切成兩半。
魯魯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他掙扎了幾次都不能如願。
另一邊的王蠍同樣如此,它的鉗子已經再也擡不起來,尾巴有氣無力地耷拉着,身上很多地方的甲殼都被砸碎了,流出綠sè的液體,在黑暗中閃爍着微弱的熒光。
血屍巨人呼嚕,在戰鬥中沒有起到大的作用,它還是太小了,哪怕變成了小胖子,在王蠍的鉗子下也不夠看的,在戰鬥中,它被王蠍夾中了一條腿,更中了王蠍的毒,近乎不能行動,但它終究堅持住了,在戰鬥的最後時刻,它一點一點地向王蠍挪去。
那隻王蠍在呼嚕抓起它耷拉着的尾巴的時候,終於慌了,它怕了,死亡的氣息離它那麼的近,它卻無力反抗。
呼嚕瘋狂地將王蠍一點一點地吞了下去,頑強的生命力讓王蠍在被吞下半個身軀之後也沒有死亡,但是痛苦卻折磨地它渾身抽搐。
呼嚕沒有攻擊力,但是它可以一點一點地吞吃掉王蠍,它的胃展現出了和大小極不相符的消化能力,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能被它吞下去,永遠不會吃飽。
王蠍終於還是沒有能夠做出絕地反擊,呼嚕的吞吃,同樣讓它的生命力快速流逝。
呼嚕將整隻王蠍吞下,堅強地向外爬去,將外面的那些和戰爭傀儡兩敗俱傷的小蠍子一起吞吃下去。
一口氣吃了那麼多,呼嚕頭向下一趴,睡了過去。
戰鬥,終於在如此慘烈的情況下結束,幾天時間裡一直如同累贅一樣的呼嚕,用它的努力贏得了戰鬥。
魯魯的意識沉沉睡去,他的jīng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只有休息,才能讓他慢慢恢復力量,他不需要丹藥,也不需要幫助,他是樞機傀儡,他只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朝陽終於還是在這血秦的邊境冉冉升起,一醉睜開了眼睛,帶着些微的疲憊。
昨夜,睡得比較晚了,懷裡,小蘭睡得正香甜,睡夢中,臉上還帶着幸福的笑容。
一醉緊緊地抱着她,一絲不掛,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睡了一宿。
小蘭的五官簡單而妖媚,不是jīng雕細琢的那種,卻有着同樣的美感,一醉看着她的臉頰,沒有找到任何的瑕疵,就如同一朵嬌嫩的鮮花,美麗。
蝕骨**的感受還縈繞他的腦海中,只是他此刻,心中靜地可怕,沒有半分的旖旎之思。
羅衫輕巧而又準時地敲響了房門,她昨夜睡得還好,所以現在jīng神不錯,之前的一些問題她也靠自己的摸索弄懂了,漸漸跟上進度的快樂讓她有一個好心情。
“進來。”
一醉帶着淡淡的威嚴,張了張口,當然,是男人的威嚴。
羅衫輕輕推開房門,準備和往常一樣,盯着一醉起牀。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頭腦嗡嗡作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崩碎了一樣。
一醉沒有解釋什麼,甚至目光也沒有看向羅衫,只是靜靜地看着上方。
“你怎麼可以這樣?!”
羅衫感覺自己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紅着眼,轉身走了出去,走得很快,但她還是將房門關上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聲地對一醉說話。
一醉沒有作出反應,出神地喃喃自語:“我是一個勇敢的男人。”
聲音很輕,就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
“什麼?”小蘭被一連串的聲響吵醒,尤其是她好像聽到了羅衫的聲音,帶着大夢初醒的迷糊,小聲地問道。
“沒什麼。”
一醉將被子扯開,幫小蘭蓋好,一個人下了牀,讓小蘭在牀上好好休息。
一醉是勇敢的男人嗎?也許是吧。
“好孩子,終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勇敢。”
格格不入的茅草屋中,一多方丈神情肅穆地自言自語,過了許久纔拿起筆,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